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士一向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他見好就收的拿起卷宗。「算了,我不刺激你了,你可以離開了,我要專心研究案子。」
真是個讓人見了就討厭,不見又覺得日子挺沉悶的家伙!大剛莫可奈何的瞪他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大剛走後,詹士的笑容隨即隱去,快速的看完報告後往桌上一丟,背脊往後靠在真皮椅背上,兩腿交疊的放在桌上,放松全身的肌肉,閉上眼楮調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起來幾乎像是睡著了。
雨菱過來時,看到的就是他這副偷懶的姿勢。
瞧他一臉疲憊的模樣,用腳底板想也知道昨晚不知是和哪個女人通宵達旦的鬼混了,別人忙得焦頭爛額,他老兄倒挺輕松愉快的。
雨菱靜立在門口,光想到那書面,心中就非常不是滋味的冷哼一聲,詹士像是睡死了一般,依然動也不動。
雨菱不滿的走上前,傾身準備對著他的耳朵大吼時,不知怎麼地突然又合上了嘴,她帶著點驚奇的彎仔細打量他。怎麼這麼近一看,他好像跟記憶中長得不太一樣?
兩道英梃的濃眉不含譏誚的微揚時,還真是好看得迷人,那高挺的鼻梁,給人一種傲然睥睨的感覺,薄薄的嘴唇,總帶著似笑非笑、似和善又似嘲弄,令人捉模不定的笑意。而最令人困惑的莫過于地那雙眸子,猶如漆黑的子夜里一顆最閃亮星子,是那般眩人燦爛的深不可及。
這一張臉怎麼好像……突然深深的吸引住她的目光?
雨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身子立刻往後拉開與他的距離,豈料——
「啊」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將她攫住,用力的往前一帶,她整個人失去重心的跌趴在他身上,身體毫無防備的被圈在他強壯的臂膀中,臉頰幾乎貼著他瞼頰,而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頸間,讓她感到一陣突來的虛軟,心也跟著失速的狂跳起來。
雨菱迷亂又困惑的望向他,有那麼一剎那,詹士面無表情的盯著她,似乎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從他身上奮涌出的力量像要將她捏碎,在這種短暫的一刻里
「你看過這個案子了?」詹士沒有再看她一眼,兀自伸手拿起卷宗,神情看起來遙遠而冷漠。
「嗯。」雨菱狐疑的點頭,他又在玩什麼花樣?剛剛居然沒乘機吃她豆腐,嘲弄她的失神。
「有什麼看法?」
雨菱眨了眨眼,對他公事化的冷漠口吻感到有些怔仲不安,她知道怎麼回應他的嬉鬧玩笑,卻不知道怎麼應付他的嚴肅沉諍。詹士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此時的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輕佻,讓她不敢相信他曾經那麼過分的以調笑她為樂。
詹士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回答,于是抬起頭打量著她,臉上冷漠的神情開始消失,嘴角又勾起了慣有的嘲弄笑容。
雨菱這才回過神,要命,這男人怎麼說變就變?她尷尬的清清喉嚨,「我想……這案子表面看起來很單純,但它卻給我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
詹士贊同的點點頭,「有兩種可能性,一是這兩件事情都是同一個人所為;二是假設車禍只是單純的偶發事件,那就沒什麼好操心,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開車撞了人跑都來不及,沒必要存心至人于死地。」詹士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換句話說,就表示這個人或許是熟悉唐采瑜的人,至于動機不外乎情、錢、仇。」
