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孩子,肯基更重要。如果他真的不想要孩子,她可以接受。天知道!以他們繁重的拍攝工作,要撫育孩子有多麼困難。但既然其他演員可以辦到,他們應該也可以。
或許他只是驚訝她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或許等他習慣這個主意後,他就合。喜歡上、它?但恐怕那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稍早她曾來探視過肯基拍片,片場的人很輕易地放行。警衛認出了她,對她咧開個親切的笑容,指示她肯基的拖車所在,保證他在里面。
拖車停在蔭涼的樹下,冷氣大開。門沒有上鎖。她推開門,登上階梯,輕聲喚道︰」肯基?希望你喜歡我這項驚喜。」
「該死了!「女性沙嘎的聲音響起。
瑞妮的眼楮逐漸適應了拖車內的黑暗,隨即在原地凍住。肯基躺在床上,背靠著枕頭,和他共演的知名女星貝安琪全果地跨騎在他身上,鮮紅的指甲正在解開他的長褲拉鏈。她懊惱地扮了個鬼臉」你應該先打電話的。」
瑞妮感覺像被人用球棒在月復部揮了一記。這是不可能發生的,這應該是三流肥皂劇的題材。或許他們正在排練臥室的景。
但肯基並未試圖解釋或否認。在最初的震驚過後,他一逕注視著她,臉龐如花岡岩般深不可測。她幾乎可以听到他的腦子里轉著念頭,想著要如何演好這一幕。
安琪在肯基身上坐起來,將一頭蓬松的金發撥到頭後,輕描淡寫地道︰」不必這麼懊惱,瑞妮。這只是在拍攝時爽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或許對貝安琪是如此。這位性感艷星以追逐男人和徘聞的頭版為樂,但對瑞妮不然。她強迫自己控制住,只想著絕不能在他們面前崩潰。」我實在考慮不周,竟沒想到我的丈夫在離開我的視線後,就不能被信任。我原預期他會有更好的表現。」
肯基輕輕推開安琪」我很抱歉,瑞妮。但或許這樣是最好的。」
她原本還懷著微弱的希望,這下全都粉碎了。她摘下結婚戒指,用力擲過去。」我的律師會和你聯絡。」
話畢,她轉身大步離開拖車,慶幸她沒有打發掉出租汽車--或者晚到個五分鐘,正好撞上他們在辦事。那一來她一定會大吐特吐。
她神色木然地回到機場,原機飛回加州。
她哭了數千哩路。
瑞妮哭泣著醒來。
肯基一臉擔心地坐在床邊,溫柔地按著她的手臂。」你還好吧?」
她幾乎月兌口說她重歷了他和另外一個女人上床的可怕夢魘。和肯基上床喚回了往事,而且痛楚就如當初一般劇烈。他曾警告過她天亮後可能緩 悔;他是對的。她顫巍巍地吐出口氣。」我好多了。」
他的臉龐一暗。」我很抱歉。我應該在用完餐後,直接帶你回旅館的。我太蠢了,沒料到後來會發生的事。」
她將重歷往事的痛苦和昨夜的歡愉相衡量。」或許這樣比較好。你就像未完成的事,現在我認為可以做個結束了。」
「很高興知道我昨晚的努力沒有白費。」
他就要站起來,但她攔住了他。」既然話都說開了,我想也該是問你為什麼如此輕易地拋開我們婚姻的時候了。它有那麼糟糕嗎?」
「一點也不,「他謹慎地遣辭用句。」就像藍道爾一樣,我不適合當丈夫。差別在於我太遲才明白,而且我比他更沒有榮譽感。一開始我們就不該結婚的!。」
「老天,止月基,這不是一八O八年,有關榮譽感的那套說詞並不適用。你是個親切的丈夫,而且你似乎也很快樂。難道那一切都是演技?」
「我不是在演戲,但我們有的只是樁韻事,不是真正的婚姻。」
「那麼一切就只是性了?」
