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他們這群名醫每月收入最少也有數十萬,借他區區三萬塊也做不到?
「借錢免談,我們還想留下小命終老呢!換句話說,你媽,我們惹不起。」楊偉躲得遠遠的,就怕被渾身冒火的戴家豪灼傷。
「又是我媽?錢不借,那給我一部車總可以吧‘!」戴家豪揮舞著拳頭低吼。
「不行!」三人很有默契地同聲回答。
「不行?」借錢沒有,要車免談……這下子戴家豪總算體會到「大難來時各紛飛」的真義了。忍不住就要破口開罵——
但見範健鱉異地抬手求和。
「給我們三分鐘!」範健不安好心地遼巡過已擺好架式防備的楊偉、楊步舉一眼,便搭起他們的肩閃至
牆角準備共商奸計︰、
戴家豪只見那三個薄情寡義、見死不救的損友鬼鬼祟祟地也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于是先卷起袖子,恭候大駕。
「不如就讓這‘無能大師’去把那只狐狸精……」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三人吃吃竊笑,說到高興處還暗爽不已,一副陷害老友,還等著看好戲的心態。
三分鐘之後——
「大家好,別說兄弟我不罩你,我那小套房正巧空著,不如你就搬過去住,少了房租,你的‘零用金’也可省下一些挪做它用。你瞧,這不是變相資助丁嗎?」範健說得正義凜然,實則滿肚子壞水,就怕有下款。
丙不出其然,他接著又開口了︰
「前提是你必須去整整我隔壁那只狐狸精,幫我們報上一箭之仇。」
「說得好呀!」楊氏兄弟大快人心地鼓掌叫好。
「那有什麼問題?對付那種騷貨,叫幾個道上兄弟在路上堵她,剝光她的衣服讓她果奔不就成了?」道上大哥他踫巧認識幾個,還是關過綠島的那種「大尾」的甲級流氓。
為了解決住的問題,現在叫他去扒糞都成!
「不行啊!我們可不希望弄出個輪奸案,那太傷天害理了。」楊步舉總算良心未泯,立刻舉雙手反對、
「只是剝光她的衣服而已,哪有這麼嚴重?何況果奔這事兒陽萎不也做過?我們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很公平呀!」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只狐狸精誘惑人的本事啊,別說剝光她的衣服,就連她露個大腿,只要是男人都會流鼻血,把持不住啊」楊偉可有話說了。
「要不,在她的食物和水中下毒,讓她拉肚子拉得月兌水;美艷不再,自然就沒有亂放電、勾引男人的本事了。或是用鹽酸潑她、用車撞她、推她下樓、半夜去把她肢解成八塊十六塊的……」
戴家豪愈說愈離譜,反正這種傷風敗俗的女人除掉—個,社會便少掉—個禍害。、
「你以為你是周處除害呀?那是—個女人,可不是實驗用的白老鼠,還肢解咧!更何況我們是社會地位尊崇的醫生,高級知識份子耶,哪能做這種卜山爛的勾當!」範健急忙喊停,阻止戴家豪再往下提出更慘不忍睹的酷刑。
看來被逐出家門這件事對他刺激頗深,連腦袋都像他家人—樣開始不正常?•,
「要不然呢?」戴家豪雙手環在胸前看著範健,
「只不過要你去偷她的心!」範健賊兮兮地比了個「偷」的手勢。高明人自有高明人的卜流、卑劣手段,哪能犯法。
「什麼意思?」戴家豪臉色一斂,心知不妙、
「意思是說,去追她,把她騙上床後百般折磨她,再甩了她,簡單得很。」
「簡單得很?要是這麼簡單。你們三個花心色男今天還會在這里費心思算計?再說,你們明知我‘不行’,還要我去做這種事!」戴家豪可不笨,哪里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提到他的隱疾就教他挫折、沮喪得可以、
他這樣虛有其表哪像個男人?還不如閹了算!
