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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有難 第29頁

作者︰妹子

無法想象他們母子如何度過這五年的驚險生活,甚至是剛開始學走路的奇奇,是否得提早學會逃跑?他無法想象,卻可以猜想,從昨天槍擊案的發生到結束,奇奇一直是超齡出奇的鎮定,不但沒慌得哭叫,連看見血肉模糊的傷口也不吭一聲氣。從頭到尾他一直跟著媽媽,也堅信鐘應伶永遠不會放棄他。這是怎樣一段骨肉相依的牽系?是共同經歷了多少風雨才磨練出來的默契和勇氣。

鐘應伶,你了不起!

他打從心底敬佩她這樣一個女人。是她的犧牲才能使他無後顧之憂的將「向氏」導向國際,創立今天的成就。她獨立辛苦地撫養他們的孩子,舍去享受青春的代價,拋卻過往一切繁華,與天競爭,向命運挑戰,更不向惡劣的環境低頭。是怎樣一個韌性堅強的女性能做到這般無私、無畏、無我的境地?

他真的好愛她。

不會再有逃亡或恐懼,他將重攬她所有的憂喜,一肩扛起她的重擔和壓力,讓她棲身在他的羽冀下,不再有風雨。

在此之前,仍有部分疑點有待澄清,他懷疑……最大的關鍵在遺囑里面,那是調查無法觸及的死角。除了鐘應伶本人和幾位死守崗位的律師,目前為止,還無法突破這些疑點。沒有人知道姚老頭到底留了哪幾手,讓鐘應伶甘心為他保管龐大的遺產、四處躲藏,卻沒動用分毫錢財來私用。到底背後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他會計量一番,一一突破……

「爹地!」

奇奇興奮的叫喚由大門口響起,叮叮咚咚一路跳進客廳直跑到沙發前蹲了下來,小臉仰頭望著他,試探道︰「爹地醒了?」

他眼底霎時間溢滿柔情,心里暖暖的,伸出扯落點滴的大手,寵溺地揉撫兒子一頭卷發,愛憐道︰「爹地在等奇奇回來,怎麼可以一直睡呢?」沖動地,他俯低了頭,輕輕在他小臉上香了一記親吻,才緩緩放開了他。

「爹地……」小臉依舊望著他,眼中閃著新奇。幾乎反射性地,下一秒,小身體已經爬上沙發,一骨碌窩進他胸前。站立在他大腿上,雙手一勾,拉低了向乙威脖子,「啾」的一聲,他回給父親一個大響啵!

向乙威著實楞了好半晌,幾乎感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流淚的沖動,再度威脅著要跑出來破壞男人的尊嚴。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逼回懸掛眼角的脆弱。攏緊了雙手,用力擁抱懷中讓他感動的生命,真實感受這副溫暖的小身體,不舍松手……

她,佇足看著這一幕,靜靜分享他們的感動,不想介入父子之間情感的交流。五年骨肉分隔的鴻溝,在這一刻消失瓦解。不需解釋,沒有理由,血脈連心的牽系,自有它歸屬的軌道,沒人拆散得了,再多的言語都嫌多余了……她轉身,決定暫時留給父子倆單獨相處的空間,更留時間讓他們適應彼此……

「媽咪,你要去哪里?」兒子抬頭叫住她。

「呃?」鐘應伶回頭,父子倆皆不解地看著她,唉!

她雙肩一聳,嘲笑自己多此一舉。

「你想開溜?」向乙威灼灼地盯著她,聲音粗嗄,激動的情緒沒完全平息。

她愣了愣,隨即反駁︰「什麼話!奇奇還在你這里我怎麼會離開?」她回避他燙人的目光,走近沙發。說不上來什麼原因,她總覺得今天他的眼光不太一樣,像要一口吞噬她似的!

「老天!你干了什麼好事?竟然自己拔點滴!」她驚叫,趕到他身前,抓起打針的左手,審視上頭已經凝固的幾道血絲。

「干什麼不等我來拔呢?差不過幾分鐘而已呀!你看這樣噴得到處是,幸好血液已經凝固了,要不真不知道你要浪費多少血了!」她翻出酒精棉,輕輕擦拭干涸的血跡,沒忽略他灼人的視線依舊緊緊跟在她的身上打轉,她覺得快被他燒出火來了!

