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子捧住他的臉,愛戀的眸子熱切地注視著他,深情款款地重申︰「我愛你,既然愛你我願意不做任何令你為難的事。」
「我只要你記住,現在最讓我為難的事就只有你了。」他專注地瞅著她,「不要輕易地離開我,答應我,你永遠不會放棄我。」
「永遠?」恩子悲哀地輕笑,「我不相信它。」很久以前,也曾經有人對她許諾,會永遠陪在她身邊的,可結果是——他們都騙了她。她不想再妄想永遠,她只要有現在就夠了。
把此刻顯得無助的她擁在心窩處,「我不逼你,我只是想知道而已。我等你,等你真正能相信我的那天,到時候我只希望你能不欺騙地回答我一次,可以嗎?」
靶謝貴為總裁的他對她這小女子的處處讓步,她感動地點頭,「我答應你。」
鼻中傳來恩子身上清新幽雅的甜香,目黑池伸手抱住她的縴腰。他的臉就這樣貼在她不設防的胸脯上,恩子不好意思地推開他,她可沒打算引誘他哦,也不準備被他引誘。
目黑池邪笑地看著故作鎮定的她,覺得她此刻紅通通的臉蛋迷人極了。
「笑什麼,不許笑。」近乎撒嬌的語氣更加地撩人心弦。
目黑池笑得更邪氣了,「你很緊張?」他低沉沙啞的嗓音里充滿,被迷蒙的雙眼閃閃發亮……
第六章
面對目黑池的步步逼近,恩子命令自己別緊張、放輕松,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剛才是真醉還是假醉,哪有人那麼快就清醒的?」竟然還可以做壞事呢。
「你說呢!」他穩穩地抓住不自覺向後退的恩子,心里的疼惜更甚,明明就怕得要死還愛逞強,這個小傻瓜。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醉過。」她僵直地靠在他懷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壞蛋,欺負女生。」論力氣,是鐵定斗不過他的了,恩子賭氣地扭頭不理他。
「傻瓜,你難道不知道男生就是喜歡欺負喜歡的女生的嗎?」目黑池的手覆上她不再掙扎的身子。
「但是……」目黑愛憐地揉揉她呆呆的小臉,「對不起,現在的我還不懂愛,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你能先接受我的喜歡嗎?」
「這就夠了,謝謝你。」恩子感動地圈住他的頸項,她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見面時他的冷淡,能得到他現在如此溫柔的對待,她已經很滿足了。最起碼,現在她不再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多麼容易滿足的小女人啊,只是一句「喜歡」她就仿佛得到了全天下……他心疼地抱著懷里縴弱嬌小的身子,發誓從今而後要好好地保護她、珍惜她。
「小黑!」忽然,恩子甜甜地叫喚。
「什麼?你叫我什麼?」小黑?!好土。
恩子難過地垂眼,「你不喜歡嗎?」她放開手,「可是那天我叫你的時候,你明明同意的。」委屈的模樣存心要他內疚。
目黑池好笑地看著她難得的小女兒嬌態,讓他差一點兒就想對一個女人投降,但只是差一點,「我有嗎?」
「有!」怕他不懂,她連忙加以補充,「你想一下,當時是你自己要求我不要跟別人一樣叫你還讓我隨便怎樣叫都行的。」
目黑池想起來了,這小丫頭!那天他還不是因為只顧著想她的事,才讓她有機可乘的?「算了!你喜歡叫就叫。前提是,不能在第三者面前叫,懂嗎?」要是被別人听見了,他堂堂「當世」總裁的顏面何存!
「耶!」思子高興地給了他左右幾個響吻,「小黑。」
「傻瓜。」他也回了她左右幾個響吻,「只做你的傻瓜。」
真是的,被她這樣一攪和,什麼心情都沒了。目黑池無奈地捏捏她的鼻子,「睡吧,鬼靈精。」
恩子漾出一個燦爛的笑靨,她真的好愛他哦,「晚安,小黑。」
在微弱的月光的照耀下,達成共識的男女彼此信任地相擁而眠,他們都堅信著明天會是美好的一天。***************
燦爛驕陽穿過淺色的窗簾,射向床上一夜好眠的人兒,目黑池甩著因宿醉而變得沉重的頭,輕輕抽出被恩子當枕頭面麻痹的手臂。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他驀然想起,昨晚他和恩子各自表明了心聲,從今天開始,他們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了。對了,有了這層關系,他就可以要她辭掉原來的工作了。每天看她那麼累,他的心都疼死了,而且他可不希望以後都要抱著一堆骨頭睡覺。
「小懶豬。」目黑池輕手輕腳地下床伸展有些麻痹的手腳,順便打量起恩子的房間。房間只有八個榻榻米的大小,一床一桌一櫃,簡單得不可思議。他曾到過美悅的房間,連她的洗手間都比這兒大,更別說她的那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了。目黑池打開看似衣櫃的櫃子,里面只隨便掛了幾件衣服以證明衣櫃的價值,他心疼地關上櫃門,走到旁邊的書桌前,不要說基本的保養品,連起碼的鏡子都沒有,只零散地放了些書,還有一個相架。
他好奇地拿起相架,那是一張全家福——溫柔美麗的母親、甜蜜可愛的小女兒,還有寵愛妻女的——父親?!
目黑池冷著臉將相片比向還做著美夢的恩子。為什麼?是陰謀嗎?從一開始的接近都是她預先設計好的嗎?誰來告訴他,是他誤會了,她的父親不是千葉真一郎?
仔細瞧著,他越發覺得相片中的小女孩好像在哪見過。那天那個什麼灰的隱約提起什麼保育院,哦!對了,那個什麼灰的事他還沒有跟她算清楚呢,還是趕快讓她辭職得好,別讓一些無恥之徒有機可趁。唉!他又想到哪去了,當務之急是要弄清她跟千葉真一郎的關系,不過她跟那個什麼灰的關系也要搞清楚就是了。
就在目黑池陷入自己的思緒時,突然——
「啊!」隔壁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劃破寧靜的長空。
恩子被慘叫聲嚇得跳了起來,她茫然地左顧右盼,朦朧的視線在對上目黑池幽深的黑眸時,綻出慵懶一笑,「早安。」
目黑池不能肯定此時的恩子是真是假,只能胡亂地點頭當是回應,「我到外面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你可以再睡一下。」他幾乎是逃難似的沖出房間,以至忘了放下手中緊抓的相架。
敏感的恩子注意到他的異樣,她不解地皺起眉,他是怎麼回事了?昨晚還柔情蜜意的,今早一起來又變了個樣,難道是——她昨晚沒給他滿足,他欲求不滿?
不管他了,恩子舒服地伸展四肢,當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掃到房間里惟一的矮櫃時,她明白了他的異樣所為何來了。她從來沒有瞞著他的意思,剛開始不說是因為他們還不熟,而且那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沒必要整天拿著它到處嚷嚷吧。不過從剛才他冷凝著臉的情況來看,今天她是必須解釋清楚的了。
稍微整理儀容後,她也跟了出去,看看剛才那聲淒厲的男性慘叫聲又是為了哪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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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現場
因為恩子趕到時,當事人已經整裝完畢,所以有看頭的東西實在有限,不過從愛弓床上零亂的程度和那攤可疑的血跡來判斷,不難看出昨晚兩人到底經歷了什麼,如今恩子剩下的惟一疑問是——
「請問,剛才叫的是你嗎?」她帶著親切的微笑,非常有禮貌地問著尷尬拘束的和彥。
當然,坐立不安的和彥是不可能承認這麼沒面子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