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歐陽曉握住她的手臂。
「去哪里?」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去一個可以告訴你答案的地方。」
紀昊疲憊的推開客廳大門,暈黃的燈光,乍時暖和了他心里正在下雪的角落。
離開何蘗家,他便一路走回家,單薄的襯衣擋不了快入冬的寒意,但令他感到寒冷的,不是氣溫的下降,而是何蘗故作不在乎的神情。
「回來了。」紀昊懶懶地說。
紀父放下手上的報紙,定定地看著他兒子。
紀昊穿過客廳,走進廚房,為自己倒一杯冰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老婆,快下來,你寶貝兒子失戀了!」紀家老爺哀號地呼喚他親愛的老婆大人。
「爸,你在胡說什麼!」真搞不懂,都已經四十多歲的人,還老是說一些令人噴飯的話。
「我是說……」紀父的話還未說完,就見紀母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下樓。
「兒子,告訴老媽,是哪個沒眼光的女孩甩了你?」
「媽!」紀昊無奈地喚道,他真的快被他們打敗。
「天氣這麼冷,你還喝冰水,我辛辛苦苦的生下你,不是讓你踏蹋你自己。」紀家夫人哀怨的嗓音,活月兌月兌像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對嘛!」紀父在一旁附和。
案母兩個人一搭一唱,真教他哭笑不得。
「我們根本就沒有開始。」紀昊干脆說出他們想听的話。當了他們十八年的兒子,他會不知道他最親愛的父母在打什麼鬼主意。
「兒子,你終于開竅了。」紀父贊賞地說。
「我還以為我會有一個一輩子打光棍的兒子呢。」紀母更夸張地說。
「總算對得起紀家的列祖列宗。」紀家夫婦真是一個比一個夸張。
他們就是看不慣兒子老是將心思擺在課業上,不然就是熱中于紀氏集團的公事,要他分一點心思在別的事情,他不是沒興趣,就是覺得太無聊,尤其是對于愛情。
「爸!媽!」紀昊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
「喂!」他們兩人四只眼楮直盯著他看,要他交代清楚。
「我……唔……」紀昊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老婆,我不知道原來我們兒子有結巴的毛病。」紀父一臉正經地取笑紀昊。
「他以前還很會講話,怎麼愈大愈笨?」
「真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紀家夫婦感慨地說。
「好啦!我說就是。」他真的斗不過他們。「她不接受我的感情。」紀昊簡潔地說。
紀家夫婦十分有默契的不搭腔。
「她算不上漂亮,但她擁有一股很獨特的氣質,而她的倔強、好強更吸引了我。」紀昊侃侃而談他和何蘗相識的過程。
紀家夫婦沒有忽視紀昊在談起他所愛的女孩時,眼眸中所綻放的光芒,他們的兒子是真的長大了,真的在談戀愛了。
「我愛她,但她卻一直在躲我。」紀昊說著說著,語調不自覺上揚,情緒處于失控的邊緣。
「兒子;別逼的太緊,給那女孩一點時間。」紀父理智地分析。
我真的太心急嗎?紀昊捫心自問。
「我同意你爸的話。兒子,你是個聰明人,我們相信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可是在愛情里,我是個白痴。」紀昊自我解嘲。
「愛情這東西,我們是無法幫你,你必須親自體驗,幸運的話,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幸福。當然,你也有可能落得一無所有。」紀父摟緊他親愛的老婆,語重心長地說。
案親的話令他感到害怕。
「鈴、鈴、鈴!」電話鈴聲響起,佣人趕緊接听。
「少爺,電話。」
「喂!」
「昊,我們在學校體育館。」左蘗簡潔有力地說。
「我馬上到。」紀昊掛上話筒。「爸媽,我出去了。」
兄弟這麼多年,他當然知道左蘗的意思。最近,他積壓了太多的情緒,的確需要好好發泄一下。戴上安全帽,騎上重型機車,那是上個月父親送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他一路猛催油門,迎風奔馳。
