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面帶微笑,從頭到腳、前前後後把冷憂打量一遍,忍不住贊嘆道︰「好個縴合度的美人兒。」一句贊美教冷憂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
「是要參加什麼樣的晚會呢?」老板娘瞅著衛君廷問。
「慈善晚會。」也不知是怎麼了,有愈來愈多的基金會、慈善機構等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冒出,利用人們的惻隱之心募得許多善款,卻極少有人知道那些錢究竟都用到哪里去。
他一向討厭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名堂,雖然捐出的那麼點錢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但他還是比較喜歡把錢用在刀口上;這回如果不是裘文硰開口,他才不可能列出這筆支出。
「什麼性質的晚會對于服裝的挑選有直接的關系嗎?」冷憂不解。
「當然嘍!晚會分很多種,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若是參加頒獎晚會,大家一定會穿出最華麗的服飾來引人注目;而如果是這類以慈善為名的晚會,就得選擇比較保守的款式。」老板娘快人快語地說。
「原來如此。」冷憂豁然開朗。
「來吧,我挑幾件讓你試試。」在老板娘熱絡的指示下,冷憂一連試了好多套禮服,每換上一套就得走到衛君廷跟前轉一圈讓他評監一番。
這麼來來回回穿梭了幾趟,他始終沒點頭,冷憂試衣試得有些累,幾乎想放棄回家睡大頭覺算了。
「來來,再試一下。」老板娘不死心地翻出壓箱寶,不信找不到能讓衛君廷滿意的貨色。
「最後一套!」冷憂拉長了臉。
「好,最後一套。」老板娘邊哄邊把她推回更衣室。
冷憂嘆了口氣,緩慢地換上已經數不清是第幾件的禮服。
當她再度推門而出,老板娘驚呼一聲,吸引來衛君廷的注視——時間似乎靜止了,兩道驚艷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久久無法移開。
「怎麼樣?好看嗎?」詭譎的氣氛讓冷憂有些無措。
「簡直是仙女下凡哪!」老板娘夸張的直嚷。
冷憂不在乎老板娘說了些什麼,只想听听衛君廷的評語。
「就這一件吧!」沒有期望中的贊美,看著衛君廷拿出信用卡付帳,一時之間,她的心似乎若有所失……
第6章(1)
知名大飯店的宴會廳里,簡單而不奢華的擺設顯得落落大方,整齊劃一的白桌巾讓視野舒服,暖暖的橘色燈光使偌大空間籠罩在溫馨的氛圍中,讓陸陸續續進入會場的賓客們皆感如沐春風。
由于豪門三巨頭是這場慈善晚會的主辦人,所以各界知名人士幾乎全到場輩襄盛舉,可謂給足了面子。
另外,還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則是沖著「殺破狼」的威名而來,滿心希冀能一睹三巨頭的迷人風采,近距離窺探神秘的他們。
待武少瑯結束開場白,裘文硰領著孕味十足的甯巧兒隨悠揚樂聲跳出第一支舞;轉眼間,政商名流們也紛紛偕同女伴加入。
驀地,會場大門緩緩打開,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當眾人注意到衛君廷身邊那位紫衣女子時,細微的贊嘆聲此起彼落。
那襲淡紫色的絲質晚禮服將女子縴細的嬌軀襯托得玲瓏有致,移動時裙擺飄逸,有著說不出的嫵媚動人;細致的心型臉蛋略施脂粉、眉目如畫;長至腰部的如瀑黑發服貼地披在背後,搖曳生姿。
一個活月兌月兌從畫里走出來的美人!
