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隔著外衣珍惜地覆住她的渾圓,戰栗的酸麻使她全身癱軟,她紅唇半啟、喘息地說︰「我的身子是屬于你的,但別在這……」她不願她的第一次在天幕的外室中草草地進行。
澤原拓北忍著爆炸的渴望,他收回手,平復狂烈的呼吸。「你這磨人精,下次你再這麼做,我一定把耳朵塞住,不理你的哀求。」
冷卻悠的眼閃過一絲愉悅,他要是雙手都塞住耳朵,怎會有辦法做!
東京新宿內盡是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令人目不暇接的霓虹招牌使人眼花繚亂。
冷卻悠坐在四十六樓高的廣場飯店附設的咖啡廳內,隔著透明的櫥窗看著來往的人潮。
暖暖的陽光灑落在冷卻悠白皙的臉蛋,金紗似地粉裹住她,美艷不可方物的臉宛如一具經由人工精細雕琢的瓷女圭女圭。
涼風真世走進飯店,清朗的眉宇搜尋著冷卻悠的身影。他沒多費功夫,只要順著大部分男人的目光望去,就可以輕易地發現她。
涼風真世的嘴角揚起笑意,修長的腿走向她。
「你來多久了?」涼風真世拉開椅子坐下。
冷卻悠對上他黑亮的眸子,她搖搖頭。「剛到。」
「吃過午飯了嗎?想吃些什麼?」涼風真世接過侍者的菜單,詢問著她。
「我不餓,你請自便。」
「我是有點餓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要吃點東西。」涼風真世轉頭向侍者點了一套排餐。
「涼風先生邀我出來,有什麼事?」冷卻悠冷淡地說道。
她沒忘記涼風真世曾狠狠地修理過澤原拓北,她還心有余悸。
「呵,你別緊張,我今天邀你出來,與澤原那狂小子無關。」他注意到她口中的敵意,朗朗地笑道。
「你幸福嗎?」涼風真世沒頭沒腦地突然問道。
冷卻悠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那天記者采訪你們的那一段我有看到,沒想到澤原那麼狂傲的人,會被你馴服。」涼風真世原以為那個年輕的記者會被澤原拓北揍倒,怎知冷卻悠竟把澤原的怒火給澆熄了。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恭喜我?」冷卻悠的眉輕輕擰起。
「這只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原因,你得先等我吃完飯才能知道。」涼風真世系好餐巾,準備大快朵頤桌上的食物。
冷卻悠端起咖啡慢慢啜飲,眸光看著眼前英挺的男人。對了,就是這股復雜的熟悉感,那一夜,他帶給她的就是這種莫名的感覺。
「會不會覺得我的臉似曾相識?」涼風真世放下刀叉,笑吟吟地望著她。
冷卻悠抿著嘴,不發一言。
「有沒有再回到台灣南部看過,出來燥熱沒變外,其余能變的都變了。」涼風真世感慨地說道。
「你調查我!」冷卻悠生氣地拿起皮包,準備起身離開。
涼風真世按住她的手,口氣不再閑散。「悠,你真不認得我是誰嗎?」兩雙同樣幽亮的眸子凝著彼此。
她的腦際模模糊糊地浮現一個人,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她的哥哥早在很久以前便被水淹死了,冷卻悠猛力搖搖頭,想甩掉這荒唐的想法。
「別搖了,你應該喚我一聲哥哥才對,悠。」涼風真世拿下脖項的一條鏈子。
冷卻悠接過,一個龍飛鳳舞的「真」字映入眼簾。
他……他是我哥哥?這上面的字是媽媽刻的,他們兄妹各有一條刻著自己名字的鏈子。
全身的血液告訴奔騰,幾欲溢出體外,她不敢置信地緊抓住涼風真世的手臂。
「別激動,自從我們相逢的那一夜,我見到了你頸項中的鏈子,便明了這一切,我特意在台灣多待幾天,就是想驗證我的想法,如今真相大白,你真的是我妹妹。」涼風真世寵溺地拍著她的肩,緩緩說道。
