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紋玉璽?莫非牽涉太子之爭?至于史姑娘遇劫,這——臣就想不透了。」崔□
疑惑地想理清蛛絲馬跡,卻仍理不出頭緒。
「太師傅可記得當日映橋出現之時所著服飾?可有哪方胡族有此裝扮?」李霆臆測映橋是遭仇家追殺,逃至中土避難時巧遇他。但她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個臆測就有點說不過去。
崔□思考了一會兒,搖搖頭道︰「史姑娘樣貌不似胡族,至于那裝扮更是臣所未見!」
「也許我該找個時間好好問問她了。」
「王爺!這太子之位……」
崔□還想說些什麼,但被李霆抬手制止。
「太師傅請回吧,我自有定見。」
崔□出得帳外,仰觀天象,不禁長嘆一聲。如他當日所預言,李霆仍是情關難逃、遭小人所嫉,尤以宮廷政爭為甚,此後恐無寧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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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已過了大半,映橋和曹鏨在玉珂帳中仍可听聞外頭搜營的鼎沸人聲。
一時半刻之內接連看到兩個死人,還是死狀極慘的人,映橋已無心觀看曹鏨與玉珂不經意的眼神流轉傳情,只是靜默地退居一旁,思考殺戮的無情和人命的不值。
三更將過,人聲漸歇,李霆也來了。
映橋無言地跟著他走出帳外,原以為是回他的營帳,但他只是領著她朝營地後方一處山坡走去。走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定住腳步,張開雙臂,欲將她納入他的羽翼。
映橋站在原地愣了愣,隨即繞過他雙臂,再往坡地上方走。
「映橋!」李霆撲了個空,微慍地喚住她。
「到了嗎?」故意忽略他的表情,假裝若無其事的朝他回眸一笑。今天總算見識到他溫文爾雅表相下的卓絕武功,好漢不吃眼前虧,縱使自己心碎欲裂也不能觸怒他,為自己帶來不堪設想的後果。
不過說也奇怪,這人自從看了她的身體、執意將她視為他的女人後,以往拘泥于男女之分的態度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現下是毫不避諱地視接觸她的身子為理所當然,大膽得讓一心想逃開的她不知所措。
「過來!」他的語氣是強硬的,心可早教她那媚笑軟化了,只想擁緊她以舒緩心里某些壓力。
她依言走過來,乖乖投入他懷中,仰起絕麗的小臉正好觸及他灼熱的目光,瞬時臉一紅,低下頭不敢再看。但他沒給她逃避的機會,以食指抬起她羞澀的臉蛋,俯下頭就要吻她。
「夜深了,我們回帳吧!」她的一顆心狂跳得幾乎要蹦出胸口,別開臉貼在他胸前,此刻只想哭。他真把她當成滿足欲念的侍妾?
「我讓人把營帳撤了,我不相信面對那樣的慘狀,你還能安然睡在里面。」他糾著兩道濃眉,看著懷中柔若無骨的人兒,難掩失望。
她擺明了在躲他,原本的熱情大方被他無法保證的愛給澆熄了,前後判若兩人。李霆這時倒懷念起那個老愛捉弄他的映橋來了。
「難道你沒命人另外搭……」她狐疑地推開他。
只見他拿出一塊早備在一旁的厚毯往柔軟的草地一鋪,便成了一張床。
「再兩個時辰就拔營趕路,何必勞師動眾另搭營帳。來吧!你喜歡看星星,今晚趁此機會正好如你所願。」他瀟灑的就地一躺,拍拍身邊的空位邀請她。
听著他如此貼心的話,映橋感動得眼眶一陣濕熱,乖乖地在他身邊偎著他躺下。
「嘿!你連吻都吝于給我了,就不怕我獸性大發?」李霆替兩人蓋上斗篷,不禁要為自己的定力叫屈。
「你是謙謙君子,豈會欺侮我這弱質女流。」她溫柔地縮在他的臂彎里,心事重重。
「睡吧!」她一句謙謙君子就把他堵死了,還能有非分之想?
