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她順路二字未出口便被打斷。
「下車。」他一定是瘋了,但他真的想和她一起散步。
「為什麼?」這方圓幾里內好像沒什麼住家,下車能做什麼?
「因為這個。」他不容置疑的重新拿起手槍對準了她。
「OK,OK,我下車就是了,你小心槍枝走火。」沒辦法,人在槍口下,不得不低頭。
「走吧!」他收起了槍枝下令。
「去哪兒?」這里四下無人,他不會是想對她怎樣吧?
他壯碩的體格,她恐怕敵不過他的蠻力。
既然不能力敵,或許可以智取。她一定得想辦法將他懷中的槍枝奪過來。
不過他的沒回應及率先走向前讓她覺得怪怪的。通常不都是被要脅的人在前頭以防逃跑嗎?為什麼他……
「快一點!」他停下腳步回頭等她。
她快步來到他身後約三步的距離處。
見她沒有再向前的打算,宋天雷一伸手便牽握住她的手拉向自己身側,就這樣不放開的一直走。
看他似乎有這樣一直走下去的打算,要不是她清楚從頭到尾的追殺過程,她真的會以為他們是一對人人羨幕的恩愛情侶,在這黑夜里漫步散心。
此時遠方有許多車子奔馳而過的聲音,宋天雷突然挨近于羚的身,手也環上她的腰壓向自己,落入黑暗中,而唇……也跟著吻上她的。
如他所料,她的甜美更甚于他的想像。
飛車在大馬路上飛馳而去;口里叫囂著他們的車不知往哪兒去了,接著便消失在黑暗里。
于羚實在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做!就算是為了避開追殺,他也不該犯了她的大忌——奪走她要留給丈夫的吻!
這個男人,他死定了!
「呃……」宋天雷微痛又不舍的離開她的唇,發現她的唇瓣上有他留下的血跡。
她竟咬破他的唇?!
「你給我退後點!」這樣近距離讓她沒辦法思考。
宋天雷非但沒退開,反而更加欺近她,唇邊帶著傲然的笑意;欣賞她不同一般人的反應和勇敢。敢在他吻她時咬他並且奪走他的槍,這妞兒,他要定了!
「你……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正拿著槍頂著你的肚子?」于羚緊張的再加些力量在手上,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
「知道。」他的吻落上她的頰。
「知道還不退開!」這男人一定是太久沒被扁了。
「有種的話你就開槍啊。」
「你別以為我不敢!」她最痛恨這樣挑釁了。
「那就……」他的唇來到她的耳際吻了一下,輕聲細語的道,「開槍啊。」
「你……可惡!」說完,她真的扣下扳機。
許久,她怔怔地對上了他的眼,恨不得咬掉他滿臉的笑意。
槍,竟然沒子彈。
「你真是既勇敢又善良。」他知道她槍枝對上的部位不會致命,這點說明了她的善良。
「你少得意!」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則再度吻上她的唇,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他時,他已松開了唇,不容置疑的道︰「以後我吻你時,只準你反吻我,不準咬我。」
「敢奪走我初吻的人,你走路最好小心點!等著我的復仇吧!」她一定要找個機會整死他!
「這是你的初吻!」不知心里的愉悅從何而來,但他嘴角上揚,顯示了他的好心情。「為此,我可以不計較你剛才咬破我的嘴。」
說完他便退開身子,但仍是牽著她走向來時路。
于羚心里有股悶氣,向來是她整人,可是現在竟只能任人擺布、乖乖的受制于他——她定要扳回一城。
她決定要搶先一步上車,然後甩開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反正他現在手上沒槍,休想她會乖乖听話。
當他們來到車前。她趁他不注意時一把推開他,快速的上車。
發動車子入了倒退檔,她一踩油門讓車子退了出去。
宋天雷一發現她的意圖,馬上拿起隨身攜帶的小刀對著車子的輪胎射去。
小刀劃破了輪胎。
于羚的後退速度太快加上輪胎破裂而滑入一旁的稻田里,車子翻滾了一圈之後,左側的車門就面向泥地了。
她試圖從車窗鑽出,這一動才發現她的腳扭到了,她想大概是在車子里被甩來甩去時撞到的吧!還沒想到出去的方法,就看到害她這麼狼狽的始作俑者臉上布滿陰霾的出現在眼前。
她不知道他的雙手什麼時候伸入她腋下的,但在抗議之前,她已經被抱離車子。
「你怎麼樣?」他將她扶正。
「痛……腳……好痛。」她無法分析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擔心的口吻。
宋天雷檢查她的腳踝,忍不住咒罵一聲。「該死!」
他以極快的速度將于羚抱離稻田,在幾乎沒有任何車子往來的道路上疾步向前走。好不容易看到有來車,他就站在馬路中間擋住來車。
車主下車詢問是否需要幫助時,他不予理會就直接將于羚抱過車後座,然後掏出那枝沒子彈的槍。
「不要殺我!車子你們拿走好了。」那車主嚇得退了好幾步。
宋天雷這才收起了槍坐上車。
于羚好想笑,但疼痛讓她笑不出來。
當宋天雷轉過頭來看她,眼里盡是她所不了解的心疼。她也回看著他,並且思索著他對她有好感的可能性。
「撐一下。」宋天雷說完就轉頭專心開車。
于羚試著讓自己睡著來忘掉腳踝傳來的疼痛感。
在半夢半醒之間,疼痛仍讓她直冒冷汗。
被抱離車子的時候她醒了一下,看到模糊卻熟悉的面孔,她才又讓睡意侵襲自己的意識。
第三章
如果昏睡可以忘了疼痛,那她想一直昏睡下去。
可惜,她還是被喚醒了。而且一張開眼,就看到宋天雷滿臉的陰郁。
「你的腳骨折了,必須接受治療。治療過程會很痛,你可以捉著我的手。」
于羚這才看見周圍的人似乎都已經做好為她處理骨折的準備。她並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在治療過程中,那椎心的痛讓于羚幾乎昏厥過去。
她只能使力緊握住宋天雷的手,連被他抱住了也未察覺。
在最痛的那一刻,她一聲嘶吼,就癱在抱著她的人懷中。但她並沒有因此昏過去,只是喘著氣。
「好了吧?」再來一次她一定會受不了。
「好了好了。有空就冰敷腫起來的地方,剩下就靠你自己復健,情況好的話,不出三個禮拜你就可以健步如飛了。」一旁的醫師說著。
宋天雷將她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床上,打發走旁人,為她輕輕拭去額頭上的汗水,表情嚴肅。
「骨折的人是我,你別一臉好痛的模樣行不行?」于羚真覺得好像骨折的人是他。
「今天這種意外我絕對不允許再發生,以後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憑什麼我要听你的話?你又不是我的誰。就算是我老爸,我也不會對他唯命是從。」看他橫眉豎目的模樣,以為他就要出手扁她了,但終究沒有下手。
「你別氣嘛!」她虛弱的試探,「我可以假設你喜歡我?」她頓了頓,看他臉上的表情不像否定才又繼續說下去。
「而我也不討厭你……你說我們交往看看怎樣?」
交往看看?宋天雷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不,我們不需要‘交往看看’,以後你就跟我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這太快了吧!我甚至還不知道你叫什名字。」
「宋天雷。」他簡單明了的回答。
「我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你的名字——」看他表情馬上沉下來,她立刻改口道︰「呃,我當然想知道你的名字,我最主要是想告訴你我們交情尚淺,同居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