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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情思 第3頁

作者︰陳語苓

「吩咐喜婆轎夫把新娘抬進去,在我從別克回來之前把一切都弄好,我等著喝‘弟媳’奉上的新茶。」 赫眯著眼,直直鎖住鎖煙美麗的小臉。

「啊,崔嬤嬤,找到了,隻果找到了……」

一個轎夫從遠遠的人群中站起來。灰頭上臉地高舉看已經參不忍睹的隻果歡喜地奔過來,很顯然;他還未搞清楚狀況。

費揚古對家丁使了個眼色,一個家丁木杖一橫,轎夫被絆倒在地。

「啊…」轎夫慘叫,手中的隻果也滾落到了地上。

「見到王爺還不下跪?」費揚古緊跟著斥道。

隻果咕嚕嚕的,滾了幾步,與另一枚隻果踫撞到一起,就這樣齊聚在 赫的鐵蹄下。

鎖煙當場煞白了小臉。

不會是……他不會是……

 赫勾起薄唇,無聲地笑了。

鎖煙對著他黑洞般深邃的眸搖頭,不要……不要……

「在我回來之前,一切事情都要辦妥當。把格格身上的衣服換了,我喜歡紅……」

最後一句,他是看看她的眼楮說的。

費揚古躬身領命。

 赫一個緊胯,馬靴輕刺血馬的肚側,強勁的手臂握緊韁繩。

血馬嘶嗚,揚起前蹄,甩動起馬尾,鐵蹄落下,兩枚象徵平安的隻果被踩得稀爛。

鎖煙無力地坐,心涼了半截!

血馬從她身邊飛馳而過,他身後緊隨的兩旗騎兵卻只敢繞道而行。

她知道,她在無意中惹到了尊貴至極的恭親王—— 赫。

她未來的大伯!

第二章

轎子被抬進了王府,經過這麼一鬧,誰也沒心思過寶盆,迎花轎,鎖煙就這麼被匆匆地迎進新房。

身子還未坐定,費揚古便領了幾個看起來極伶俐的丫頭進來。

阿絲忍著身上的傷痛擋在鎖煙的面前。

費揚古躬身道︰「小埃晉,奴才知道您受了驚,這幾個丫頭是今晚特意撥來伺候您的。」他又轉首對著丫頭們斥道,「蘇麻、沁芳,還不快些替小埃晉換了身上的髒衣?」

兩個捧著紅色嫁衣的丫頭立刻走到鎖煙面前,動手就要月兌鎖煙身上已經髒的吉服。

鎖煙不自覺地閃躲。

阿絲急了,拍開兩個丫頭的于。罵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從大清開朝到現在,哪家格格不是身著吉服成親?我們格格不要換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總管的好意格格心領了,你們請回吧。」

費揚古早已轉過身去,「阿絲姑娘身上的傷急需而擦藥;阿順、明蟬,帶阿絲姑娘去魯大夫那兒。」

不顧阿絲的叫喊和掙扎,兩個身強力壯的丫頭硬押著阿絲出去了。

「小埃晉,委屈您了。這是王爺的意思,您就別為難奴才們了。穿好嫁衣,與二貝勒行禮吧。」費揚古躬低著身子山去了。

在關門之際,他又嘆道︰「小埃晉,老奴在王府已四十多年了,從來沒見有誰杵逆了王爺的意思還能活著看第二天早上的太陽,您,好自為之……」

鎖煙停下了掙扎,她任愣著任隨丫頭們的擺布,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她答應過額娘,不管未來怎樣,她都要安安份份地過日子,敬心地服侍丈夫,孝敬婆婆,她能做到的,只有恭順地不出一點聲音。

是的,恭順。

「哎呀,小埃晉,您的手流血了,你快些把金護甲拿下來吧。」幾個丫頭慌張地扳著鎖煙的手,拿下沾著血絲的金護甲。

鎖煙閉上眼,任隨她們。

一身紅,襯出她一身雪樣的冰肌,勾魂攝魄的小臉清婉中邊看幾分冶艷,淡煙素目,只有小嘴上沾惹了幾點嫣紅,如含朱丹,嬌艷欲滴。縴弱的素腰結著紅色的紗鍛,長長的,直曳拖地。

烏黑如雲的發挽起,一枚紅色瑪瑙金簪從發間穿過,兩枚碩大的貝形紅色耳飾把鎖煙的小臉襯得更加瓷白嬌小,她的美,輕易便能將人迷惑。

崔嬤嬤攙扶著鎖煙進了大廳。

 赫已經換了一身便裝。

他穿著石青色的金壽字袍,豹皮端罩,戴著黑貂暖帽,耀眼而俊美。看見鎖煙進來,利眸便再也沒離開過她嬌艷的小臉。

他坐在上首右側,老福晉在左。

二貝勒由兩個壯漢攙扶著,背對著鎖煙站在 赫和老福晉的面前。

彷佛意識到了新娘的到來,二貝勒被攙扶著轉過身來。

那,就是她的良人嗎?

