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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你的心 第28頁

作者︰默亞

接下來雨菱什麼也听不見,目光直直的瞪著電視上的照片,那張照片不大,但足夠讓人看清楚,它只在螢幕上停留了極短暫的幾秒鐘,但卻長得足夠印在她腦海中。

頓時,她的心掏空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甚至無法閉上亟欲逃開的雙眸,只能呆愕的坐著,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死了……死了……

播報員平淡得沒有感情的聲音,不斷的在她耳邊回響,試圖打入她空洞的腦中,她無法理解播報員的話,她怎麼能用那種毫不在乎的聲音宣布他的死訊?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雨菱無聲的在心中尖叫。

她依然動也不動,因為她的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超過她所能負載的震驚與痛苦,讓她欲哭無淚。

她只是茫然的瞪著電視,眼楮眨也不眨,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心中的傷口像水面的漣漪般,從一個小小的圈圈,漸漸的擴大到全身每一個神經末梢,那令人發狂的痛,解凍了她僵硬的身軀,也解凍了她干澀的雙眸,眨起了層層的水霧。

「不!不是真的……他不會死的……詹士不會這麼對我的……」她听不到自已狂喊出聲,她全身都讓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烈驚痛給灼燒了。

棒著一道玻璃窗,那自詹士辦公室內傳來如受傷野獸般的狂喊聲,讓正在講電話的沈婕呆怔了一下,回過身望向玻璃窗的另一邊,她所看到的情形,嚇得讓她顧不得向顧客道歉,甩上電話便沖出辦公室。

「雨菱,你怎麼了?別嚇我啊!」沈婕輕拍著她的臉頰,焦急的問道。

但雨菱像個木頭人似的,對她的問話,一個字也沒听進去,只是無聲的猛掉淚。

「雨菱,你說話啊?」她真的被雨菱的反應嚇壞了。

餅了半晌,雨菱終于像是回過神,目光呆滯的望了沈婕一眼,才毫無生氣的開口說︰「詹士死了,詹士死了。」

「什麼?詹士死了?」這青天霹靂的消息,讓沈婕臉色倏地發白,雙腳虛軟得差點撐不住,「這怎麼可能?你是從哪听來的消息?」她驚駭的抓著雨菱的手臂求證道。

「詹士死了,他死了……」雨菱像個沒有生命的女圭女圭般,只是重復著這句話。

看著她失神的模樣,沈婕心急如焚的拿起電話,現在的她也是六神無主,不知該怎麼處理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只想到要立刻打電話給大剛,卻在回過身時,發現雨菱像游魂似的走出去,她又連忙放下電話追出去,一路追到樓下,只見雨菱的車絕塵而去。

第8章(1)

雨菱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麻木的開著車,不知不覺的將車開至山上,她跨下車站在山頭,陽光依然溫暖的照耀著,但她的心卻如寒冬般的冰冷。

她全身乏力的靠著車子,身體因心中的寒冷而開始劇烈的顫抖,她咬著下唇,雙手緊緊的環住自己,她不想去相信,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似乎還能感覺到他溫暖的手臂摟抱著她,眼神含情專注的凝視著她,那一切像是昨夜才發生的啊!雨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哀痛,崩潰的跌坐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讓他死得這麼沒有尊嚴?讓尸體像野狗一樣的被人遺棄?」雨菱像絕望中的野獸,心神俱裂的吶喊出聲,「為什麼這樣對我?甚至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為什麼……」她淒厲的對著天空哭喊著。

滿山頭回蕩著她痛苦嘶吼的哭聲,然而回應她的只有風聲。

臉上的淚水被無情的山風吹干了,她就這麼呆坐著望向遠處的山巒,直到天色變暗,直到她哭啞了嗓子時才蹣跚的站起來。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去哪里,她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只知道讓車子往前開,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了詹士的公寓。

