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卻悠如遭電極般縮回手,她是怎麼了,不是不再親近人了,怎麼可以因為一時的脆弱而違例,萬一司也……不行,她不允許再發生任何不幸,她掩藏好脆弱的情緒,再抬起頭又回復了冷漠的冷卻悠。
斑木司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她像個姐姐的樣子有什麼不好,自己真是多嘴。「悠,其實你肯回來日本,我和媽媽都很高興,而且你還一肩挑起高木家幾乎倒閉的公司,沒有怨言,這讓身為男孩子的我非常歉疚,悠,謝謝你。」為了不讓彼此再像陌生人,他將心底的話全盤托出。
「別說這話,你只是個學生,況且我也是……高木家的一份子。」冷卻悠囁嚅地開口,她不習慣這樣低姿態的高木司,她倒寧願他一如之前冷淡地待她。
「悠,你放心,有一天,我會像澤原大哥一樣,讓高木家在日本經濟上也有一席之地。」高木司的眉頭盡是信誓旦旦的自信。
斑木會社在澤原拓北的支援下,已經步上正常營運的軌道,這趟的台灣之行,美其名是隨著他們熟悉台灣的商場模式,可實際上,大部分的時間里,高木司仍是一個人在台北街頭探險、閑逛,思及此,高木司不免有一絲愧疚。
冷卻悠听到澤原拓北的名字,反感地握緊拳頭,血絲又從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流出,她從沒見過態度如此狂妄的男人,狂傲的個性不論在公事或私事上,都不許他人違逆,她自嘲地看看傷口,要等他道歉,比要了他的命還難。
「悠,別使力。」高木司制止她的動作。「別生澤原大哥的氣,他從中午找不到你的人,就一直在這里等你,他很擔心你。」高木司又開始幫她敷藥。
冷卻悠晦暗的眸子閃了閃。擔心我?倒不如說是等著要刁難她,一想到他盛氣凌人的態度,她的眉皺得更深了。
斑木司看她眉頭緊鎖仍不能釋懷,唉,這還用說嗎?如果是自己怕早跳起來和澤原大哥拼了,哪能像悠一樣靜靜地坐著。
他放下急救箱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凝視著黑絨絨的天空,微風將他的頭發吹得像輕飄飄的棉絮。
冷卻悠細細地看著這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弟弟,黑亮發梢下的藍眸像大海的浪潮,一波一波地釋放出力量,黑色毛衣下的身材修長勻稱,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他有一股教人捉模不定的魅力,假如自己年輕個幾歲也一定會喜歡上他的,冷卻悠笑了笑。
斑木司轉身欲語,卻不期然地看到她一閃而逝的微笑。「悠,你笑了,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美麗?冷漠的女人容易讓男人退避三舍的。」他不贊同地看著她又把釋出的笑容斂回。
望著冷卻悠又回復那一貫的淡然表情,高木司無奈地聳了聳肩,將身子轉向窗外。
冷卻悠站了起來,走向窗邊同他趴在窗台上,夜風吹起冷卻悠烏黑的發絲,露出白皙的頸項。兩人就這麼無語地享受著陌生的親情……
摟著廠商送的「禮物」,澤原拓北腦袋渾沌地走在燈光昏黃的走廊上。
罷剛在樓下周旋時,心中干麼一直惦著冷卻悠的手,好幾次都差點把酒潑在其他人的身上,等到一一干完廠商敬的酒後,他開始覺得不耐煩直想上樓,沒想到台灣的廠商不由分說硬把一個女人塞進他懷中,他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摟著她慢慢地走回房。
