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著臉,拉著裘歡。
「跟我回房去!」
「我不去!」裘歡甩開南宮白的手。「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我絕不回房!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驚嚇,我受夠了!現在大家都在,我們一次把事情說清楚!」裘歡真的是受夠了。
「大哥!你別听她的!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歐陽軒看得出來南宮白很喜歡沈玉珊,他怕南宮白會具的相信她的話,所以即使他也很喜歡沈玉珊.當著所有人的面,他必須先推清這個天大的誤會。
「二弟!你別緊張,我知道你什麼都沒做!我……」
「你相信他,你居然還相信他什麼都沒做!」裘歡打斷南宮白安撫歐陽軒的話。
「夠了!」南宮白吼著︰「我不相信自家兄弟,難道還相信你嗎?」
南宮白這一吼,吼得歐陽軒心安不少,但裘歡只怔怔地看著他,而淚水卻一點值著積在眶中。
當著兄弟們的面,南宮白必須顧及他當家的尊嚴,他故意無視于裘歡的淚水,仍板著臉說。「二弟你幫我招呼弟兄們,我帶你大嫂回房休息,一會出來陪大家暢飲一番。」
「是的!大哥!」
「咱們走!」
南宮白拉了裘歡就往內堂走,襲歡這回倒很順從地跟著他走。
歐陽軒望著裘歡的背影,他的心好像也跟著她走了,他多希望現在牽著她回房的人是自己。
才跨進房,南宮白反手就把門關上。
「你是怎麼回事?跟你千交代,萬交代,你就是听不懂是不是?」南宮白劈頭就罵。「這挑撥離間的罪名。你提得起嗎?」
裘歡坐在床邊悶不吭聲,淚水卻沒斷得往下掉,
南宮白見潑辣的裘歡,挨了罵,半天都沒反應,走到床邊一看,只見她淚痕狼藉,心里比剛才在外面听見她胡言亂語還要慌。
「好了!你別哭了!我這麼罵你,只是不希望你以後的日子難過!」
南宮白緩下了語氣,卻發現安慰人可比罵人來得難,尤其是安慰一個女人。他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刀光劍影在他眼前閃動,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是他就從沒應付過,坐在自己床邊,淚流滿面的女人。
「本來我以為找到了仲白,可是你又不承認,沒有人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屬于這里,卻困在這里一籌莫展,我本來有家,有父母,他們知道我是誰,他們不會把我當成瘋子,現在我卻無親無故,孤伶地被困在這里。哪里去不成,本來我還算是一個事業有成就的主管,困在這里,被人當作丫頭代嫁,還要被呼來喝去的,為什麼?我想仲白,我想回家!我要回家!」裘歡說著淚水決堤似地一發不可收拾,她像個受盡季屈的小女孩哭著。
裘歡顛三倒四的哭訴,南宮白至少一半以上都听不懂,可是她的淚水那麼急,那麼沉。使他無法再對她多加苛責。
他在裘歡一旁坐了下來,握著她的手,安慰著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不過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幫找到仲白好不好?」
裘歡一雙淚眼凝視著南宮白,好一會兒才搖搖頭說︰「如果你不是仲白,就永遠也不可能找到他!我難過的是我永遠都沒機會告訴他,我好愛他,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裘歡哭倒在南宮白的懷中。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別人被車撞,不都是躺在醫院里嗎?為什麼偏偏我就要被困在這里,為什麼?為什麼!」
裘歡除了哭,幾乎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宣泄自己的委屈和不知所措的困惑,她多希望擁自已的人就是仲白,可南宮白卻連假裝都做不到。
南宮白這回可完全听不懂裘歡的話,他甚至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安慰她,他只能把她擁得更緊,或許這樣可以讓她不再感覺孤單。
可是明天呢?還有明天以後的每一個日子呢?他該拿懷中這個小女人怎麼辦?她心中那個解不開的結怎麼辦?他不知道f他真的不知道。
第七章
南宮白昨晚好不容易才手忙腳亂地哄裘歡人睡,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酒精發揮了作用,還是睡了,這洞房花燭夜就這麼折騰過去了。
裘歡緩緩地睜開眼楮,有幾秒的短暫。她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
她側過頭,看見題在椅子上的南宮白,一下子驚坐起來,看看自己的衣服完好如初,才松了口氣。
緊張松馳後,其他的感覺全一涌而上,她發現自己頭痛欲裂,口干舌燥,渾身的熱像未褪盡似的,仍留了一些溫度在肌膚上。
她才下床,殘存在體內的酒精,卻令她一陣暈眩,整個人跪在地上。
南宮白猛然驚醒,沖上前去,扶起裘歡坐在椅子上。「怎麼不喊我一聲!」
「我只是口渴,想喝杯水!」裘歡撐著自己仍有此暈的頭。
南宮白倒了杯水遞給裘歡,裘歡拿起杯子,一口氣就喝光了水。
「你怎麼不管喝什麼,都是一鼓作氣的嗎?」南宮白又幫她倒了杯水!