雨菱拖著疲憊的步伐走上樓梯,每踩一步竟都是那麼的沉重。天啊!她多希望打開門就能看見詹士坐在里面,笑著告訴她這只是個玩笑,但她失望了,里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

她無視于室內的漆黑,筆直的走進臥室,躺在床上,蜷縮起身子,兩手緊緊的捉住被單,再次讓潰決的淚水無聲的奔流而下。

噢!天啊!她甚至感覺不到一絲他遺留下來的氣息。

黑夜是那麼的漫長無止盡,她無法合上眼,因為只要一閉上眼,詹士的身影便清晰的出現在眼前。她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只是將自已關在屋子內,她不知道沈婕和大剛急得像無頭蒼蠅般到處找尋她,她甚至說不出電鈴響過多少次,只是深陷在絕望的哀傷中,不可自拔。

這幾天她幾乎不吃不喝,美麗的容顏早已失去了光彩,過度的傷心讓她兩眼深陷,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時間成了最可怕的殺手,這些天她終日精神恍惚,她不知道白天或黑夜,不知這自己能否撐得過去,更害怕任何清醒的時刻。

雨菱像游魂一般,漫無目地的逛進客廳,在柚木的吧台上,替自已調了一杯不曾喝過的烈酒,肩膀上的酸痛和僵硬的頸子,在波本酒燃燒地進入她血管中後,變得輕松了一些,但是對她胃中狂亂的抽搐和心髒的刺痛卻毫無幫助。

她頹然的放下酒杯,走進浴室月兌去幾天未換的衣服,讓灼熱的水流沖刷她的頭發,擊打著她的臉龐,重復地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他,但是詹士的身影就像一把火似的在她腦海里燃燒,當她再也不能忍受時,她哀聲的叫喊著,握緊拳頭,無意識的敲打著浴室的瓷磚。

她好累、好倦,身心都被掏空了,但她疲憊的身心拒絕休息,她無法休息,她知道她必須做點什麼,不然她會被自己沉重的哀痛擊垮。

胡亂的抹干頭發,拿了件詹士的襯衫緊緊地抓在手中,她無助的將臉埋入襯衫里。噢,詹士,為什麼……當然,不論她再怎麼問,也不會有人回答她。

雨菱淒楚的干笑了一聲,傷心的穿上它,搖搖欲墜的走出門。

叩!叩!叩!

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清楚的回響在長長的走廊上,在寂靜的夜里顯得詭異可怕。

突然,腳步聲停在一扇緊閉的門前。

門被緩緩的推開,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極冰寒的氣溫,一個身材頎長的男性身軀,背著走廊上的燈光,影子拉得長長的斜照在地面上,那人緩緩的走過寬敞而陰冷的室內。他站在一具具覆蓋白布的尸首前,神情沒有一絲的猶豫或害怕,他伸手一一掀開白布,那些尸首都不是他要找的。冷著臉,他筆直的轉向右邊的牆面,那里是一大片像抽屜似的鐵櫃。

那些抽屜看起來比一般的抽屜大得多,因為那是用來冷凍所有尚未火化或入土的尸體。

他的視線短暫的搜索了一圈,拉開了最左邊第二排的抽屜,並打開手上的手電筒,低下頭仔細的查看。強烈的燈光同時照亮了他的臉孔,反射出他瞳孔中冰冷的寒氣。

○色的發絲垂落額前,他沒有費心去撥開,只是全神貫注在那具僵硬的蒼白尸首;那是一種失了血色,帶著恐怖陰森的灰白。死者閉上眼楮的那張臉孔,是十分英俊,卻仍讓人不寒而栗。

而這名金發男人卻像地獄來的使者,絲毫都不畏懼這種令人戰栗的可怖,或許因為他本身就帶著那種讓人寒顫的殘酷氣質。

他搜索的目光像在尋找什麼,不肯放過每一個細微的肌膚,突然他伸出手,觸模那具冰凍尸體的頸後,倏地,他的雙眸眯成了兩道危險的直線,其中射出了冷銳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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