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干女兒,不喜歡交際應酬,長年旅居國外念書,所以大家對她都很陌生,不過既然她回來了,我有意思讓她也加入楊氏企業,以她所學來協助我三個兒子,所以今天當然要介紹給大家認識認識,還希望大家能多給她指教。本來她該是今晚的壓軸,不過因為她堅持要讓耿先生的部分做壓軸,所以我就先帶她出來!」
對于楊老爺子義女如此的抬舉,耿亞塵倒有些受寵若驚和不明所以。
「子安!去帶思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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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子安點點頭,走上樓去。
雹亞塵一听到思月這個名字,不知怎地,腦中突然有了模糊的想法,卻又連不上線。
楊子安伴著一名身著粉色長裙,體態輕盈,風姿綽約的女子下樓,她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眼神溫婉地掠過每一個人,而在耿亞塵的震驚的眼神中稍作停留。
在場所有的人,莫不驚為天人,贊嘆之聲不絕于耳。
惠妮直瞪著這個像是從照片走出來的女人,沒想到楊老爺子的義女,竟會是她?難怪耿亞塵可以對自己百般冷落!難怪他可以對自己跟胡大平的事完全不在意,原來他早就找到另一個可以令他少奮斗數十年的女人,也許她的身價不比自己,但有楊氏企業做後台,也差不到那里去,更何況她的姿色還不在自己之下!
胡大平也驚訝地直視著思月,這個就像凌空而降的仙子般的女人,難怪耿亞塵會為之傾倒,惠妮跟她比起來,實在遜色多了,原來她是楊老爺子的義女,難怪自己怎麼查都查不到她的來歷。
他轉念一想,不對啊!雹亞塵那張照片,明明是在山里拍的,那個女人的身後就是那批建築,如果她是楊老爺子的義女,她是怎麼到那種蠻荒之地?難道她是跟耿亞塵一起去的?
雹亞塵的震驚絕不亞于任何人,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楊子安身旁的女人,所有的混亂又再度涌上心頭。她是月靈,還是雲新月?而楊子安看著思月的眼光,是決對男人對女人情有獨鐘的痴迷,更引發他濃濃的醋意。
楊子安才停下腳步,站在楊老爺子的身旁,耿亞塵就激動地沖上前,抓著楊老爺子義女的手。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每個人都被耿亞塵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而更奇怪的是,他這麼失態地冒犯,卻問了句再平常不過的話。
楊子安沖上前,想要拉開耿亞塵,卻被楊建安阻止,他見父親沈下了臉,忙打著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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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兄!怎麼酒還沒喝,您就先醉了?」楊建安邊說邊悄悄地試著扳開耿亞塵的手。
雹亞塵依舊抓著思月,眼楮仍直視著她,像是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似的。
「你說!你到底是誰?」他又問了一次,只不過這回比前次更多了激動與焦躁。
「耿亞塵!我們尊重你的才華,也尊重你是客人,請你自重,別太放肆了!」楊子安也上前,話說得極委婉,但誰都可看出他極力克制自己的怒氣。
「大哥、三哥!沒關系,他不過就是要知道我的名字嘛!」思月對耿亞塵展現一個極優雅的笑容,徐徐地說︰「我明楊思月,思念的思,月亮的月!」
「不!你不叫楊思月!」耿亞塵放開了她,退了一步吼著︰「如果你不是月靈,就是雲新月,沒有楊思月這個人,沒有!」
「耿先生大概認錯人了吧?思月跟我們一起住了一、二十年,一直都叫思月!」楊建安已經有些不耐煩。
「不!不可能的!」耿亞塵直搖著頭說︰「我沒有認錯人,在滇緬山區,她用月靈的名字,逼我跟她結了婚;在我家門前,她用雲新月的名字,讓我為她付了五萬元;現在她搖身一變,倒成了楊思月。我可能一次認錯人,不可能每次都認錯人!」
「思月一向住在國外,怎麼可能在你家門前訛你五萬元,何況思月雖然是爸的義女,但對我們而言,她是最得寵愛的麼女,她在楊家要什麼有什麼,犯得著去騙你區區五萬元嗎?」楊建安的語氣已從不耐煩轉為極度不滿。
惠妮簡直氣瘋了,她沖到耿亞塵的面前,氣極敗壞地說︰
「你忘了我們已經訂婚了嗎?你居然還跑到深山里跟這個番女結了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安小姐!請自重,別出言不遜!」楊子安毫不客氣地警告惠妮。
「你們還有臉叫我自重!」惠妮指著思月說︰「耿亞塵有張番女的照片,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她,耿亞塵沒有認錯人,是她搶了我的未婚夫,該自重的人是她,不是我!」
「耿先生!我是誰並不重要,我看你還是先想辦法跟你的未婚妻解釋清楚,若是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失去了一切,好象有些不值,不是嗎?」思月像是打圓場卻又帶著挖苦的意味。
「你到底是誰?」耿亞塵鐵了心地直視著思月,對于惠妮的指責完全不為所動。
「我就是我!」思月一直保持她優雅的笑容。
「耿亞塵!你走不走?」對于未婚夫這種無視于自己存在的失態,惠妮覺得簡直無地自容。
「我不走!我要是走了!下一回,她又不知道要變成什麼人了!」耿亞塵在思月澄澈的眼楮里,找到了一些似曾相識的熟悉。他必須現在就弄清楚這件事,而不要楊思月成為另一個迷團,壓在心頭上。
「好!很好!你要弄清楚請自便,不過只要我走出這個門,我們就解除婚約!」惠妮氣得根本忘了身在一旁的記者,也顧不得形象的往外走。
胡大平對事情急轉直下的發展,簡直應接不暇,他開始懷疑,耿亞塵會不會是中蠱了?他心中也有很多的疑惑,可是他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跟著發瘋,自毀前程,成為明天報紙的新聞。
「耿先生!你現在追出去,也許還能挽回你所選擇的生活,過你想要的日子!」思月依舊定定地望著耿亞塵。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不管你是誰,我投降可以嗎?」耿亞塵終于知道自己在不能選擇的時候強行離開,是因為不確定自己的感覺,而現在,可以自由選擇的時候,他卻因確定了心中的感情而無法離開。
「耿先生!你不需要跟我投降,因為我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
「難道我愛你,還不足以拆掉你的偽裝嗎?」耿亞塵激動地說︰「你三番兩次出現在我面前,不就是想擄獲我的心,不就是想要我為你痴狂?現在你做到了,讓我為你神魂顛倒,你徹底佔有我的心,難道這一切,你全部不認帳嗎?」
思月的身子微微一凜,但卻是那麼輕微、短暫,教人看不出她心中起了什麼漣漪。
「夠了!」楊士龍忍無可忍地打斷了這一切混亂︰「耿先生!我可以鉅資買你的才氣,可是我卻不容你在此撒野,設計圖改天再看,你先請回吧!建安!送耿先生出去,替我好好招呼客人!」
「耿先生!請吧!」楊建安即使在下逐客令,也還保持了風度。
「不!月靈!如果神為你安排了一切,如果我就是你想要的,為什麼你不承認我們之間的一切,難道你曾經為我狂跳的心是假的嗎?」耿亞塵幾近嘶吼地喊著。
「建安!」楊士龍揚高了聲音催著兒子。
楊建安朝楊子安使了個眼色,兩人架著耿亞塵就往外走。
「月靈!我愛你!月靈……」耿亞塵就這麼喊著出了大廳。
思月略移動了腳步,卻被楊士龍拉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