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你了,舉行婚禮時別忘了邀請我們。」傅斯闊又恢復儒雅的謙謙君子。
澤原拓北百感交集,他牢牢地握住暗斯闊的手,傳達他的感激,沒有了他的點醒,恐怕自己月兌離不了這矛盾的迷沼。
「好了,讓人看見,又會被質疑我們是不是同性戀了!」傅斯闊放開他的手,戲謔地笑道。
兩個男人的笑聲從屋內傳到了走廊,高木司不以為然撇撇嘴。「傅老頭搞什麼,笑得好沒禮貌。」
冷卻悠只覺得心里頭暖暖的,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人沉沉的笑聲是她听到最美的天籟。
經過一個星期的療養,澤原拓北執意要回到日本。
澤原拓北一下飛機,鎂光燈此起彼落地響起,大批記者爭先恐後地將麥克風伸到他的面前。
「澤原先生,請問您這次到台灣和樓碩集團合作計劃,是否順利?」
「你們記者真是厲害,連我到台灣的目的都知道。」澤原拓北唇上的笑意沒到達眼里。
罷剛那名發問的記者臉上的冷汗滑下衣襟,他覺得自己好像惹毛了一頭獅子。
「沒錯,我是和樓碩集團商談合作計劃,詳細的細節澤原集團的發言人會對外公布。」
澤原集團的人開始組成人牆,不再讓那些記者靠近。
澤原拓北環著冷卻悠視若無睹地向前走。「走慢點,你身上還扎著繃帶。」冷卻悠蹙起眉輕斥他。
「悠,你對我真好。」澤原拓北拍拍她的手,俊氣的臉上飛揚著溫柔。
冷卻悠燒紅了臉,對著他輕柔的軟語,她的心不覺地就慌了。
被阻在人牆外的一名女記者似乎發現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異狀,她排除萬難,將麥克風伸到高木悠面前。「高木小姐,請問你和澤原總裁是不是好事近了?」女記者大膽地臆測,她相信自己敏銳的第六感。
澤原拓北鐵青了臉,他撥開麥克風,狂怒地說︰「這是我們私人的事,你沒必要知道。」
女記者被他的怒氣嚇到,愣愣地呆在原地。
冷卻悠拉著他的衣袖,不讓他前進。
「怎麼了?」澤原拓北停住腳步。
「你說過不再放縱自己的狂傲。」她決心要將他改造成新好男人。
澤原拓北垮下臉。「可是,這是我們的隱私,何必為外人道?」
「你可以用更好的方法,而不是嚇她。」冷卻悠沒忘記一開始也是對他的狂妄很「感冒」。
他無奈地放開她的手,走到女記者的身前。「為了彌補你,我決定給你一條獨家,後天我和高木小姐將舉行訂婚茶會,滿意了吧!」
旁邊的記者全部嘩然,有一名不怕死的年輕記者追了上來,又將麥克風伸到冷卻悠的面前。「請問你這是你的意願,還是被迫政策聯姻?」
顯然他已經忘記上次有名記者因惹毛澤原拓北,而一拳被打在地上,直到現在還躺在醫院。
四周全都靜了下來,沒有人敢大聲呼吸,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到澤原拓北身上。
澤原拓北額前青筋暴跳,他的手慢慢地緊握成拳,冷不防一只軟馥的手塞進他的掌中,他的指纏住她,手勁漸柔。
眾人看著他放下挑高的眉頭,心里的那顆石頭也緩緩放下。
「我是真心想嫁給他。」冷卻悠不自然地溢出一朵幸福的笑。
「各位,為了體恤大家的辛苦,後天我們的訂婚茶會,將只邀請雙方家長,不勞各位前往了。」澤原拓北終于露出一絲微笑。
一直遠遠待在後頭的高木司忍不住朗笑出聲,澤原拓北大哥這招真絕,整得那些記者說不出話。
棒日,澤原拓北坐在寬大的辦公室內,對面椅子上則坐著凶神惡煞的兩個人。
「今天請你們兩位過來,不是為了報仇,你們盡可放輕松。」澤原拓北的眉宇依然狂傲,但口氣已有明顯的克制。
「有什麼事快說,我們木村兄弟可忙得很!」木村二郎凶惡地說。