即便在場多屬閱歷豐富、行事穩重者,仍不免看傻了眼。
武少瑯走向姍姍來遲的他們,質問道︰「怎麼這麼晚?」
「女人出門前總得花點時間打扮打扮。」接觸到那些男人貪婪得令人憎惡的有色眼光,衛君廷開始後悔帶她一起來了。
「她就是那位……」武少狼把沒說完的話改用眼神詢問。
「嗯。」衛君廷情緒不佳地漫應了聲。
冷憂眨眨眼,不解地望著眼前好看的男人。
「你好,我叫武少瑯。」冷憂淺淺一笑,握住他示好的手,「他說我叫冷憂。」
「他說?」武少瑯挑起眉。「為什麼你的名字要由他來說?」
「因為——」
「說來話長。」衛君廷打斷她,阻止了武少瑯的不懷好意。「募得多少了?」
「約莫四千萬左右。」
「嘖,才四千萬,做善事應該大方點嘛!」衛君廷抿唇道,不經意瞥見冷憂瞪眼咋舌的表情。「你干嘛那麼吃驚?」
「沒什麼。」冷憂只是深刻感受到兩人的差別,對她而言是天文數字的金額,在他來看不過是「才」而已。
心思細膩的武少瑯則了然地笑了。
「過去坐吧!」衛君廷很自然地摟著她的肩。
被他厚實溫熱的掌心踫觸到時,冷憂的心悄悄漏跳了一拍。
甯巧兒先瞧見他們,轉頭對丈夫耳語道︰「君來了。」
「你是存心的嗎?」裘文硰動作很快地起身,卻意外發現他旁邊還站了個女人。「這位是……」
「冷憂。」衛君廷擺明一副懶得再解釋遲到的原因。
「你可以叫我巧兒。」甯巧兒熱情地道。
「你好。」冷憂面對熱情的小女人回以微笑。
「都站著做什麼呢?」武少瑯含笑替冷憂拉開椅子。
「謝謝。」
「多事。」衛君廷對好友無事獻殷勤的舉動頗不以為然。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見君帶女孩子參加聚會耶!」甯巧兒故意說道。
冷憂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詞。
「你們剛認識?」甯巧兒又問。
「嗯。」衛君廷漫不經心地應道。
冷憂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而生氣,但是被他的態度給惹惱了。
是他自己要帶她來的不是嗎?結果現在卻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真討厭!
「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化妝室。」她小聲地說。
「我陪你。」甯巧兒站起來。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冷憂婉謝她的好意,迅速離席。
「她真的好美!」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甯巧兒贊嘆不已,瞅著衛君廷促狹道︰「你究竟上哪兒找來這麼個寶貝?」
「她就是我提過的那個。」武少瑯偷偷眨了下眼暗示。
「哦!原來是她!」甯巧兒恍然大悟,與丈夫相視一笑。
黑眸眯了眯.「你說了什麼?」武少瑯聳聳肩,表情好無辜。
「我們只是猜測罷了。」
「你造謠生事的本領倒不小,難怪會選擇傳播業。」衛君廷冷哼。
甯巧兒咕噥道︰「你也用不著一句話罵兩個人嘛!」
「人家又沒說你,瞎攪和。」衛君廷懶得理她。
「要真來得這麼心不甘情不願,那你可以走了。」裘文硰受不了任何人給愛妻一絲臉色看,即便對方是他的好朋友。
「噯,好端端的何必把氣氛搞得這麼僵呢?」武少瑯忙打圓場。
衛君廷不發一語,當真轉身就走。
「我、我……」甯巧兒無措且自責。
「別理他,那家伙簡直莫名其妙!」裘文硰吻了吻她的唇,柔聲安撫。
「唉!」武少瑯搖頭興嘆。
冷憂一走出化妝室,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後拽去。
「唔……」她徒勞無功地拼命掙扎,被緊緊捂住的嘴也只能發出模糊的單音。
直到隱密的樓梯間,那人才出聲︰「不要尖叫,是我。」听到熟悉的嗓音,冷憂總算停止掙扎。
重獲自由後,她轉頭怒瞪滕隱,胸口仍因驚悸而起伏不定。
「你想嚇死我嗎?」
「我打了電話給你,你沒接。」
「我——」她看看空空如也的雙手,這才想到包包放在椅子上忘了拿。「總之你用不著以這種方式找我吧?坦白說,我不確定自己的心髒有多強壯。」說完,她發覺滕隱正以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默默打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