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嘆氣!還是先擺月兌掉Tina為好。他微笑地扶起Tina,保持距離地拉她進入舞池,打算找個機會把她塞給另外一人。
冷然看著眼前一切的卿舞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原來是David。
「小舞,陪我跳一支舞怎樣?」David的眼神打量著卿舞豐滿的身材。
卿舞下意識地要拒絕,但是看見舞池中的那一對男女,咬了咬牙,她假笑著答應︰「當然。」
等到她被David牽起手,她才驀地感到一陣惡心。唉!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這麼幼稚的挑釁舉動,隨即冷靜下來的卿舞立刻責怪自己的沖動。她已經很久沒有主動挑釁過任何人了,而這次的沖動依然是為了仲文軒這個可惡的男人!她的心莫名地產生了一種被鉗制的可怕感覺,好像是掉落蜘蛛網內的可憐蚊蟲。
音樂是正式的社交舞,她和David面對面,David的手挽著她的手,另外一只手則搭在她的腰部,而那只手正在很緩慢地往下移。卿舞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基于他是她的上司,不好得罪的情況下仍然沒有發作。她更加痛恨自己的沖動讓她陷入一個兩難的處境。
就在這時,David和人交換舞伴,而她轉過身來看見的就是仲文軒,揚著屠龍王子的微笑溫柔地看著她。卿舞咬牙切齒地回復他的笑容,私下尋找機會狠狠地踩他一腳。
「你在生氣。」仲文軒沒有問,而是陳述,默默地將她摟緊,他听見自己的心快樂得都要嘆氣。
這個女人不好制服,所以他特別享受她每一刻馴服地貼在他胸膛上的感覺。
「為了你?想都別想!」卿舞賭氣道。
「如果你不反對,我想你現在的反應是……吃醋?」他調笑的語調只能被她听見。也許她不知道,他其實只愛調侃她一個人。
「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配不配吧!」她傲氣地仰著頭,雖然在跳著柔和的社交舞,她的表情卻如同是在和他跳探戈。
他沒有反駁她,或者繼續開她玩笑。今天的他太過疲累,已經沒有精力了。于是,仲文軒將她摟得更加緊,緩慢地與她一起移動,讓自己感受著短暫的溫存。
他是怎麼了?卿舞奇怪地看著他略顯憔悴的面容。猶豫了半天,她也回抱他的擁抱,沉默著和他舞完一支曲子。她不是不好奇,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他並不想說出他的煩惱,至少不是現在。所以,她什麼也沒有問,只是擁抱著他,等待著。
跳完舞之後,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分開了一陣,顯得剛才的舞只是很平常的社交舞。
而這個時候,酒醉的Peter上前,對著仲文軒說︰「你還真是令人驚訝!不知道你到底還藏了些什麼!」他詭異地看著仲文軒,舉起酒杯,「與我喝一杯怎麼樣?當做我以前對你無理的賠罪!」
同事們都默不作聲地看著兩個人,很明白Peter一直不服氣仲文軒,現在看見他的出類拔萃,更加嫉妒,想借今天的Party給他難堪。
Jack和其他幾個同事立刻出來打圓場︰「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和他拼酒?要喝也要大家一起……」
誰知道,仲文軒卻打斷Jack的好意,出人意料地說︰「好啊!你挑酒,我奉陪。」他的臉上閃爍著不在乎的笑容,然而眸子里卻有一閃而逝的陰沉。
「伏特加,Double,不加冰!」Peter選了最烈的喝酒方式,氣急敗壞地說,似乎被他的不在乎給激怒了。