「你知道為什麼我喜歡看星星?」她抬起臉仰視燦亮的天幕。有了十足的安全感,睡意立刻涌現,不禁掩嘴打了呵欠。
「為什麼?」李霆仰躺著,一只手臂枕在腦後,不知不覺竟隨著映橋尋找平日不太注意的星群來了。
「在我的家鄉,天空是蒙塵的、被污染的,別說星星看起來稀疏,連月亮都是朦朦朧朧的……」止不住氾濫的睡意,她閉上眼,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映橋,你的家鄉在哪里?」李霆一听她提及家鄉,不禁豎直耳朵,期望她再多透露一些。
「很……遠……很……遠……」
「映橋!映橋!」听到她均勻的鼻息自臂彎中傳來,對急欲知道她來歷的李霆來說,除了扼腕還是扼腕。
一整夜,映橋睡得並不安穩、惡夢連連,每每驚嚇醒來總得要李霆擁緊她軟言慰哄才能再安心入眠。
「你還沒睡?」倏然睜開眼,見他總是一臉肅然的瞪著天空,像在沉思什麼。
「快睡吧!痹!」
他總是這樣一句就把她拒于他的心門外。映橋不便再問,也只好再沉睡入夢鄉。
對映橋來說,這一夜很有安全感、很傷心、也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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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拔營,每個人情緒似乎不受昨夜刺客襲營的影響,莫不沉浸在即將入關的高昂情緒中。
說來也難怪,入關後再過半個月即可回京。在征戰數月後就要遠離殺戮,再見家中妻小,情緒亢奮自是難免。
意外的,今天李霆並沒有一如往常在隊伍中前行,而是鑽進馬車中與映橋並肩而坐。
「累嗎?」見他難得閉眼假寐便知是一夜未眠的後遺癥,映橋心中不舍,在他肩頭按摩著,但顯然效果有限,一眼就可瞧出他的疲憊。
「還想離開我嗎?」他突然冒出這一句。
映橋呆呆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有種心事被看穿的恐懼。
怎麼他知道她一入潼關就有走人的打算嗎?
「我向來賞罰分明。你也看過我責罰下屬的方式,若沒有我的允許而擅自離開,你知道後果的。」李霆瞬時睜開眼,別有深意地睨了她一眼。
就這一眼,馬上讓映橋的懼意升到最高點。
「我片刻離不開你的視線,如何能離開?」他的威脅動搖不了她的決心。一想到入關後將與他別離,眼兒一酸,不禁淚霧蒸騰,趕忙轉移話題引開他的注意。「睡一會兒吧,有事周將軍會處理的。」趕緊眨掉眼中的濕濡,映橋勸著。
「這里?」李霆懷疑地看著這空間狹小的馬車,不以為能容得下他高大的身軀。
「還不簡單!」了解他的為難,映橋揚起一朵如花的燦笑,拉下他的頭枕在她柔軟的玉腿上。「辦法是人想的嘛!」
李霆有些意外,可也挺享受她的軟玉溫香,翻過身抱住她的縴腰,將臉埋在她的小月復,親匿的氣氛瞬間升高。
「喂!你這個人很得寸進尺哦!」映橋跳起來,不僅頭撞到馬車頂蓋怕是要多了個腫包,還將全然放松無防備的李霆給摔下長椅。
「哎喲!映橋,你想謀害親夫!」李霆撫著被摔疼的腰,耍賴似的坐在木板上嚷嚷。
「你……你又來了,不要臉的登徒子,老乘機輕薄良家婦女,誰……誰是我的親夫我怎麼不知道?」
映橋噘著嘴,揉著痛處數落他的不是,見他的無賴相,又忍不住笑叉了氣,不平地蹲往他身上捶打。
她那縴縴小手使不出多少力氣,卻教他輕易的一抓拉向自己。在她還未反應過來前,他性感的薄唇已侵佔她鮮潤的櫻唇。
貪婪的爆發開來,他吻著她想要更多,她迷迷糊糊的抗拒著,意志力薄弱得可憐……李霆低吼一聲終于放開她,若不是受制于地點的不適合,他肯定自己要的絕對不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