裘歡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可是印象很模糊。
「昨晚我沒怎麼樣吧?」裘歡不知道自己喝了酒,有沒有做什麼模事。
「你……」南宮白想想,還是別提昨晚的事,免得又勾起她的傷心事。「昨晚沒什麼事!你只是喝多了,有點醉!」
「就這樣?」裘歡的印象中,好像不只這樣。她隱約還記得好褐跟人起了爭執。
「對!就這樣!要不!憑你一個弱女子,還能把這一窩子大男人怎麼樣?」
裘歡笑了笑,可是她仍在努力回想。
「餓了吧?洗把臉,咱們吃飯去!」南宮白一心只想岔開她的回憶。
「不對!」裘歡想起什麼似地搖著頭說︰「不對!昨晚我見到季軌了,對了季軒,他人呢?他人在那里,我要見他!」
南宮白走到裘歡的身旁,一臉嚴肅地說︰「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過去,你跟季軒、仲白三人之間有什麼糾葛,現在你給我听清楚,可以把我當成仲白,可以把我當成任何人,可是出了這個房間,我就是南宮白,而那個被你當作季軒的人,是我的結拜兄弟,他叫歐陽軒,是黑風寨的二當家,別再喊他季軒,這里沒有你的回憶,沒有季軒,明白嗎?」
「可是昨晚……」
「昨天晚上你鬧了一陣,我好不容易才安撫了弟兄們,你別再給我橫生枝節,否則我保得了今天,保不了你明天,你要認清一點,我們這種人,最講究的是兩脅插刀的義氣,最重視的是兄弟,所以……」
「所以到了緊要關頭,你會選擇犧牲我,也不會對不起兄弟們對不對?」
「希望我永遠沒有要做選擇的時候!」
南宮白打斷了裘歡的話,裘歡又打斷他的話。
「那天你準備要犧牲我的時候,請先通知我,免得我不知所以的來了這里,又錯的不明不白!」
裘歡就是無法忍受,她面對的人明明是仲白,可是卻得把他當作另一個男人,她明知他不是仲白,可是她就是生氣。
裘歡一陣搶白,話又說的尖諷刻薄,南宮白反倒無話可說。
「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仇人,你別老像個刺蝟似的!」
「你隨時隨地都會要了我的命,成為我的仇人不是嗎?而且這輩子,我要嫁的的只有霍仲白.如果你不是仲白。我就永遠不可能成為你的妻子!」裘歡說的斬釘截鐵,不留余地。
「你……唉!簡直不可理喻!」
南宮白在胸中的妒火開始燃燒前,走出了房間,雖然他不喜歡這種牽掛的感覺。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在他決定帶她回黑風寨的時候,他就注定了對她無可奈何,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他可能也無法毅然地犧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