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有可能啊,只要有好水手和好天氣。我們一年會去個一、兩次,為棉羊剪毛,也殺一些牛,硬梆梆的牛肉,但是還能吃。」
「史廓爾是一個小小的王國,封不對?」可玲說道。「幾乎完全自給自足,居民都扎根數世紀之久,熟知並熟愛這里的每一寸土地。你一定以你自己的成就為傲吧!」
大維咬住煙斗,下顎的肌肉抽動一下。可玲沒有注意到,因為她仍然望著骨頭島,但是,麥格卻看到了,而且深感驚訝。他猜想是個素來穩重的男人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沉默許久之後,大維終于說道︰「我只做分內的工作。史廓爾的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貢獻。我們彼此需要與信任,這座島上沒有任何上鎖的門。」
他們返回馬匹旁時,潘吉妮和兩個小男孩出現。她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小嬰兒。
介紹過後,兩個小男孩纏著麥格問東問西,麥格也耐心回答。
「這位最年輕的小朋友是誰啊?」可玲含笑地詢問吉妮。
「這位是愛蜜。」吉妮抱高小嬰兒。「你想抱抱她嗎?」
「噢,當然想。」可玲愉悅地接下嬰兒。「好漂亮的小女圭女圭噢,我是你的堂姑可玲。你是媽媽最心愛的小寶貝嗎?」她用鼻子摩擦小嬰兒的鼻子。「爸爸的小甜心?」
愛蜜開心地尖叫,揮舞著圓滾滾的小手臂。可珍開始和她隨意交談。
目睹可玲容光煥發的臉龐時,麥格感覺喉嚨蹦緊。她是他夢想中的完美女人,也是充滿愛心的母親上不費力地攫住他的心。但是,她卻是別人的妻子。
即使如此,他仍然無法制止自己對她的渴望。在這既苦澀又甜蜜的一刻,他恍然大悟,了解他對自己的並不悔恨,也不在乎它曾使此行變得更加困難。只要能夠和可玲在一起,幾乎值得付出任何代價。
「多麼可愛。啊!」可玲把小嬰兒交還給她的母親。「很有意思——我注意到絕大多數的島民都是黑發和金發,幾乎沒有人有中間色彩的發色,例如棕色。她含笑地瞥視麥格。」你顯然沒有一絲二毫的史廓爾血統。」
其實,他的體內流著她的血,但是,這大概不算數吧。
「你說得對,」吉妮沉思地說道。「大概是因為我們的租先大都是金發的施堪地那維亞人,
或者黑發的居爾特人。」
大維檢查一下時間。「利夫已經邀請你們去他的住處喝下午茶,我們真的應該走了。」他給妻子一個笑容。「我會回家吃晚餐。」
他們上馬,朝吉妮和小孩揮手道別,順著懸崖前往,肥沃的農地消失,由擋風的樹業取而代之。小徑突然轉個大彎,大維拉住馬匹停下。「列夫住在小史廓爾。這里是頸項,連接島嶼兩部分的天然堤道。」
麥格揚揚眉毛,審視那條石徑和兩面三刀側的海浪。「旅游指南上注明頸項只有十英尺寬,而且距離海面有一百英尺高,顯然與事實不符。」
「作家太夸大了,頸項在某些地方足足有十二英尺寬,」大維幽默地說道。「但是,動物在這里很容易緊張,所以最好徒步而過。」
他們統統下馬,牽著馬匹前進。走到中央時,可玲停下腳步,窺看邊緣。狂風拍打她的衣擺,海浪聲澎湃,她必須提高音量。「是不是應該架設欄桿呢?」
「沒有必要,」大維回答。「只有一個人曾經掉下去,而且是喝醉了。居民知道在這里要特別小心。」
她懷疑地瞥視下方的岩石。如果她繼承這座小島,一定會盡快架設欄桿。
大維補充道︰「封了,那個小島是海豹岩,是海豹聚集的地方。」
