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白一番話說得裘歡感動莫名。卻讓那些震于裘歡美的弟兄,于震驚之外又加了層意外。
裘歡是美,但不管她多美,都只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因為看不慣沈東慶才娶回來的女人,而南宮白一向都把兄弟擺第一,有什麼道理在喜酒之前,就光來這一段鄭重的警告式聲明?
歐陽軒雖也覺得奇怪,但畢竟自己跟南宮白是結拜兄弟。感情自不比其他人。他忙開口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大哥卜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兄弟們備了酒,今天可得跟大哥好好喝幾杯!」
「好!拿酒來、我先讓嫂子敬各位兄弟一杯!」南宮白知道弟兄們心中不服,而且對巧巧懷有敵意,如果自己想讓巧巧的日子好過些,他就必須先拉攏她和弟兄們的感情。
南宮白這一喊,男人之間的豪氣一下子就活絡開來,對他們而言,喝酒是最能交心的。
裘歡依然如坐針氈地低著頭,動也不敢動。
南宮白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著說︰「別怕!一切有我!」
南宮白的舉動並沒有逃過歐陽軒的眼楮,他不禁納悶著︰難道大哥接新娘子這短短幾個時辰,就愛上這個女人?
南宮白從東舵的手中拿了兩杯酒。
「玉珊!」南宮白喊了一聲,見她沒反應,喊了聲︰「玉珊」
裘歡低著頭,心里又緊張又混亂,根本就不知道這南宮白喊的人是自己現在該扮演的角色。
「玉珊!」
南宮白楊高的聲音,令裘歡從緊張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她霍地站起來,抬起頭急急地問︰
「什麼事?」
南宮白把酒遞給她,
「玉珊!見過各位弟兄!」
裘歡接過酒杯,才發現所有的人都摒氣凝神地看著自己。
她看過電影,通常土匪、強盜比較欣賞干脆直爽的人,她自認自已酒量也還不錯.為了不讓南宮白沒面子,她鼓起勇氣,把酒杯高舉過眉。」
「我裘……不!沈玉珊敬各位兄弟!」
裘歡說完舉起杯一飲而盡。
酒才入喉,她就後悔自己的一時沖動,從舌尖到喉一直到胃里,這一路全像被火燒過,又辣又麻!一股灼熱又直逼腦內。她只覺得兩眼直冒金星,好不容易吐了一口氣,又全是滾熱的,她覺得自己簡直像只噴火恐龍似的,七竅全都在冒煙。
「天哪!這是什麼酒啊!」裘歡好不容易才從滾燙中冒出這一句話。
裘歡這一喊,卻引來眾人一片哄堂。
南宮白拿過裘歡的酒杯,把聲音壓在哄堂之下說︰「拜托你稍微控制一下行不行?你現在是大家閨秀喝酒是這麼喝法的嗎?」
「怕丟了你的臉才這麼啊,你以為我喜歡虐待自己啊?」裘歡不明白自己不管做什麼,都得不到南宮白一句贊賞。
南宮白也不是真要責備她,只是有點心疼她這樣逞能,不過他也知道,就這一杯酒,裘歡已經收服了弟兄長們的心。
「吩咐下去,叫廚房上菜!咱們兄弟今天可要好好的醉上醉!」
所有兄弟之間的心結,全讓裘歡這杯酒化作無形,不管裘歡以前是什麼身分,他們都認定了她現在大嫂的地位!