藏在衣服下的小手揪緊了衣擺,一直未進食的胃又開始翻攪。

二貝勒瘦得可怕,臉色青黃,印堂發黑,根本談不上好看與否,他一看見鎖煙,渾濁的眼突然亮了許多。

二貝勒盯住鎖煙,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竟是如此傾國傾城的佳人,他控制人住地顫抖起來。

老福晉的臉色緩和了些,知道兒子對這個媳婦什是滿意。

「小康,這就是額娘給你娶的新媳婦,你喜歡不?」老福晉叫著愛子的小名,看著兒子不住地點頭,心才又寬了些。

「二弟真是有福,娶到如此精妙的人兒。」 赫單手托腮。慵懶地玩著玉扳指。

他揚手,站在他身後的大福晉東哥立即遞上一卷精美的畫卷,「這是大哥給你的禮物,記得,不入洞房,可千萬不能拆。」

後而一句話,他幾乎是貼著二貝勒的耳朵說的。

二貝勒興奮地點頭,小心翼翼地接過,寶貝似的揣進壞里。

 赫對著下面的總管費揚古點了點頭。

費揚古領意。

「崔嬤嬤。快扶著小埃晉與二貝勒行禮吧!」費揚古暗地里踢了踢喜婆。

喜婆這才回過神來,高喊著︰「新人開始行禮……」

禮閉,喜婆就要攙著鎖煙進新房……豈料——

「弟妹為我斟杯新茶吧!」

鎖煙緩緩轉身,對上那一雙燃燒著侵略的利眸。

她垂下眸,貞靜地從一旁丫頭的手中拿過瓷杯,恭順地奉到他的眼前。

「怎麼,大喜的日子連句吉祥如意都不會說嗎?還是︰弟妹不屑?」 赫故意給鎖煙難堪。

一瞬間,鎖煙煞白了小臉,她無措地看向老福晉,淒楚可憐。

老福晉臉色變了變,敷衍道︰「她也不是其麼大戶家的格格,王爺就放了她吧。」

「崔嬤嬤,還不攙小埃晉回喜房?二貝勒的身子不好,喜酒也別吃了,直接送進房吧。」

老福晉的急躁是可以理解的,她的命根就是二貝勒,二貝勒若是沒了,她在王府的地位更會一落千丈。

她現在最盼的是,鎖煙能爭氣,給她生個金孫。

 赫啜飲著鎖煙為他奉上的茶,黑眸一片冰冷。

喜房內,喜字蒙塵,紅燭漸瘦。

鎖煙縮在大紅喜床的一角,她緊緊握住身上的鴛鴦被,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她被嚇壞了。

罷剛,老福晉遣退了奴才。親自動手把她剝了個精光,口不擇言地威脅她一定要好好伺候二貝勒,為她懷一個金孫。

老福晉一出去,二貝勒便被下人攙扶著送進來。

鎖煙像是受驚的小貓,蜷縮進被中緊緊環抱住自己,她驚恐的大眼緊盯著二貝勒的一舉一動。

二貝勒先是傻傻地盯著她看了半晌,顫巍巍地站起身正要解身上的袍褂,卻又坐來,從懷里掏出早前 赫迭給他的禮物。

一打開畫卷,二貝勒便瞠大了雙眼,臉孔驀地漲紅。

他怪異地看了看鎖煙,雙手迫不及待地翻看畫卷,畫卷由於紙頁過薄,常常一翻就是幾頁,二貝勒急躁得厲害,用手指沾了唾液去翻。

越翻他的臉漲得越紅,看著鎖煙的雙眼也越渾濁。

鎖煙開始害怕了,她揪緊手中的被子,更往角落里縮。

二貝勒的臉漲得紅紫,他乾瘦的身子開始顫抖。

突然,他的鼻子開始流血,他顧不上,只略略用袖子馬虎擦過了事,誰知血卻越涌越多,不一會兒就浸透了整個前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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