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後理出的結果是他動心了,就為眼前這個一面之緣的女人。
不敢相信他會那麼快就對一個女人心動,甚至可以說是一見鐘情。他曾抗拒的找了幾百個理由來否定這個結論,但最後總是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情感。
既然無法避開或淡化這份情愫,那麼面對似乎是唯一的途徑。
算了!好女不和男斗。于羚恨恨地想。
被姊姊拉著離開,于羚經過他身邊時仍瞪著他,也毫不客氣的直視她。
但是,她竟然在他眼眸中看到某種……渴望?
就在他們擦身而過時,他說話了,「你逃不開我的。」
「什麼?」于羚停下腳步,轉頭不解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再一次宣示,「听清楚,你這輩子注定屬于我。」
這樣的輕薄,她該給他一個過肩摔的,但此刻她象是被催眠似的動彈不得。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被姊姊拉遠了。
「別再拉了啦,他們已經走掉了。」于羚忍不住抱怨。
「那就好。」于水萍放心的呼出一口氣。
「姊,剛才經過那個男人身邊時,你有听到他對我說什麼嗎!」
「他哪有說什麼?」
「真的嗎?」她自言自語。
她大概是被火燒得頭殼壞掉,不然就是跳窗昏了頭,居然會以為他那種曖昧的話語是針對她。
可是……他剛剛明明有模她的臉,不是嗎?
唉,她真該好好听醫生的話,乖乖待在家里休息,不是到處亂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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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真可以算得上是人間地獄了。
這碼頭本來應該挺大的,但路旁堆著殘破桌椅。眾多的垃圾讓一條雙向道變成單行道,狗吠、賭博和房事的聲音混雜在一塊兒,令于羚十分難受。
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都得歸咎于她父親。他帶母親出國前給她看了一張照片,交代她到這個碼頭找照片上的男人,一發現後就用E-mail告訴他。
突然,有槍聲傳來。
天啊!這是什麼鬼地方?沒王法了嗎——
砰!
懊死!她不小心踢到了箱子,而箱子里像是有食物腐臭的酸味傳了出來,讓她一陣反胃。
都是她老爸害的,沒事叫她來這鬼地方,除了躺在地上的幾個流浪漢之外,實在看不出這里會有她要找的人。
她決定離開。反正父親只叫她走一趟,看看有沒有照片中那個叫歐陽哲綱的人而已,並沒說要和他接觸。終于來到她的愛車前,門一開,馬上鑽進她的愛車里。
此時,車後的馬路突然大亮。
她一看是兩輛車子開亮了大燈,而在那兩輛車子之後還有接踵而至的車子一直線排下去。
在她反應過來前,一個高碩的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鑽入她的車里並帶上了門,讓她一時怔了怔。
「開車。」男子冷靜的下令,一支手槍頂住她的太陽穴。
又是他!那個被人稱作天尊的男人。
他到底是什麼人物?
「如果你沒擺月兌他們,那麼你這一輩子就休想擺月兌掉我。」宋天雷從後照鏡看到來追殺他的車子已經迫近。
今天他得到消息,說歐陽哲剛會在這里出現,原來是想將他誘出並殺了他。
宋天雷想到這兒,不禁笑了笑。與其說是引誘他來不如說他是自願上鉤的餌。他倒想看看黑星幫有多大能耐。
在他踏入這碼頭的中心廣場後,四面八方的車子一齊向他逼來!想來是要撞死他。毫不猶豫的,他往巷子里奔跑,背後槍聲四起,但他躲過了黑星幫的射擊。
在巷子彎個彎,正好看到一個女人沖向一部車子,于是他也奮力的鑽進她的車子里。
當槍頂住她的頭時,他真的感到意外。
是那個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女人。
于羚秀眉緊緊蹙起。又是她听錯了嗎?先是一輩子屬于他,現在又是擺月兌不了他!可他沒理由要死纏著她啊……
看著眼前這個被追殺而不懼不畏的男人,于羚吞了口口水。她知道他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而且她有一種感覺,如果沒躲過後面的追殺,他所說的擺月兌不了他,指的是死亡後的陰魂不散。
手一入檔,腳踩油門,車子立即飛馳而去。
于羚在車子的追逐戰中甩開不少追兵,但她一直無法完全擺月兌後面的追車。而那個可惡的男人也沒有告訴她對方有槍,害她的愛車無事中了不少子彈,還有好幾次子彈都在她耳邊呼嘯而過。
看著油表,她知道這樣下去,對方還沒擺月兌,她的油就會先用完了。
臂看眼前的環境,前方有叉路,她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將車速飆到最高點,駛入右退的叉路;在追車還在叉路之前看不到他們時,她又猛跌煞車,手也轉著方向盤,彎入一邊是田野一邊是廢棄屋的小巷子內,然後熄火。
于羚將頭和身子低下來,宋天雷也配合的壓低身子。
兩人皆屏息以待,期待他們不會被發現。
當最後一輛追車從他們後面呼嘯而去時,于羚才松了一口氣。
因為他們都將身子放低,所以他們的臉靠對方很近,呼吸也在彼此間來去,如此的親昵令于羚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
這男人……該死,他想做什麼!空間已那麼擠了,他干嘛還一直靠過來?
就在他的臉要貼上她的,于羚迅速的起身,而宋天雷也緩緩的跟著起身。
在寂靜的巷子內,于羚大氣不敢喘一口的僵著,手也死命的捉著方向盤,動也不動的等待身旁的男人做下一步動作——
她希望他快滾下車。
宋天雷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她的駕駛技術真是好得沒話說,難怪在高速公路上他的兩個手下會輸給她。本不指望她能救他月兌離險境,但事實證明。他心里面的逃月兌計劃一個都派不上用場。
適才兩人如此接近,他幾乎就要吻上她微張的唇瓣。算她躲得快。
「可不可以請你將你的槍移開我的頭?」不管怎樣,她可是救了他一命。
對于她的反應,宋天雷不自覺的笑了,並把槍收起來。
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這是第一次,他將自己的喜怒哀樂表現出來。為此,他感到震撼。
「你要笑就笑出來,這樣要笑不笑的,有夠難看。」于羚重新發動車子。「你自便吧!」言下之意就是要他走人。
宋天雷對于她的逐客令很不高興。從來只有他下命令,沒有人敢對他說他該做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下車了……」于羚看他的表情不對,趕緊改變態度。不管她是否救了他,他手上有槍卻是事實。惹得他不高興,一槍斃了自己,那不是自討苦吃!
「這里已經安全了,你離開絕對沒問題。」
看他仍是一臉僵硬,她才恍然大悟的急于辯解,「我剛才的意思是說,你如果要笑就笑,這樣比較自然,沒別的意思,你不要想太多。」
宋天雷將停留在于羚臉上的線視移開,巡視四周,確定真的沒有安全顧慮之後才又將視線放回于羚身上。
方才,他起了一個強烈的念頭。他想在這樣的夜晚,拋開一切,放縱自己一次,做個沒有黑白,是非,責任和天尊頭餃的平常人。
他以前不會有這些念頭,但看著眼前這女孩,他就是想這樣做。
他明白自己想要她,也知道一定會得到她,但沒想到自己竟如此的迫不及待。他應該再給自己和她一點時間,可是現在他就是跨不出這車子半步。
于羚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但他一直賴在她車上,她實在很難決定要不要將車子開走。他總不會要她再順道送他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