「難不成你真的承認自己不是男人?」楊步舉猥瑣的表情活像只黃鼠狼、
激將法對生性好強的戴家豪一向有效,他們就等他—上勾。
「誰說我不是男人?」戴家豪雙眼充紅,幾個大步跨向前幾乎要將楊步舉殺了。
「那你敢不敢賭?」楊偉乘勢道。「賭你是個男人,再加留院十年的合約。」
「賭?」戴家豪冷笑兩聲,十指耙梳了一下服貼的頭發換了個超酷的表情,挑挑眉道︰「絕對要你們‘賭爛’!
戰帖下!
「哦——」
幾乎在這時,每個經過院長室門口的人都可以听見里面傳來的歡呼聲。
第二章
為了證明自己是個男人,也為了拴住他醫院里那三棵搖錢樹,戴家豪此刻正站在介于一棟高級套房大樓和一棟兩層樓花園小洋房對面馬路的大樹後觀察敵情。
謗據敵情打探結果,那只狐狸精並非與範健在同一棟大樓,而是大樓旁那棟小洋房的地下室。
他住到這兒三天了,每天一下班就守在這里。奇怪的是總不見狐蹤,甚至連她居住的地下室小氣窗都不見透出燈光過。
若不是她不住這兒,就是出遠門去了,他想。所以到現在他連那只狐狸精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回到範健借給他的套房,翻了一會兒醫學專題,突然興起看電影的念頭。八百年沒看過電影了,算—,算這兩百多塊錢他還花得起,于是下樓騎上醫院端午節時員工模彩剩下來的那輛十段變速腳踏車往電影院去。
嘆!此—時彼一時,——文錢可以逼死英雄漢哪!長久被腳下這輛獸力訓練下來,相信腿力一定強勁得可以踹死一頭牛,
到了電影院才發覺實在沒什麼片子可看,什麼「一家之鼠」,是小孩子看的;「窈窕美眉」也因為他是個「不行」之人,所以提不起興趣來,更仙況成天听那三個色男談美眉也夠他煩的丁,因此免了。
那麼「鬼哭神號」呢?還可以接受,、就進去看鬼長什麼樣子也好。
買了票入場,電影還沒有開始,人幾乎已滿座;放眼望去大多是一對對情侶,可見這些男人的居心。
他座位右邊的男人手握一個足月孕婦的手正親昵地頂額交談。他不禁蹙丁蹙眉,心里暗責這對不知天高地厚的夫妻,看這種情緒容易激動的恐怖片也不怕早產!
銀幕上正播映要觀眾關機的短片,戴家豪沒有帶手機,所以干脆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趁電影放映前閉目養神一番,
一股很特殊、好聞的香味就這麼淡淡地飄人他的鼻腔,隱約感覺左側有人人座。
「對不起。」
一個嚀蒙的好听聲音傳進他耳里。
開始演了嗎?女鬼上場了?戴家豪趕忙睜開眼坐直身子。電影還未開始,只瞥見左側的女鬼,哦,不!女人正認真地想解開套在他扶手上的皮包背帶。長發拉遮去她的臉蛋,讓他看不清她的長相。不過——
這女人的骨架真好看!他想。
咦?怎麼有股狐騷味?
不等他仔細探究,電影已經開始上演。他敏銳的獵犬本能也就被忽略而專心在電影上。
丙然是氣勢磅獲、劇力萬鈞再加上「駭人不淺」!右座與戴家豪身材相當的魁梧孕夫身高由一百八十公分漸漸縮至一百六十公分、——百二十公分……
戴家豪老神在在恥笑那遜斃的男人,然後感覺到左手臂衣服被拉扯的力道,力道由起初的輕輕扯動到隨著劇情緊張度成正比地往上升。
膽子小,還敢來看恐怖片!他瞄了眼那看起來不錯的女人。長發仍遮住她的臉,他仍沒能看清她的長相,,反正他也不在意,就當童子軍日行一善、扶助弱小,照顧同胞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