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享受著美食,聆听著流行歌曲。
于婕發現,現場不只一個男人在演唱,他會和另一個也是四十左右的女人一起輪流演唱,為整個餐廳帶來歡樂的氣氛。
于婕完全沉醉其中,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她的目光被嘈雜的聲音吸引。
一個英挺的男子走進來,他穿了件紫色的西裝,搭配深藍色的襯衫和紅色的領帶,頭發抹了油,服貼地往後梳,戴著一副墨鏡,他的出現擄獲了全場女人愛慕的眼神。
又是這類型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無非是以能輕易掠奪女性的身體自豪,自以為瀟灑英俊,對感情從來不會認真的男人。
于婕睜大雙眼,眉頭輕蹙,腦海里不知怎麼的將這男人跟上次踫到的Allwin連在一塊,她應該不會這麼倒霉吧!但心底有股厭惡及不祥的感覺無法驅散。
「老板來了。」
她收回視線望向胡克文,「他就是老板?」
「怎樣?酷斃了吧。」
于婕轉頭再看那男人,愈看愈覺得那男人跟Allwin很像。「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但有時候來這里吃飯,曾看他上台表演過幾次,這男人滿有一手的,吹的薩克斯風還稱得上水準。」
她用懷疑的眼神打量那男人。「真的嗎?」
「他不但吹得一手好薩克斯風,泡妞更是一流,你仔細看看餐廳里的客人。」
于婕環顧了餐廳一圈,突然發現這里女性客人居多,她揚起眉毛。「一看就知道是個‘三不’的男人,只有傻瓜女人才會喜歡他。」
胡克文好奇地問道︰「什麼叫‘三不’的男人呢?」
她一臉不屑地道︰「不拒絕、不承諾、不答應,標準把女人當寵物的男人。」
胡克文臉色微變,聲音暗 ,「你的見解很獨特。」
那男人拿了薩克斯風,用令全場女人尖叫的姿勢跳上舞台,手握著麥克風,低沉的嗓音頓時在餐廳回響。「夜晚是屬于情人的,‘憩園’是屬于愛情干涸者的露泉。」
他吹起薩克斯風,「Babycomeback」的音符流泄而出,頓時全場不論男女完全陷入瘋狂當中。有人吹著口哨,有人拍著手,有人起身搖擺,將歡樂的氣氛帶到最高點。
于婕捂住耳朵,拉開嗓門,「天啊!這些女人怎麼了,像是瘋了似的。」
胡克文也同樣拉開嗓門,「待會兒還會更瘋狂呢!」
她直搖頭,終于知道在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這間餐廳還能門庭若市的原因。
音樂換上輕快的節奏,男人更加賣力演奏,汗流浹背,不時有熱情的女歌迷遞上毛巾。男人在演奏到最高潮時,突然摘下墨鏡丟向人群,現場尖叫聲連連。
眼見一名女子熱情地沖上台,摟著他的脖子,于婕難以置信地道︰「Allwin?」
「什麼?你說什麼?」
她的臉色變得鐵青,收回視線,突然間感到胃不停地翻滾,希望立刻離開這里。
胡克文見她不對勁,拉住她的手。「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她月兌口而出,「我遇到一個混蛋!」她看到他臉色一變,察覺到自己失言了,立刻露出柔媚的笑容,輕聲道︰「對不起,我想去洗手間。」
「哦,我剛才還以為你罵髒話呢!」
于婕尷尬地笑了兩聲。她在經過舞台時,特別用力狠狠地瞪Allwin一眼。
半晌,她調整好心情才走出女廁,一出來便感到四周氣氛不一樣了AIlwin已下台,換上剛才表演的那個男子。
她走回座位才坐下,耳後便傳來男性爽朗的聲音,「嘿!。」
于婕怔住,渾身變得僵硬,猝然只見Allwin露出潔白的牙齒,毫無忌憚地打量她全身,那目光像是她全身赤果一樣。一股熱氣直往腦門沖,她低吼道︰「別叫我。」
「別發火。」AllWin盯著她。「怎麼這麼巧來到我開的餐廳,不會是為了追我而來吧?」