本來氣氛還算不錯的Party被兩人不尋常的舉動給攪和了。剩下的一兩個小時,只听見Tina在兩個拼酒的男人身邊吶喊助威,而Jack則焦頭爛額地試圖阻止他們瘋狂的喝法,時不時用求救的目光望向一邊的卿舞。但卿舞卻忙于勸阻旁邊喝得一塌糊涂的小文繼續跟自己的腸胃過不去。
「你……你來!」小文硬把一杯威士忌塞到卿舞的嘴邊,卿舞攔不住她,只好勉強地喝下一口,立即被強烈的酒味嗆出眼淚。
「不行了,我再喝就要醉了!」卿舞並不是假裝,她今天零零碎碎地被小文灌進不少烈酒,已經感到有些微醺了,「你也不要再喝了!」她一邊拉開小文一邊把酒杯推得遠遠的。
「不行!我……我要不醉不歸!」小文站起來,還想說什麼,卻實在醉得不行,一頭栽倒在卿舞的懷里,不再動彈。
「唉!」卿舞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差點被她給灌醉了。」她低喃道,在這時才有精神望向仲文軒和Peter那一邊。
顯然,Peter已經醉倒在巴台上,一邊的Tina無限驕傲地靠在仲文軒身上,大叫道︰「文軒贏了!Peter,快起來呀,不然你就要輸了!」
Jack一把抱起無亂不歡的Tina,把她扔到Peter旁邊,「你去照顧他!」Tina一臉的不願,卻又踉蹌地跌倒在Peter身上,弄得一團糟。
Jack轉向仲文軒,「喂!你還好吧?」
仲文軒點點頭,沒有說話,似乎仍然很有理智,不像醉了的樣子。可是一旁的卿舞看得出他也醉得不輕,只是自制力較好罷了。
他今天一天都不對勁!竟然幼稚到跟Peter比酒量?
Jack呼喚卿舞︰「小舞,你快來把仲文軒送回他家去吧,我把小文和剩下的這兩個送回去。」他用眼神看看一邊的Tina和Peter。
卿舞趕到這邊來,猶豫了一會兒,「我不知道他的住址……」
Jack听了她的話,「可是小文他們也需要照顧……」
卿舞一听他故意說到的小文,便立刻明白他的用意。其實她早該看出來Jack對小文的心意。她瞥了一眼仲文軒,看見他皺著眉頭,用修長的手指揉著額頭,此刻卻抬起頭渾濁地望著她。卿舞瞪了他一眼,卻又下意識地心疼起他來。
「好了,你去送小文他們吧!他交給我負責就是了。」卿舞走到仲文軒身旁,對Jack說道。
她轉過身來,看著仲文軒,沒好氣地說︰「頭疼了吧?再叫你跟人家拼酒!」她蹲子,想要扶起龐大的他。皺起眉頭,她嗅著他身上濃重的酒氣,「你到底跟他喝了多少?」她一邊扶著他一邊問道。
「幾瓶伏特加,還有一些啤酒。」他喃喃地回答,閉上眼楮,臉色蒼白得像要暈過去。
「喂喂!先別睡,等回到你那里再睡也不遲。」她吆喝著,加快步伐走出新月酒吧。
已經是半夜時分,新月酒吧外面的冷風吹過,讓卿舞稍稍清爽了一會兒。她也喝了一些酒,不能開車,所以她決定叫一輛計程車。
「文軒,你家住在哪里?」她搖晃著不省人事的男人,「說話啊!」
很顯然,她是叫不醒他的。唉!她猶豫了半晌,看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蒼白臉龐,就讓他到她那里過一夜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鑽進計程車,她吃力地將他高大的身子塞進後車位,然後坐在前車位,對著司機說︰「綠岩路十五號……」
下了計程車,她搜出身上的幾十塊錢交給司機,然後再費力把他拉出車子。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車子上顛簸了一些,他下車的時候清醒了過來,卻還是站不穩地靠在她身上。
「我們在哪里?」他搖晃著頭,想把眼中的重影甩開。
「我家門前。」她一邊不耐煩地找尋鑰匙一邊說,「不要搖頭了,沒有用啦。今天頭痛,明天更有你受的!」卿舞沒有料到,她還沒有說完,他就驀地貼上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