「喂!你該不會連尿管也扯掉了吧!」她只想打破這種窒人的氣氛,隨口問問;順便低下頭審視沙發下的尿袋,再沿著毛毯下管子的痕跡一路往上瞄……她臉紅了!連自己都懷疑昨晚她是哪里來的勇氣去對他……

不經意對上他的視線,霎時間後悔!向乙威正邪邪地、富深意地,看穿她的糗相。他俯近她耳邊,性感低語。

「我怎麼會拿那話兒開玩笑?那可是對後半生的幸福與否影響重大哩!而且我也不想錯過你的親手服務……」

曖昧的一番話,成功地惹得鐘應伶臉紅熟似蝦子,都快冒煙了!她怒瞪他。

「嘖嘖嘖!怎麼先臉紅了?昨晚在下手之前可有臉紅過?這樣害羞哪來的勇氣瞄準目標?真是讓人懷疑,該不會是夢游的時候做的吧?」他繼續使壞,愛看她這般可愛害羞。終于有機會將她一軍,順便讓她知道每回報復時,顧前不顧後的結果,這次是非常好的機會教訓!

「你……你再嚕嗦我干脆就不幫你拔了,讓你留著爛掉好了!」老是處于下風實在沒用,她紅著臉、凶巴巴地威脅他。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這是她手中的籌碼。

「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頂多你等下再當成夢游,閉著眼楮拔就好了!」他終于妥協,大方找個台階讓地下,仍壞壞地小聲喂語︰「我會配合你的,連痛也不喊出聲!」

「你……」她實在想拿針線將他的嘴巴縫起來,想了半天,啐道︰「夸張!」便撇過頭不再理他,決定先支開兒子。「奇奇,你渴不渴?去廚房替媽咪倒杯水好嗎?」

小家伙立即意會跑開,迅速隱身廚房。

向乙威嘖嘖稱道︰「你真是訓練有素,不過是多此一舉。我這個開明的父親不介意提前替兒子上健康教育,讓他了解人體的奧秘!」

鐘應伶橫了心當他在胡言亂語,從紙箱里找出一支沒附針頭的空針筒,直接放入毯子下模索,這行為惹得向乙威又開始怪叫。「喂喂喂!你干什麼?閉著眼楮找也不是這樣……」

他沒機會叫完抗議,一陣酥麻感覺過去,管子已釋然離身。

呆呆地,他看著鐘應伶熟練地提起尿袋,由毯子下方抽出尿管。前後不過三秒鐘,又是像她打針一樣的迅速,讓他來不及感受便已完成。不痛也!真的一點也不痛!她甚至沒有翻開毯子來處理,害他亂失望的……

不過總算是解月兌了!

呵呵呵……

自由的感覺真好!

「別高興過頭了,你的傷口還沒愈合,還是別做太大的動作。」她回頭提醒,準備到廁所處理尿袋。

他完全當她的話是出自關心,只是她拉不下臉說溫柔話罷了!下一秒,他被她怔楞的表情拉回注意,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茶幾上的傳真紙忘記收了!

他觀察她臉上細微的反應,只見她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轉身,向廁所走去。

他盯著廁所合上的門,猜測她可能會有的反應。

也罷,他並不打算裝作不知道她的事情。開誠布公坦承他的好奇及調查,也許能提早進一步逼她澄清疑慮,讓他能提防下一個上門攻擊她的仇家提前想個萬全的辦法應敵。再拖下去只會使危險繼續上演,而他這一家子也不得安寧。

他等那闔家團圓、幸福美滿的日子,可是等得望穿秋水了!

「少爺,你管子都拔掉了嗎?太好了,我煮好晚餐了,可以叫大家一起來吃飯了!」管家蘇菲亞適時出現,手上抱著小奇奇。他正專心啃著手上剛搜刮來的小餅干,吃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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