冷卻悠腦中鬧哄哄的,听不下他的只字片語,她只相信自己手中的頸鏈,全世界只有一個人和她擁有同樣的項鏈,而這個人就是她哥哥——冷放真。
「當時我被河水沖到下游去,恰巧到台灣談生意的涼風先生在河邊發現奄奄一息的我,他特地帶我回日本接受精密的醫療,才撿回我這條命,等到我病好了,曾回台灣一趟,可是媽媽和你早已不知去向,音信全無。」涼風真世擦拭她流下的淚水。
「沒想到你們竟也到了日本,呵,這一圈可兜得真遠。」涼風真世托起她的臉,眉宇盡是憐恤。
「哥哥……」冷卻悠埋進他的懷里,像小時候受到委屈般,殷殷地埋在哥哥身上哭泣。
「別哭。」涼風真世拍著冷卻悠的後背,輕撫她激越的情緒。
「幫我掛上鏈子,好嗎?」涼風真世松開她,冷卻悠將鏈子掛回他的脖子上。
「別再哭了,澤原要沖過來了。」涼風真世眼眸的余光,不經意瞥見一個顯然怒氣沖沖的男人。
澤原拓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招待生意上的客戶到這間名聞遐邇的飯店吃飯,沒想到竟讓他撞見這一段親密的鏡頭,他的未婚妻竟公然地幫涼風真世掛上頸鏈,他的兩眼燃起兩把熊熊烈火,額前的青筋暴跳抽動。
「你們在做什麼!」澤原拓北怒吼出聲。
「拓北,你別誤會。」冷卻悠淚痕未干的臉,更加深澤原拓北的怒氣。
「我誤會?為什麼這麼多男人你不摟,偏摟著他又哭又笑。」氣極的澤原拓北歷歷地指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冷卻悠無懼他高漲的怒焰,手撫上他的肩。
「別踫我!」澤原拓北嫌惡地甩開她的手。
「澤原,有事對著我來,別凶她。」涼風真世將冷卻悠推到自己的身後,高大的身軀護著她。
殊不知此舉,更卷起澤原拓北驚濤駭浪的怒濤,他擰起巨掌,不由分說便往涼風真世的臉頰揮去。
涼風真世不料他有此舉,急急地躲過這乾坤的一拳,可第二拳硬生生地落在他的肚月復上。
他抱著肚子,想平緩灼熱的痛意,該死,澤原拓北這小子拳勁竟然如此的大。冷卻悠見涼風真世痛楚的神情,忙不迭地護住他,慌亂的大眼與澤原拓北的怒目相對。
她竟然護著別的男人,她竟然護著別的男人!澤原拓北的心狠狠地被撕裂,高舉的手不顧一切地揮向她。
他的手掌硬生生地停落在冷卻悠的頰旁,他惱怒地看著冷卻悠閉上雙眼,怎樣這樣下不了手。
冷卻悠以為承受的會是上的痛楚,沒想到耳邊傳來的卻是一陣嘲諷的笑,她疑惑地睜開眼。
「我懂了,這一切都是你們精心策劃的,就等我這個傻子入甕,把我打個半死再讓冷卻悠來左右我的想法,乖乖地讓我放開木村會社這塊肉,下一次,你們是不是要我把澤原集團整個讓渡給你涼風集團?」澤原拓北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你不要胡猜,我涼風集團還沒不濟到要用這種方法擴充勢力。」涼風真世月復中的痛意稍減,他挺起腰桿面對澤原拓北。
「難道不是嗎?只是我很好奇,冷卻悠你會犧牲到何種程度,包不包括上床啊?」他輕佻的指尖劃過冷卻悠的頰。
「澤原,請你放尊重點。」涼風真世拍開他的手,又將冷卻悠推到身後。
「她現在的身份是‘我的未婚妻’,該放尊重的人是你,涼風真世。」他們兩人互不相讓,像兩只怒意燎原的獅子,黑深的眸子瞪著彼此。
「他是我哥哥。」站在涼風真世後頭的冷卻悠幽幽地開口。
「什麼?哥哥,我沒听清楚,你再說一遍。」澤原拓北挑起濃眉惡意地睨視她。「我看是‘干哥哥’才對吧!別喊錯了,你哥哥早就死了,下次請換新一點的藉口。」澤原拓北無情地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