有那麼一晌,她以為他會同意。相反地,他不情願地道︰」不只是性!但婚姻需要兩個同樣有意願又有資格的人。我一時沖動求了婚,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卻沒有真正考慮到婚姻所意味的。」
「就算你決定退出,你原可以用更好的方式結束它的。」
他苦笑。」我無意事先預謀,只是順其自然,但它卻比我有意選擇的更為殘忍。就這方面來說,我是無法被原諒的。」
「有許多事是無法被原諒的。「這番討論雖然痛苦,至少他們開誠布公地談了。」如果當初我們之中有人有一點常識,就該在加州海岸的韻事後好聚好散,避免日後痛苦的婚姻和分離。」
「理智從來就不是我的長處。「他淡淡地笑了。」將離婚的創痛當做你日後創造力的來源吧!」
「我寧可以其他方式汲取經驗,「但他是對的。不管怎樣,痛苦往往是創造力的來源。
「有些事應該要親身經驗。「他拉下她的毛毯,出她姣好的胴體。」我同意等我們回片場後,今夜就當作春夢了無痕。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善用今宵?「他俯身親吻她的肚臍,用舌頭畫了個圈。
她驚喘出聲,下月復揪緊回應。」如果…如果你再做一次,我將無法分析你的思考邏輯是否有誤。」
他再做一次,而她完全停止了思考。
薇兒抬起頭,瞧見瑞妮推門而入,松了口氣。看來她的好友似乎自一這次的綁架事件里,安然無恙地歸來。
瑞妮走向咖啡機,問道︰」我不在的期間,有任何災難發生嗎?」
「沒有。或許因為今天是星期天,多數人都還在放假。」
「但你沒有。高登呢?」
「他飛去聖塔菲和朋友用餐了。我一直在替你掩飾,或許你不想讓他知道你和肯基一道失蹤了兩天。」
瑞妮啜了口咖啡。」在你死於好奇心之前,何不乾脆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大致可以猜得出來,但我不介意听你描述細節。」
「肯基帶我去看貓咪,再去一家美味的牛排館用餐。之後我們去了一間超棒的、位在懸崖上面的民宿。」
「我讀過那里的報導,也一直想去住住看。」
「那里真的平靜得難以置信遠離世俗和拍片的壓力。我們討論過莎拉的角色,基說服了我最適合扮演莎拉。」
「太棒了!我一直認為由你來銓釋她最合適。」
瑞妮扮個鬼臉。」似乎除了我之外,每個人部這麼認為。總之,他的論點太過堅強有力,我只有接受。肯基帶來了劇本,我們就開始排戲。」
「你們排了戲太平淡無奇了。」
「的確--直到我們失控地撲向彼此。」
「我還以為你決心保持純粹公事化的關系。」
「我們只是被一時的瘋狂摟住,因為在排練莎拉和藍道爾這對絕望地渴望彼此的戀人時,太過入戲了。那或許正是我一開始堅持拒絕扮演莎拉的原因。」
「我可以明白,但那樣做很危險。和已分手的情人上床很容易--熟悉感、不確定和渴望舊日的美好時光,都會營造出狂野的『性一。但依我的經驗談,那只會擾亂你的感情。」
「的確。但我們也終於開誠布公地談話,我想那是件好事。一那麼瘋狂的一刻,我甚至想問他,我們的婚姻是否值得再試一次。但幸好只是一剎那。」
薇兒推開文件。」你想和肯基復合嗎?」
她皺起眉頭。」如果他是個好丈夫的料,或許有可能。但我要如何和一個我甚至無法信任的男人在一起生活?」
「根本連試都不值得試。「薇兒猶豫了一下。原本她來新墨西哥前,己打定主意要討厭肯基,卻發現那不大容易。在肯基英俊的表象下!還有一顆善良和體貼的心,但要成為好丈夫不只於此。」肯基完全不值得信任嗎?也或許他只是失足那麼一次,並不想要求第二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