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好玩了!三個大男人在搞什麼鬼?
解不群靈機一動,決定好好的利用蘇陸這個人。
「于狀元,恭喜你高中了。只是你就這麼不告而別,害苦了殿下擔心你的安危,也差點讓我跑斷腿啦!」是洪鐘,他仍是一貫的粗擴豪邁,端酒杯自背後拍拍于巽君的肩。
「是你?洪大哥!」于巽君恍然回過神,轉頭一見是洪鐘這個舊識不禁笑開了眼。
「洪大哥?我可不敢當!你是殿下的拜把兄弟,這樣稱呼是折煞我了。我是御前侍衛副統領,于大人還是叫我洪鐘好了。」
「你從哪里冒出來的,剛才怎麼不見你在席上?」總算遇上一個沒有心機的熟人,于巽君的心情開朗不少。
「明天是皇上南巡的日子,很多事得張羅,所以現在才過來。」洪鐘無可奈何的攤攤手。
「皇上明天出官南巡?」也就是說她接近皇上遞送密函的希望暫時落空了。于巽君好不容易開朗起來的心情,又被濃濃的失望、惆悵所掩去。
「你不知道?這可是國家大事呢!你這新科狀元郎竟然會不知道?」洪鐘覺得奇怪!
這些日子她一直待在靈岩寺受教于智悟大師,直到昨天才下山受封。今兒個又不期然的遇上趙驥,心神恍惚得可以。縱使別人談到皇上出宮南巡的事也被她忽略。
「洪大哥,時間不早了,巽君先別過。」她受挫的朝他拱拱手就要離去,一想到又與皇上錯身而過就灰心不已。
「于大人,明兒個我也隨皇上出宮,你要江南什麼土產盡避說,我幫你帶回來。」洪鐘不做作的拍拍胸脯豪氣的說。
「不用了。」她淡淡的回他一句,便走出賜宴所在紫宸殿。
可是于巽君才跨出紫宸股,就讓人阻任去路。猛一抬頭,眼前攔阻她去路的,竟然是趙驥。
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讓趙驥拉著就近閃入御花園的樹叢中。
「大……大哥!」于巽君仰起小臉凝著面色剛冷的趙驥,長久的思念委屈全借由盈眶的淚珠傾泄而下。
「你欠我一個解釋!」趙驥陰惻惻的聲音沒一點溫度。讓于巽君感到無比心寒。
「我知道!如果你早告訴我或表姐,你就是太子趙奎安,我也不用害怕連累你而選擇離開。」于巽君低下頭暗自垂淚。
「什麼連累?你最好說清楚!」趙驥忿然的扶著他的雙肩問。一見他如此,必須費好大一番力氣才能抑住將他擁入懷中好好呵疼的沖動。
「記得你在溪谷養傷時,曾問表姐尹王爺托付的密函在何處嗎?」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將所有關于尹府叛變的事實全對他明言。這件事早就該對他坦承,如果早知道他就是趙奎安的話。
「莫非密函在你身上?」趙驥似乎能洞悉他的心事。
「對!密函在我身上……」
于巽君的話還未說,就被趙朔驥住了嘴。
「跟我一起回宮再談!」他緊握著他的手走出樹叢,謹慎的觀看四周確定無人听到他們的談話,才將于巽君帶回東宮。
事關重大,他不得不提防。只是百密一疏,他萬萬想不到另一樹叢後躲著解不群和蘇陸兩人。
「原來密函在那個小子身上。」解不群的眸光陰狠,將手放在蘇陸肩頭一提氣幾乎要將他掐碎。
「哎喲!請爵爺高抬貴手!」蘇陸一聲慘叫痛得幾欲暈厥。
「哼!」解不群冷哼一聲放開蘇陸,提步就走。
「敢問爵爺!密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陸追上解不群急問。
解不群突地停下腳步,看四周無人便問蘇陸︰「你在我府中多久了?我待你如何?」
「自從爵爺被趙驥關入天牢,我忙去打點一切和通知解相國、有好一段時間了吧!相國和爵爺待陸皓以禮,我感激不盡。」
蘇陸嘴巴上雖是這麼說,可心里明白解家父子盛氣凌人,陰險狡詐,若不是他急于趨炎附勢以求功成名就,他是萬萬不喜歡這對父子的。
「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若對我忠心,將來封侯拜相自然少不了你一份。」
解不群將于巽君身上密函的來歷,和他們聯合胡人叛變的計劃全不隱瞞的對蘇陸說出。
