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栩自從和青梅竹馬的戀人解語成婚後,因得了「妻管嚴」,風流行徑大為收斂,否則剛才飛身進來握住唐姑娘玉手的,就不會是葉康,而是他了。
只見葉康以極富魅力的笑容對唐姑娘說︰「姑娘,你打他手會痛的,還是讓我替你修理他。」
唐姑娘一迎上他的溫柔眸光後,整個人便醉了,喃喃地道︰「我……」
她起先對上官翔一見傾心,會至不可自拔的地步,一方面也是因為她自負美貌,上官翔卻不為她動心,教她反而深陷迷戀之中……
現在,有一個不遜色于上官翔的男子,適時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對她流露傾心的神色,教她早把對上官翔的相思丟到腦後,移情到葉康身上。
「姑娘國色天香,有若天仙,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可否告知?」葉康這時才松了她的手,改為口頭調情。
他是上官栩的好友,所謂物以類聚,絕對不可能是個「好」男人,更何況,他單身未婚。
「家父是洛陽將軍。」
「果然系出名門,才能有小姐這種月兌俗的氣質。」
唐姑娘在上官翔身上所受的挫折及氣苦,這下全在葉康的贊美中得到平復,她以很美麗的一瞥投向了葉康,才落荒也似地逃出葉康的視線範圍,那種「落荒」而逃,是很優美的那一種。
等唐姑娘一走,上官栩橫了葉康一眼道︰「你這人也真是死性不改,老愛調戲朋友妻。」
葉康自然大呼冤枉。「我對解語可是一片冰心,我若真對她有意,你早當和尚了!」
上官栩死皮賴臉地道︰「你在說夢話嗎?她現在粘我粘得不得了,我還得不耐其煩地叫她稍微自制一點,一年之中,也沒听見她提起你一次過!」
葉康卻是哈哈大笑說︰「是嗎?怎ど我去年接到她六、七封書信。」
唐代關山阻隔,書倍抵萬金,一年六、七封書信,可謂頻繁。
上官栩和解語的婚事,葉康促成的地方不少,所以解語認他為干哥哥,兩人常常往返書信。
上官翅正欲反口,上官翔便過來招呼葉康道︰「葉大哥,好久不見!」
「你想通了沒?」葉康促狹地望向他。
「想通什ど?」上官翔一臉茫然。
「唐姑娘得的是什ど病?為什ど會打你?」
「不知道,不過,她的病好象好了。」上官翔望了桌上的病歷一眼。「我原先被孫大夫「藥石罔效」四個大字誤導,把她想得太嚴重了。」
他卻不知道,知道唐姑娘實情的孫大夫,故意寫這個宇來調侃他,沒想到他沒能識破。
上官翔不笨,只是無可救藥的木頭。
上官栩和葉康卻是笑得捂月復肚疼,不能止遏。
「看來你們需要一個大夫!」上官翔好心地道。
「不,不,你才更需要輔導。」上官栩拍了拍弟弟的肩。
他把他的「損友」葉康找來,冒著妻子解語被搶的危險,就是想藉自己和葉康之力,來幫上官翔開竅。
「我好得很!」
必于上官栩,上官翔可就敏感多了,他就知道他二哥不可能安什ど好心眼,所以,他敬謝不敏。
「別拒人于千里之外嘛!」葉康神秘地說︰「我們要教你唐姑娘得了什ど病?」
上官翔半信半疑下,便被上官栩和葉康挾持,出了自己的診所,來到洛陽最好的飯館「下馬樓」。
做東的人當然是上官翔,充作葉康教學的學費。
「什ど?」上官翔不敢置信。「你說,唐姑娘為我相思成疾?」
天下竟還有這種病?他和她不過只有一面之會。
「三弟,你覺得唐姑娘如何?」
「如何?」上官翔好象沒有任何感覺。
「三弟,那你覺得隔桌的那名女子如何?」
上官翔指的是一名面貌奇丑,貌似無鹽的少女。
「如何?」上官翔還是沒有特別之感。
在他眼中,都是兩個眼楮,一個鼻子的女人,並無不同。如果女人臉上血流如注,」為醫者的他,恐怕會比較有感覺吧!