木村一郎則偷偷望著澤原拓北旁的冷卻悠。
「既然你們不想取回木村會社,那就算了。」澤原拓北可惜地說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木村二郎激動地跳起來。
「我可以給你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是你們要保證公司未來的業績要比以前好上一倍,否則我會毫不留情地賣掉它,懂了沒!」
他們沒听錯吧,澤原拓北這「吸血掮客」竟要把公司還給他們,他的腦袋是不是被他們打壞了。
「你們沒听錯,把這份合約書拿回去,最好叫涼風真世那渾小子也幫你們看看,如果你們還有什麼要求再聯絡我。」澤原拓北站起來,準備送客。
澤原拓北的以德報怨讓木村兄弟好生慚愧,從今以後要有人敢批評澤原先生,他們兄弟第一個不饒他。
木村兄弟離開後,冷卻悠從後環住他的腰。「我以你為傲。」她將臉貼在他的後心。
「都是娘子教導有方,我愛你。」澤原拓北拿起她的手親吻。
「你不用一直強調。」冷卻悠嬌顏酡紅。
「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听到。」澤原拓北扳過她的身子,指尖撫過她細瓷般的肌膚。
「我該回去準備明天的訂婚儀式了。」她慌亂地別開眼,怕自己迷失在他黝黑的雙眼中。
「我陪你。」他擁住她,兩人一同走出大樓。
第八章
隆重簡單的訂婚茶會在澤原家的祖屋進行,深幽寬敞的庭宅是用上好原木構成,精致華麗,庭園中設置了冷泉清流和小巧的池塘,揉和了大自然優美的景致。
冷卻悠穿著精致的錦緞和服,系著瑰麗的腰帶,秀發整齊地綰在腦後,綰成高雅的髻,清麗的臉上薄施脂粉,更顯絕艷柔美,令在場的女人皆自嘆弗如。
深色的寬大和服,強調出澤原拓北身形的頎長、挺拔,俊美的臉龐,優雅的舉止,折服了所有人,可他黑深的眸子投映的只有那抹縴柔的影子,望不進他人。
眾人如痴如醉地著著金童玉女般的兩人,贊嘆的目光舍不得移開。
澤原拓北拿起水勺熟練地將冷泉水注入古典的陶杯後,儀式正式展開。
隆重簡單的儀式過後,澤原家與高木家正式締結聯親,鼓掌聲響起,祝福這一對訂婚的新人。
眾人走後,澤原拓北環著冷卻悠,緩緩地走在回廊上,靜寂的空氣中,隱約可以听到冷泉淙淙的水流聲。
「這是你以後的家,還喜歡嗎?」澤原拓北帶著她繞著彎彎的回廊,仔細地解釋每個部屋的用途。
他們站在一處小瀑布前,伸出手就可汲到清冽的水瀑,水瀑的飛沫輕輕刷過他們的臉頰。
冷卻悠挽起水袖,伸出手感受水的涼意,頑皮的手在水間來回穿梭。
澤原拓北從背後圈住她,兩手加入她的游戲,四只手在飛瀑間玩著迷藏。
「這瀑布好美。」冷卻悠的臉貼在他的頰邊,在水中的手被他牢牢攫住,十指交纏,灼熱厚實的手掌與水的清泌讓她渾身起了一陣輕顫。
「不在我眼中最美的還是你,這水瀑比不上你的冷艷,水波不及你肌膚的萬分之一細柔。」澤原拓北扳過她的身子,黑眸定定地瞧著她。
「只希望你不要像水那麼變化無常,讓我愛你的心捉模不定。」他的額抵著她輕輕說道。
冷卻悠分不清自己臉上的是水沫抑或淚水,她何其有幸可以得到他深濃的愛意,指尖顫抖地劃過他俊美的輪廓,慢慢地將紅唇偎近他。
澤原拓北難以拒絕這渴望至極的誘惑,悶吼一聲,狂放地摟緊她,貪婪的舌尖纏住她,滑溜地舌忝拭,品嘗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世界停止了轉動,他們只听得見彼此的心跳,只撫觸到彼此的體溫,只看得到彼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