他一點也不怕蘇陸會將這事泄露出去,因為他在蘇陸眼中看到了對趙驥的恨意,再誘之以利,就不信蘇陸不會助他成就大事。
「蘇陸全仰望爵爺提攜!」蘇陸雙膝跪下猛向解不群叩頭。一切就如解不群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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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全都下去,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準擅入!」趙驥將于巽君帶回東宮的寢殿,立刻吩咐隨待的宮人、太監。
「是!」
見隨侍的宮人、太監全部退下並將門合上後,趙驥炯然的眼神燒灼著他。「這些日子你都跑哪里去了?」趙驥不假辭色的低問,對于他的關心顯然要比密函的話題大得多了。
于巽君看得出他對自己感情的壓抑,心疼的眸中又蒙上一層水霧,趕緊背轉過身不敢面對他。
「你還要逃避我多久?」趙驥忿然的扳過他的身子怒道︰「為什麼你和茵茵一樣,凡事總選擇逃避?」
傻瓜!我們是同一個人,一遇上你便不由自主的深愛你,以我的身分不選則逃避還能怎麼樣?
「大哥,對不起!」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你可知道這半年來我找得你好苦?我已經失去茵茵,無法再有失去你的痛苦了,知道嗎?」趙驥再也顧不得他是男人身,就將她緊攬于懷中,就怕他再次從他手中溜走。
是斷袖之癖也好!是對茵茵的移情作用也罷!他已經顧不得許多,決心不理世俗眼光愛其所愛。
「這半年來,幸得智悟大師收容,我一直住在靈岩山寺後山的禪房里準備科考。」于巽君融化在他的深情里,雙手環在他腰際,臉頰貼在他胸前甜甜的低喃。
「師父?」趙驥玩味的推開于巽君,「這段時間我去過靈岩山寺數次,為什麼從來不曾听師父談起你?」
「我知道你去過寺中。」
「你知道?知道了還故意躲我?」趙驥板起臉。
真是不可原諒!「我只知道是趙奎安,可不知道你趙驥就是趙奎安!否則也不用為了遞送密函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了!」于巽君對他隱瞞身分頗有微詞,故意昂起小下巴走開不理他。
趙驥耐心的哄他、賠一陣子不是後,將他拉著坐到紫檀木桌前解釋。「沒有主動告訴你。是因為這次南下訪查尹王叛變的疑點不便透露身分。」
「那表姐呢?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卻是連她也隱瞞。」
「你想尹王雖是被陷害,但九族受誅連確實是由皇上批準,刑部與解不群執行,皇室與這血案月兌不了干系。若表明太子身分茵茵豈能諒解?說來到底是我的私心,愛上罪臣之女卻不得不隱瞞身分。」于巽君沒有忽略趙驥在提到茵茵時,他那痛苦的眸光。
只怕茵茵的鬼影已經成了趙驥心中無法抹滅的創痛。
「大哥!」于巽君揪心的望著他沉思的例臉,一雙縴柔的小手疊上他交握在桌面的大手安慰著︰「表姐是斷魂崖下的鬼,本來就不應存在這世上的,忘了她吧!能見她早日投胎總是好的。」
趙驥悶悶的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到于巽君面前,再舉起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如此連續灌了數杯。
「大哥!」于巽君見他如此折磨自己,伸手抑住他拿酒杯的手。為了引開他的注意,忙不迭的伸手入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密函交給他。「大哥!你看這密函,尹府幾百口人的性命,全仰仗你昭雪了。」于巽君說完已經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