那塊大岩石上確擠滿爭著曬太陽的海豹。可玲嘆口氣,繼續前進。
餅了頸項之後,他們爬上馬背,幾分鐘後就抵達利夫的住宅。大維沒有下馬的意思。「如果你們不介意,我想先行離開。我還有許多工作,你們可以找到返回古堡的路徑嗎?」
「沒問題,」麥格說道,扶可玲下馬。「史廓爾不大,不太可能會迷路。」
大維輕觸帽檐,然後策馬離去。可玲目送他的背影。「我覺得他不想和利夫見面。」
在麥格還來不及回答之前,一個魁梧的男人走出屋子,他的臉上滿怖疤痕。「我是杜里,」
他說道。「我會牽你們的馬匹前往馬廄。」
可玲好奇地審視杜里,覺得他有點眼熟,大概是在布魯塞爾時見過吧。在利夫護送艾美和莫家一家人前往安特衛普時,他也是僕人之一,她記得他是倫敦口音,顯然不是史廓爾人。
他們爬上階梯,走進大理石門廳。利夫走下樓梯。「歡迎,可玲堂妹,孟上尉。你們對我們的島嶼有何觀感呢?」
「非常獨特與美麗。」可玲摘下帽子,遞給管家。「或許不太富裕,但是得到妥善的照顧。
我沒有看到任何不滿的足跡象。」
「每一個人都有遮風擋雨的屋頂和填飽肚子的食物,比英國許多地方都要富裕得多。」他握住她的手,帶領他們走進客廳。
第十二章
他們一面喝茶、吃蛋糕,一面閑聊。利夫不斷鼓勵可玲討論她的所見所聞,麥格則難得開口,但是,他的存在依然下容忽視。
吃喝完畢之後,她的堂兄問道︰「你們想四處參觀一下嗎?這里的風景很美。」
「我很想看看,利夫。」可玲回答。
利夫帶領他們穿越一樓的房間,輕松地介紹著。可玲很欣賞他搜集的美麗物品,包括家具、東方地毯和藝術品。
他們接著參觀樓上,最後來到屋後的角落。利夫推開最後一扇門。「我認為你會對這里最感興趣,上尉。」他說道。
里面是一問武器室,牆上擺滿古今各種武器,玻璃櫥櫃里也是。
可玲環顧四周,抿緊雙唇,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武器。
「除了蘇格蘭上的一座古堡外,我從未見過這麼完整的收藏,」麥格說道。「你有許多不常見的武器。」
利夫打開一個櫥櫃,取出一把不尋常的長手槍,輕撫著槍管,仿佛對待情人般。在介紹過後,他把槍遞給麥格。
麥格徹底地檢查那把手槍,適當地評論,然後遞還給利夫。
利夫把手槍放回櫃中。「我還有幾把好劍。你熟悉大馬士革鋼鐵嗎?」
「據說大馬上革的刀刃特別銳利,比歐洲的任何武器都要精良。」麥格回答。
「它們確實是。一利夫取出一個長盒子,點亮一旁的蠟燭。一看著。」
他從盒子里取出一把弧形優雅的利劍,用雙手握住劍把,使勁一揮,劍刃以驚人的速度劃開蠟燭,但是兩部分仍然黏著,火焰也繼續燃燒,甚至不曾晃動一下。
可玲倒抽一口氣。「真是下可思議。我從未見過如此銳利的劍刃。」
「我很高興我從來不必面對拿這種寶劍的法國佬,」麥格說道。「我不喜歡想象它們對血肉之軀會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不會是漂亮的畫面。」利夫放回那把劍,取出另一件下尋常的武器。「你見過印地安人的沖鋒刀嗎,上尉?只要對準角度,就會產生虛幻的力量。據說在短刀相接時具有致命的力量。」
男人開始討論匕首時,可玲慢慢晃到窗前。利夫對武器的熱情已經到達著魔的地步。她猜想如果他參與過真正的戰役,是否還會如此酷愛血腥。戰爭通常會摧毀男人對暴力的浪漫想法。
在她的身俊,利夫問道︰「妳對我們高貴的治安官有何看法呢,可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