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斷在連累你,但看在我們在一起這麼久的份上,你就再幫我一次吧,方哥。」趙曄又哭又求。
方白往床上奮力一擊,「你他媽的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
「方哥。」趙曄撲在方白的腿上,抱住他。
方白閉了下眼,咬了下牙,「這是最後一次。」他手緩緩模上趙曄的肩,輕撫著,「以後別到這里來,我怕她發現會壞了計劃。」
「我知道,但我既然來了……」趙曄抬起詭譎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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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抓著莊依隻到樓下的餐廳,親自教學。
他打掉她手上的筷子,「身體坐正。」
那天她還高興著彼此間的距離拉近了,原來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不,是荼毒她的先兆,可惡!
她不悅的拾起筷子,「我——」她就是懶骨頭嘛,怎麼坐得正?
「不要找借口,坐正。」他惡狠狠的瞪著她。
她噘噘嘴,挺直背脊。原來「女朋友」不是那麼好當,不是整天吃飽睡睡飽吃,而是有一大堆什麼禮儀的東西要學,早知道這麼辛苦,就不簽了。
「很好。可以動筷子了。」他冷冷的說,目光亦冷冷的瞅著她。
她動起筷子,戰戰兢兢,手有點發抖,挾了一塊蹄膀卻滑了出去,狼狽的掉在餐桌上。
她一輩子都沒像現在這麼爛過,連菜都挾不好,都是他啦,凶巴巴的嚇她,嚇得她手都發抖了;不,不是他嚇她,是餓的,看著滿桌佳肴卻吃不到,她餓得手都發抖了。
「你是豬啊,怎麼教都教不會。」他總是冷冷的,鮮少動氣,但面對這只蠢豬,想不發火實在很難。
她委屈,滿月復的委屈,想哭又不敢,因為他現在的樣子跟那天殺出門的樣子很像,她怕他會扁她或干脆殺了她。
她在山上懶散恣意的生活已經過習慣,從沒這麼嚴肅的吃過飯,什麼禮儀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吃飯皇帝大,這麼折騰不如不吃,但該死的那張契約一簽,她後悔都來不及,現在才知道上當,為時已晚。
「我已經很用心在學了,你可不可以先讓我吃飽再繼續教?」她低低的說。
「不學會就別想吃。」他很無情的。
她皺臉,真的好想哭喔!學,她學,為了可以好好吃一頓,她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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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樓上,莊依隻睡意已濃,打開房門,她一頭撲上床。
他跟在後面走進來,又拎起她。
「干……干嘛呀?」連睡覺都不行嗎?現在可是快十一點了,都半夜了難道還不能睡覺?
「睡覺之前請先洗澡。」滿身油煙臭兮兮,污染了床單。
「我可不可以起床——啊,馬上去洗,馬上去。」她連忙抱起快皺得像垃圾的睡衣,沖了出去。
方白放下拳頭,眸中冷光橫掃這房間一遍。該死的,都快成豬窩了也不整理,沒見過這麼懶的女人。
「嗤!」他踢了地上的文藝小說一腳。這種濫情小說也看?哼一聲,走了出去。
她沐浴完畢,拉開浴室的門,「啊!」被倚在浴室門口的男人嚇了一跳,「你干什麼?」這男人愈來愈奇怪,讓她心里直發毛。
她剛剛在里頭洗澡,他就一直站在這里「听」她洗澡嗎?這是什麼怪癖?
「我在等你。」他冷冷發言。
「等我干嘛?」她警覺的問。
媽說婚前不可以有性行為,他不會想跟她……那個吧?雖然她很想跟他談戀愛、生寶寶,但現階段好像不宜。
「去把房間收拾干淨。」又是命令的口氣,愈來愈有老板的架式了。
她一陣臉紅。原來是等著命令她收拾房間。她剛剛想……想到哪兒去了?真是一個,看到帥哥就想入非非。
「收——是,馬上去。」她就愛亂亂的,收拾干淨了就沒有她的味道了,但,可以不收嗎?好像不可以。
沒事當人家什麼女朋友,房子漂亮人又帥有個屁用?成天荼毒她,逼她做那些她不想做的事。這就是貪心的下場,貪人家房子漂亮房租便宜,最後是貪那三萬塊,貪包吃又包住,現在可好。
懊死的,一直站在那里盯著她干嘛?怕她不收啊?當然,如果他走開的話,她可能真的就不收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看透她了,就如她看透他憂郁的本質,看透他滿懷的心事重重,看透他過得很不快樂……突然間,他那種孤傲憂郁的氣質把她給迷惑了。
「你一直盯著我干嘛?」他被她那種茫然的眼神看得煩躁不已,蹙著眉惡聲問。
她回神,掩飾性的打了個呵欠,「我看你什麼時候才肯讓我上床睡覺?」
呵……困死了。
「睡吧!」他終于饒了她,舉步走了出去。
她回頭深深看了他背影一眼,又打了個呵欠。
真是謝天謝地。她往床上一趴,呼……真舒服。
但,這寂靜的夜為什麼這麼吵雜?外頭有車子呼嘯的聲音,里頭有……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在看電視啊?看什麼節目,聲音怎麼……哦,這麼不尋常?挺……挺惡心的。
她明明愛睡得要死,卻也好奇得要死,忍不住就下了床,還躡手躡足的,輕輕拉開房門,腦袋往客廳一探。
什麼節目?
「啊——」他在看……看。
方白冷眼瞪過來,笑得挺邪的,「小朋友,要不要一起看啊?」
直接拐她上床然後逼她就範,是最直接、快速、省時的辦法——雖然他對女人沒興趣,甚至可能會惡心到吐出來的地步,但為了他母親,他也只好犧牲了。他不曉得拐女人上床的辦法,但听說這招滿有效的。十八歲的女生,對听說挺好奇的。
小朋友?她什麼時候變成小朋友了?「我已經成年了。」她咬牙切齒道。莊依隻最討厭人家說她小。
「那要不要一起看呢?」他笑得很邪婬。
「嘿……」她傻笑,「不了,謝謝!」房門砰地關上。
臉好紅,心跳一百,她那麼好奇要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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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依隻第一次失眠。
可惡!他在外面看,聲音還轉的那麼大聲,她怎麼睡得著?房間跟客廳不過隔著一片薄薄的牆,外頭什麼聲音她是听得一清二楚,咿咿哦哦的听得她是全身發燙,不舒服得要死,這樣她怎麼睡得著?
媽的!啊!她髒話好像愈罵愈順口,這又是受到誰的污染?
噢!拜托,能不能關小聲一點啊?
她用枕頭捂著耳朵,真想殺出去把電視機給砸掉,可是她不敢。
再這樣下去她明天一定鬧頭疼。
「方白,你能不能把電視機的聲音關小?」她終于按捺不住的開門,卻不敢走出來,但眼楮還是給她瞄到那的畫面。
身體好熱喔!她下意識的扯扯衣襟。
方白的邪眼瞟了過來,唇邊的笑容是讓人發毛的那種,「你要睡不著就出來一起看電視,不必委屈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
我啊我?跟你一起看。「你不要把腦筋動到我頭上,我告訴你,我只是你‘聘雇’的女朋友,別想用這種方式誘拐我,我不會上當的。」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干了多胡涂的事,但已經後悔莫及。
腦子里盡是媽媽「恰北北」的耳提面命,眼楮卻完全不能控制的朝電視機的熒光幕飄過去。
「你要不想我也不會強迫你,不過只是看個電視而已,需要這麼緊張嗎?」他盯著她,她此刻身穿睡衣,很保守的那種,但依然可以想象睡衣下的身軀是豐滿的,可……他完全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