她從來沒見過如此膽大妄為、厚顏無恥的男人,他居然過來跟她打招呼。她眯起雙眼,早已顧不得稍早在胡克文面前營造的形象,劈頭大罵,「你說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她氣得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尖,「還有,你的臉皮真不是普通的厚,竟然還有臉站在我面前。」
Allwin看了胡克文一眼,再將視線移回于婕臉上,嘴角掛著嘲弄的微笑,「看來,他恐怕又被你柔弱的外表所騙。」他話里充滿挑釁的意味,「不過……真看不出來,你換男朋友的速度一點也不比我遜色嘛!」
于婕臉頰更紅了,難堪遍布眉梢眼底,她早已忘了胡克文的存在,低吼道︰「請不要把我和你比較,那會令我想吐,我才不像你那麼下流、卑鄙、無恥到極點。」
「何必發怒呢?生氣容易老的。」還沒有女人會無視于他的魅力,一而再的對他惡言相向,眼前的女人算是第一個。他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她,「忘了自我介紹,敝姓戴,戴佑儒。小姐貴姓呢?」他友善地伸出手來。
于婕拍掉他的手,「戴佑儒,好個溫文儒雅的名字,不過這名字簡直是被你糟蹋了。」
他微笑著,加深唇邊的笑容,但眼中卻毫無笑意。「,說話請小心一點。」
他自大與傲慢的語氣令她火冒三丈,「請你放尊重一點,我有名有姓,別在這里亂叫人。」他的冷靜跟她的忿怒成正比。
他冷漠地道︰「做人不應該這麼會記恨,那太累了。」
「你少在這里說風涼話,我不知道被你害得多慘。」于婕語氣嚴厲地道︰「而我再告訴你,世界上有很多發生過的事,是無法當作沒發生過。」
這下戴佑儒也火了,這女人處處咄咄逼人,一點也不可愛,他語氣變得冷硬。「那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你這是什麼語氣,上次的事你應該跟我賠罪。」
戴佑儒眯起雙眼,話里充滿了危險,「是我掉的,但那又怎樣?你能保證你皮包里就沒有嗎?別假了,像你們這種自命清高的女人我見多了,哪一個上了我的床之後,不像猛浪一樣,一直要求個不停,讓我不得停歇?」
于婕眼里充滿血絲,緊緊地握著拳頭,語氣變得不平穩。「你……不但下流、無恥,還骯髒、齷齪,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沒風度的男人。」
戴佑儒繃緊臉孔。「你愈是罵得厲害,就愈表示我說中了你的心事。」
于婕的雙頰如夕陽般火紅,一口氣梗在喉嚨里。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橫蠻、無禮、卑鄙、低賤,你……」她全神貫注找尋罵人的字眼。
突然間,她的唇被人堵住,一個強硬、毫不憐惜的吻奪去她所有的辱罵聲。頓時,她瞪大雙眼,全身無法動彈,眼淚涌上眼眶。她舉起手,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四周立刻變得靜悄悄的。
戴佑儒模著自己的臉頰,眼中冒著怒火,用力抓住她縴細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兩人近得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吹在自己的臉上。
「你居然敢打我,你以為我喜歡吻你嗎?要不是你一直吵個不停,我才懶得封住你的唇。」于婕眼中噙著淚水,羞愧、狼狽、忿怒、困窘的感覺一起涌上來。她看了胡克文一眼,只見他臉紅脖子粗,抿直雙唇將頭撇開。她的心揪成一團,睜大雙眼,咬著牙道︰「你……你比土匪還可伯。」
「我真替你男朋友難過,他怎麼會如此有眼無珠,交到像你這種潑辣的女朋友。」戴佑儒毫不客氣地打量她。「你全身上下平平板板的,沒什麼吸引力,硬要說有的話,也就只有那雙眼楮會勾人,不過別對我放電,我完全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