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對報復的事沒興趣,你說些別的給我听!其實,我感激下毒的人。」
「為什麼?」他知道自己明知故問,想听她說,這是一個男人的壞念頭。
「爺,我不想計較一切了,就當爺的小廝宛露吧,當宛露是我一輩子中最快樂的日子,凌柳兒並不快樂,父親不疼,老公不愛,宛露還有爺,我只想跟爺在一起,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該在哪里,是生是死我只想當爺身邊的宛露。君兒姐姐喜歡當凌柳兒就讓給她,反正我比較喜歡當宛露。」
「宛露,我不會再讓別的人傷害你。」
「是啊,有爺在,宛露有什麼好怕的?」宛露俏皮地揚眸笑著。
「你這個家伙!」上官翱笑擰她的鼻頭。
「怎麼樣?」
在夕陽中,他緩緩地說︰「我想把生命交給你!」
「什麼?」
「忘了我的傻話!」他下了命令。
「我偏要記得。」她一副不依的神情,張口笑說︰「我要記住生生世世……」
他用唇堵住她的,以免她無法無天,挑戰他的權威起來,他相信她敢。
「柳兒,別擔心,就是用押的,我也要把翱押來。」柯詩音臨出房門前頻頻安慰著。
翱兒也太不像話了,柳兒已經進上官家七天了,兩人卻沒有夫妻之實,肌膚之親,這樣冷落嬌妻,怎麼像大丈夫行徑?
他究竟在忙些什麼?柯詩音跨出門來,邊想邊搖頭,隨身丫環立刻追上。
柯詩音才穿過一個走廊,就听見兩個人的笑鬧聲。
「爺,我們下次也帶江邦大哥去?」
「好啊,最好先嚇嚇他!」
柯詩音站在原地不能移動,許久了,她沒見過翱兒這麼開心地笑著,看起來這麼無憂無慮,他像卻下了所以重擔,像個天真的少年那般笑著。
他一定很喜歡那個叫宛露的侍妾了?柯詩音不是不懂情愛,身為上官家的主母有些事即使不喜歡也得做,無奈地很。
「翱兒?」柯詩音出聲喚他。
「娘?」上官翱才一應聲一松手,宛露就溜得不見人影。
「她在怕我?」柯詩音苦苦一笑。
「柳兒……不,我是說宛露她有時很害羞。」
「我又沒怪她,翱兒,跟我來!」
「去哪?」上官翱好奇地問著。
「去見柳兒,新郎官!」柯詩音哀悉地望他說︰「雖然這門婚事你沒得選擇,但至少柳兒是你親自下聘的吧?」
「孩兒知道!」上官翱點點頭說︰「孩兒自己去就成了。」
「柳兒是個好女孩,你會喜歡她的。」
上官翱沒有答話,只得往自己寢室邁步前進。
他的腦子里不同自主地浮現上午上官翊對他說的話。
他查不出任何嫌疑犯,那天廚房的廚子曾中途離開去解手,丫環也在閑聊,這段空閑,上官家的人誰都可能趁這個時間溜進廚房下毒。
「是什麼毒?」
「砒霜,大嫂前天曾要一個丫環去買些砒霜回來毒老鼠,砒霜是人人都可以獲得的毒藥!」
「大嫂?」
「凌柳兒!」上官翱看出他的迷惑,上官翱常會忘了自己已有妻子。
會是她嗎?上官翱推開房門,會是凌柳兒毒害宛露嗎?自己為什麼會直覺是她?