雨菱想了想問道︰「嗯,如果那個變態就是想撞唐采瑜的人呢?」
「那他既可以是她認識的人,也可以是個陌生人,這樣一來,反而不容易找到他。」
雨菱同意的點點頭,「可是唐采瑜的家世背景很單純,所有的箭頭都指向那個性變態。」
詹士搖搖頭,「也許這就是對方故布疑陣的地方,她父親的生意做這麼大,她不可能了解所有的內幕。再者,情殺的可能性也不大,這種手法黑道意味太重,不像她單純的環境裹所結識的人。如果說是為了錢,還沒來得及向她父親勒索,就將人撞死,這不合理。換句話說仇殺的機會最大,對方的動機若不是復仇……」他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她,「就是他能從唐采瑜的死亡中獲得某些利益!」
對于詹士能在短時間內抓住整個案子的重點,所顯現出的驚人洞悉力和分析歸納的能力,讓雨菱驚愕得啞口無言。
「你今天很安靜。」望著她一反常態的沉默,詹士有趣的笑道。這些日子以來,雨菱幾乎每天被他逗得暴跳如雷,小婕常說只要有他們倆在的地方,周圍的溫度隨時都像有個熱氟團在轉。
「那是因為你今天很安分守己。」
「怎麼你的口氣听起來像是很失望?整個人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詹士懶洋洋的打量她,吊兒郎當的開口。
他真的很有本事撩撥她的情緒,雨菱的戰斗意志很快的又被挑起。說她無精打辨?開玩笑!她不過是悶了點而已。
雨菱傲然的仰起下巴,姿態擺得高高的,凶巴巴的大吼道︰「怎麼你好像老眼昏花,外加耳背的厲害?連失望還是開心都分不出來?」
哇,她還真有精神!倉士皺了一下眉,耳朵被這陣獅吼震得都快聾了。
他出奇不意的站起身,伸出右手捉住她的柔荑,左手順勢的攬上她的縴腰將她拉近自己,深深地凝視著她,像要看透她倔強外表下那顆真實的內心,然後他的目光變柔了,柔得像醉人的一壇醇酒。
「不要裝強悍來隱藏住自己的溫柔。」詹士性感的低語,極緩慢的低下頭,像讓她有拒絕的機會。「這樣的女人,是會讓男人忘了該去疼惜、呵護的。」
他的雙手輕握住她的柳腰,將她的身子抵靠在他與自己圈起的手臂之間。雨菱的眼楮只能直直的盯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全身泛起疙瘩地感受他的手慢慢的從她腰向上移。
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像一陣輕風吹皺了一池春水,激起了無數的漣漪,雨菱的腦中一片中白,雙眼注視著地越離越近的唇。
詹士吻住她吐氣如蘭的櫻唇,就在唇踫唇的那一剎那,雨菱覺得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得像要蹦出胸口似的。詹士嘗試般的輕點了下朱唇,抬頭望著星眸微閉的她,他本以為會踫上她強烈的反抗,但情形卻出乎他意料之外。
罷剛短暫的輕觸所引起的那一股刺麻的感覺貫穿她全身,雨菱拾手輕觸著自己的唇瓣。當他的唇再度覆下,炙燙的舌分開她的雙唇時,她禁不住的申吟一聲,原本抗拒的抵在他胸膛上的雙臂,慢慢地環上他的頸子,身體契合的嵌進他的懍里,在他的唇舌纏綿的吻著她時,合作的迎接他,引來他更熱烈的回應。
在詹士的懷抱里,她只覺得溫暖熾熱.呼吸像要停止了搬,脈搏也因被他的氣息包圍而跳得沉重,整個人仿佛被催眠般的在他懷里融化,任那熾熱的氣息在她的唇瓣及頸項間流連。
雨菱不能自己的熱烈回應著,她的唇隨著熱氣呢喃來到他的唇邊,他們的吻是那麼的熱切和狂野。
詹士的手順著她的背背撫上,
老天,她真不敢相信剛剛自己會像蕩婦般的回吻他。雨菱困愕又尷尬不知該如何反應,詹士不會拿她剛剛的反應來羞辱她吧?
她的擔心卻只換來他溫柔的一笑,詹士紳士般替她扣上前襟的兩個扣子。
雨菱只能被動的、愣愣的注視著他的舉動,看著那修長的手,她覺得自己不爭氣的臉紅了。她屏息的等待他扣完鈕扣,那是段緩慢的折磨,她從不知道兩個鈕扣需要花這麼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