「澤原總裁,是這一間嗎?」他懷中的美女能說簡單的日語,甜膩的口音濃得化不開。
澤原拓北隨意一應,打開了房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嫉妒得發紅了眼,他從沒看過冷卻悠這般溫柔地對著人淺笑,即使那個人是她弟弟也不行,熊熊的怒意驅散酒意,他霸道地大吼。「你們在做什麼?」
原本倚在窗邊閑談的兩人被他嚇了一跳,俱皆皺眉以對。
「澤原大哥,宴會結束了?」高木司看著牆上的鐘,時針才走到十的位置。
澤原拓北不耐地虛應,黑眼仍一逕盯著冷卻悠,而後者冷漠地看他一眼後撇過臉。
「呃,這位是?」澤原拓北懷中的美女,接觸到高木司刺探的目光,大眼閃爍,給了他一個挑逗的媚波。
「禮物。」澤原拓北眼波流轉,大手緊摟住懷中的女人。「剛剛台灣的廠商一直夸說日本女人溫柔,依我看哪,還是我懷里的女人比較听話、乖巧。」他俯近女人的頸邊啃咬,女人則吃吃地笑著不停扭動身子。
斑木司尷尬地來回看著悠及澤原拓北,澤原大哥在搞什麼,要玩回自己房里玩,帶來悠的房里做啥?莫非……一個奇特的想法跳入他腦中,從中午到現在澤原大哥種種不尋常的舉動,似乎都沖著悠,難道他……
原來如此!他拍拍自己的腦袋瓜,恍然大悟,小時候對喜歡的女孩,還不是故意要惹她哭、惹她生氣才罷休。他捂住咧開的嘴角,笑意在藍眸中迸現,澤原大哥此刻像極了那個不知道表達自己情感的笨男駭。
冷卻悠嘴角緊抿地看著澤原拓北摟著懷中的尤物大刺刺地坐進沙發里,突然心里出現前所未有的煩躁,澤原拓北似乎感覺到了她起伏的情緒,含笑地吻住了女子的嘴唇。
「口好渴呀!」一吻既罷,澤原拓北指尖劃過女子的下唇,溫柔無限地看著懷中女人。
女人擺動著曼妙的身材,起身為澤原拓北倒了一杯水。「茶來了。」青蔥玉指就著晶瑩的水晶杯,有說不出的性感。
澤原拓北張開嘴巴,暗示要女人喂他,女人也不含糊,紅艷的嘴唇含吮了一口水後,慢慢湊近澤原拓北,將水注入他的唇中。
「哎呀,這邊露出水漬了。」女人用滑溜的舌在澤原拓北的嘴角兜了一圈。
「悠,看看人家多體貼,學學她的溫柔,女人板著臉是會討人厭的。」澤原拓北慵懶地放松身子,任懷中的女子為他解開領帶。
「這是我的房間。」冷卻悠不想再看到他們之間惡心的曖昧鏡頭了,她打開房門,粉臉不滿寒霜。
澤原拓北故意拍拍自己交叉的大腿。「對喔,我倒忘記了,這是你的房間,不是我的,抱歉、抱歉……」他摟著黏在身上的女人,心情極佳地站了起來。
經過冷卻悠身邊時,他突然回頭壞壞地對她說︰「晚安,春宵一刻值千金,千萬不能浪費,我先回房了。」
苞在澤原拓北後頭的高木司咧著嘴直笑,沒想到兩個成年人還會玩著這種欲擒故縱的游戲,他扒扒松軟的發絲,神情愉悅地回到自己房里。
必上房門後,悠軟軟地倒靠在門上,疲憊地將頭埋進膝蓋,分不清楚心里那股酸澀的刺痛是什麼,沒有焦點的瞳孔突然對上桌上的水晶杯,鮮紅的唇印還留在上面,她嫌惡地閉上雙眼,斷絕一切的思緒。
第三章
澤原拓北一回到房里,馬上放開附在身上的女人,他松懈地伸展頎長的身軀,躺臥在大床上。
女人目光痴望著躺在床上的日本籍帥哥,想到待會兒將發生的事,她的體溫就節節上升,能被這麼帥的男人抱,她作夢也會笑。
慢慢拉開低胸禮服的拉鏈,垂涎的目光未曾離開過床上的男人,她的嘴邊露出一到了然的笑。
呵,有些男人天生就是要女人像帝王般地服侍他,她慢慢抖落下禮服的束縛,微燙的身軀竟然因為期待而顫抖發疼著。
她踱到床邊,修長的美腿跨過他的腰際,整個嬌軀緊密地貼緊他,眼眸里盡是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