她正坐在椅子上,神態穩靜恬美,沒有絲毫不安。
「君兒?「上官翱月兌口喚著。
即使她極力掩飾,上官翱也沒放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異樣神色,雖然只不過一眨眼,她便又回復了平常,不解地望向上官翱。
上官舒朗地笑說︰「我是想問你,你君兒姐姐和你長得像嗎?「
「不像!」君兒綻了一朵害羞的笑容︰「相公怎麼突然問起君兒姐姐?」
「只是隨口問問!」上官翱輕輕搖頭。
「相公要用晚膳了嗎?」
「對了,前幾天,廚房的雞湯被人下毒了,宛露差點被人毒死。」他用銳利的眼神掃視她。
「我听說了!」她關心地問道︰「宛露妹妹沒事吧?」
「柳兒,你真好!」上官翱溫柔地看她一眼。
君兒輕輕地別過頭說︰「宛露是相公的愛妾,柳兒換句話說得替相公多關照她。」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上官翱平順地說著,卻沒有夾雜一絲男女的情感。
上官翱也自疑起來,面對眼前如此溫柔體貼,婉順可人的妻子,他為什麼一點也不心動。
他是懷疑她,還是太過珍視宛露,以至無法正視的她的存在及努力?上官翱皺起了眉頭。
「相公是在擔心宛露嗎?」君兒笑了笑。
「不是!」他擺擺手。
「相公,不如我們一同過去探探宛露女圭女圭的病情,三個人也熱鬧些。」
「柳兒你……」上官翱訝異地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了?」她輕聲細語地挹起頭來,不明所以。
她竟然沒有一般婦人的妒忌之心?上官翱也看傻了眼。
「相公,你不樂意去見宛露妹妹嗎?」她沒有正室的盛氣凌人,委曲求全地瞅著上官翱。
「不是!」上官翱安撫她似地微微一笑。
「那我們走吧?」她一臉粲然。
上官翱只好率先跨出房門,領著君兒往宛露的房閡走去,一推開宛露的房門,眼前的情景讓上官翱倒抽一口氣,目瞪口呆。
江邦赤果著上半身躺在宛露的床上,手里還捏著宛露的貼身衣物,一臉茫然,宛露則和他拉拉扯扯在床沿,一臉驚疑不定。
上官翱和君兒的闖入更嚇得她花容失色。
「爺?」她一臉尷尬地叫著。
「宛露,你怎麼讓江邦赤身躺在你床上!」君兒神色凝重地驚呼出聲。
「我不知道,我一回房就發現江邦在床上昏迷不醒,還是我把他喚醒的!」宛露神色坦然地望著上官翱。
「江邦!」上官翱怒目瞪向江邦!
「爺我……」江邦只覺百口莫辯,腦里一片混沌,他想翻身下床,卻發現自己身上寸絲未縷,只好又躲回被窩里。
宛露和君兒都不約而同地背過身去,漲紅了臉。
「快把衣服穿上!」上官翱一臉鐵青,神色狂暴。
「相公,這丑聞絕不能傳揚出去!」君兒神色倉皇地望向上官翱,手里扯著他的衣袖︰「如果這件丑聞傳揚出去,你的面子往哪擺?」
「丑聞?」宛露臉色一變︰「什麼丑聞?」
「宛露,虧爺對你疼愛有加,你們為什麼要做對不起相公的事?為什麼要偷人?」君兒正義凜然地怒目以對。
「偷人?」宛露氣得渾身發抖︰「你不要含血噴人!」
「要不是我和相公及早趕到,你的丑事不就被相公撞個正著?」君兒痛心疾首般說著;「你實在太忘恩負義,不知檢點。」
「你不要無事生端,憑空造謠!」宛露氣得臉都綠了,身子搖搖欲墜。
「爺,我是被人陷害的!」江邦不畏不懼地走向上官翱,他不認為上官翱會被小人詐騙。
「狗奴才!」上官翱卻一掌狠狠摑了出去,竟使江邦站不住腳,跌坐在地,接著又踹出一腳。
「爺,你瘋了!」宛露挺身而出擋著江邦︰「你不相信我就算了,竟然懷疑江邦大哥來了?」
「你滾開!」上官翱全身肌肉緊繃,怒氣勃勃︰「別以為我會放過你?」
「爺?」宛露雙唇微啟,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怎麼了?
江邦卻主動推開了宛露,神色激動地說︰「爺既然不再信任我,我願意死在爺的手下!」
他泰然不懼地抬頭挺胸,眼神坦然無畏,視死如歸。
「江邦大哥,你瘋了,爺也瘋了!」宛露擋在江邦的面前歇斯底里說︰「爺,你既然懷疑我們有染,為什麼不先殺了我?」
「先殺了我!」江邦搶著說。
「江邦,我不想再在上官家看見你!」上官翱怒不可抑地握緊雙手︰「給我滾,趁我改變主意殺你之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