第六章
紀昊把車停在校門口,與其它三輛重型機車並停,只手翻越圍牆。
筆直地走向燈火通明的體育館,前腳才剛踏進,一顆不明物體迎面而來,紀昊反應敏捷地接住,一個箭步,帶球上籃。
「老規矩。」展霆抿嘴一笑,說。
「沒問題。」他們真是他的知己。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一對三,紀昊一個人對他們三個人,不必去管籃球規則,講白話,就是可以使拳頭,用暴力。
只要他們四人中有誰心情不好,無處發泄,他們就用「老規矩」來安慰那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紀昊月兌下外套,解開胸前的兩顆扣子,將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
「我們還怕你太客氣了。」兵弈一臉嘲弄的笑容說。
紀昊不再蘗嗦的立刻運球,極力想沖出他們的防守。
孰料,兵弈猛襲一拳在紀昊月復部,左蘗趁機妙球,將球傳給展霆,一個空心進籃,兩分。
「該死!」紀昊咒罵道。
他立即進行反攻,一記左勾拳,打在兵弈俊俏的臉蛋上,將球撥過來,閃過左界、展霆的攻勢,單手扣籃,平分。
「昊,你來真的啊,這麼大力!」兵弈不甘心自己引以為傲的臉蛋受損。
「難不成你以為是在扮家家酒。」紀昊好笑地說。
「好!繼續!」兵弈挑戰地說。
球賽進行了十幾分鐘,四個人臉上都掛了彩,比數仍維持在兩分上下。
此刻,控球權掌握在紀昊的手里,他巧妙閃避他們的攻勢,準備投一記三分長射。
「何蘗!」兵弈手指著體育館大門,像似發現了新大陸地驚呼。
霎時間,紀昊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視線循著希望看去,捕捉到的卻是失望。
兵弈趁機搶走控球權,紀昊恍然自己上了當,狠狠地瞪了兵弈一眼。
「去你的!」紀昊忿忿地說,立刻將球抄回。
展霆、兵弈、左蘗暗暗交換眼神。
「昊,別忘了你的風度。」兵弈不知死活的挑釁。
「跟你這種人不必講風度。」紀昊不屑地冷哼。
「弈,算你活該!誰叫你提到昊的‘禁忌’。」左蘗不怕死地加入戰爭。
「對不起,我以為昊現在喜歡的人是安子築,早就忘了何蘗是誰。」兵弈話中意含嘲弄。
SHIT!他們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昊,你真的無所謂了嗎?」展霆淡淡地開口。
他們都心知肚明展霆的話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怎麼可能無所謂?紀昊自己告訴自己。
「干你們什麼事!」紀昊語氣不好地說,希望借此掩飾自己的窘迫。
「是不干我們的事,可是……」左蘗話說一半,指指體育館大門位置。
何蘗站在歐陽曉身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以何立場出現在這里。
一時之間,紀昊不知該做什麼反應,腦袋一片空白。
「啞了!」展霆拍了拍他。
「你們設計我。」
「我們是在幫你。」左員大言不慚地說。
「別太感謝我們。」兵弈更是不知恥。
他們真是他的好兄弟,這筆賬他會討回來,但不是現在。
歐陽曉把何蘗帶到紀昊面前。
「你們好好談談。」四人隨即識相的離開。
氣氛沉默了半晌。
何蘗輕輕地說︰「我想,我先走了。」他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
「我跟安子築不是你想的那樣。」紀昊祈望這句話能留住她的腳步。
何蘗的身子一震。「你太過分了!」一字一語如冰珠般吐出。
餅分?紀昊不懂她的意思。
她轉過身正對他,憤慨地斥責︰
「子築她是真的喜歡你,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我以為你跟那些富少爺不一樣,沒想到你……」紀昊眯起寒眸,他深切地覺得自己被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