歐陽軒這才知道,為什麼一向不近的大哥,舍秧獨對這個女人另眼看待,她漂亮、膽識過人,又沒有富家千金的嬌氣。
誰都知道沈太小姐長得很美,但謠傳畢竟是謠傳。沒有幾個人真的見過,今日一見,才發現她比傳說中還要漂亮,靈澈的眸子,徽圖的她,在白析的臉龐上、映上兩片緋紅,更顯嬌媚。他竟然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去接繡球,否則……
他甩甩頭,今天是大哥大喜之日,自己怎麼可以有這種非份之想?他倒了杯酒,一口氣吞下,體內的妒意,非但沒給壓下,反而隨著酒意而高漲。
他又倒了杯酒,走到南宮白和裘歡的面前。
「大哥!大嫂!我敬二位一杯,祝你們白頭偕老,愛河水浴!」
「玉珊!見過我結拜兄弟,歐陽軒!」
裘歡一腦子昏花,听南宮白說要喝口酒,強站起來,伸手就要拿南宮白手上酒杯。
南宮白見她已有些不勝酒力,縮回了手,沒讓地拿這杯酒。
「二弟!你大嫂已經不勝酒力,這杯酒就由我代喝了!」
「不行!」歐陽軒阻止著南宮白說︰「大哥!人一輩子才成一次親,喝過了今天,就不會再有下回,這大嫂就醉也是醉在自己家,怕什麼?大嫂如不喝,就是看不起小弟。」
歐陽軒一向跟自己少有爭執,即使是寨子里的事,他對自己都是全力支持,今天卻為了一杯酒如此堅持,倒令南宮白有些意外。
「沒關系!我喝!反正已經喝了第一杯,也不差這一杯了!別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兄弟之間感情!」
裘歡搶過南宮白手中的杯子,提起精神,定晴望向歐陽軒。
「我……」又一次的震撼,讓她打住了話,也掉落了手中的酒杯。
這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使得才升起的狂歡,驟然靜了下來,全盯著站在大堂上方三個人。
歐陽軒不知道何以裘歡看到自己會如此驚訝,自己只不過要她喝杯酒不是嗎?他不知該怎麼辦,只是望著瞠目結舌的裘歡。
一次又一次的震驚,令裘歡難以承受。
「你……」裘歡指著歐陽軒半天說不出話來/
南宮白自己有了一次經驗,所以比較鎮定,他握著裘歡指著歐陽軒的手。
「你醉了甘我送你回房!」
「不!我沒醉!」裘歡甩開南宮白的手喊著︰「我沒醉,就是他,我跟你說過的,他就是季軒。」
「他不是!是歐陽軒!回房去!」南宮白希望這種命令式的口吻,能讓裘歡冷靜下來。
裘歡根本不理會南宮白,轉身問歐陽軒︰「你一定不記得你曾每天送一束二十朵的紫羅蘭給我對不對?」
「我?」
歐陽軒這一听還了得,在大哥的大喜之日,當著眾兄弟的面,這個女人居然問這麼個問題,這下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是!就是你!」
裘歡如此之肯定,歐陽軒干笑了兩聲。
「大嫂,您真愛開玩知!別說我不認識你,我連什麼是紫羅蘭我都不知道!」
「玉珊,夠了!別再鬧了!」
「我沒有胡鬧!他是季軒!」
裘歡說的如此肯定,所有的人不覺望向歐陽軒。
面對眾人齊聚的眼光,歐陽軒又氣又急群著說︰「大嫂!你這樣無中生有,公然挑撥我跟大哥之間的感情,竟是何居心?」
「我是何居心?哈哈哈!」裘歡簡直快瘋了!她幾乎忘了自己身處賊窩。
「他曾告訴我,他愛我,可是他說什麼都不承認,你曾經一天一束花地送,現在你敢不承認,我還希望有人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居然還說我別有用心!」
「你睜著眼說瞎話,不是別有用心,難道還是我還誣你不成!你明明就是不甘被強娶,反咬我一口,想讓我們窩里反!」
「夠了!被了!」裘歡吼著︰「我不玩了!如果你們合起來要整我!你們成功!不過從現在開始!我不玩了!」
每個人的眼光都在南宮白、裘歡和歐陽軒三人之間來回,沒有人听得懂他們的對話,他們也不知道兩位當家為什麼會同時愛上一個女人。
二當家面紅耳赤地否認,可是為什麼這新娘子一見他就像瘋了似的!
歐陽軒心中本來對裘歡就很有好感,若不是礙于大哥的面,或許他會不擇手段得到她,已里有了這種念頭,所有的爭辯听起來都是有點強辭奪理。
南宮白知道當著弟兄們的面,裘歡這麼說後果會有嚴重,兄弟這回只要有了猜忌,向心力就會分散,很容易就讓人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