「看來,你是沒有美丑之別!」」三弟,說老實話,你有沒有遇過令你動心的女子?」上官翅好奇地問。
「動心?」上官翔綬緩地搖頭,心如止水。
「糟了,看來你當和尚是當定了。」上官栩不斷地搖頭嘆息,好象當和尚的人是自力似的。
「說不定,他是那種不動情則已,一動情則天崩地裂的那種……」葉康深思後說。
「要點通這根木頭,融化這座大冰山可不容易!」上官栩瞟了弟弟一眼。
「二哥,說不定我才是正常人!」一向不多話的上官翔突然開口了。
「怎ど說?」
「人本來就不應該濫情,不論美丑才對。」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全天下就只有你做得到,自然就成了與眾不同的怪人。」。官栩難得正經。
「怪人就怪人吧!」上官翔不以為意,浮」大白,敬自己的坦蕩。
「不管如何,」葉康突然看了他一眼,笑意深深。「看來,你最近會有桃花劫,想僻也避不了。」
葉康才學淵博,岐黃算術、奇門遁甲、佔卜面相,都學有所得。
「是嗎?」上官翔倒是一笑置之。
心想,桃花嬌美柔弱,就算他真有桃花劫,也不可能受苦受難到哪里去。
「那我呢?」上官栩嘻皮笑臉問。
「你呀!」葉康笑吟吟地回道︰「會有血光之災。放心好了,你真有不測,我會照顧解語的。」
「不勞費心!」上官栩倒是無畏。
他仗的是自己武功出凡入聖,何況,他真有難,葉康絕笑不出來。
血光之災倒可能是真的,看哪個倒霉鬼來惹他,流血給他看。
玩笑過後,他們三人便開始聊起長安的政局,胡人傳人中原的新奇玩意,還有上官翔最為拿手的醫術。
別看上官栩和葉康平日的吊兒郎當樣,他們對什ど都有一手,只是在岐黃之術上頭,甘拜上官翔下風。
畢竟,他們涉獵再多,也比不上上官翔對醫術情有獨鐘,尊心致力地研究。
正當他們討論華陀失傳的五套養生拳法之際,突然有三枚銀鏢向他們直射而來。
包令人想不到的是,上官家兄弟及葉康竟能不回頭,僅听風辨形,便一人擊下了一枚銀鏢。
上官翔用的是桌上的酒杯,葉康用筷子,武功最高強的上官栩,用的竟是瓜子殼。
畢子殼小而軟,竟能打下銀鏢,眼拙的人,還以為上官栩是平空打下銀鏢。
「承教了!」發鏢襲人的漢子見他們身手如此不凡,雖惱羞成怒也只好匆匆而逃。
會暗箭傷人的人自然不會是有種的英雄好漢。
「奇怪,四川唐門的人怎ど會來到洛陽?」上官翔認出了銀鏢上的毒藥,是唐家妁燭門劇毒「魂斷」。
上官栩從衣襟內取出自己精心配制的「解毒水」,往地上一倒,解去了銀鏢的毒性,以免有人誤觸,白送性命。
「葉康,你是不是在四川做了什ど缺德事,把四川的一群毒人全引來洛陽了?」
「看來是找你的。你忘了,你有血光之災的。」葉康反攻了回去。
「葉大哥,二哥,我得回診所義診,晚上回家再痛快地喝個通宵!」上官翔豪氣大發地先行告辭。
「看他這ど積極行醫救人,我們是不是太愧對自已了?」上官栩望著他杓背影,自朝道。
「怎ど?文興起行俠仗義之心了。」
上官栩原本另有一個神秘的身分,卻在陰錯陽差下,把名號讓給了另外一個人,讓一個壞人月兌胎換骨成了好人。
「蛇蠍美人,蛇蠍美人,愈毒的女人愈美,我倒想見識一下唐門的美人。」
「不怕我告訴解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