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東離國來的沒人擁有天姿絕色,容貌出塵月兌俗,宛如天上的仙子一般,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後宮佳麗他曾經見過,沒有任何女人及得上她,難怪陛下會對她特別迷戀。
即便她的態度倔強高傲,也沒見陛下真的降罪于她,足以證明,她在陛下的心目中佔有一定的地位。
「愛卿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咱們明日再議。」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申泰璽離開後,褚寒水悄然吁出一口氣。
直到申泰璽離開,赫連威烈才發覺,或許她的矜持,是因為有其他男人在場的緣故,心中的氣頓時消了一大半。
他主動拉住她的小手。「今夜,你肯主動前來見本王,本王和高興。」
「陛下,我再去泡一杯人參茶來給您喝。」她撥開他的大手,轉身想走。
此刻,她的心情好亂,沒有心思再與他繼續周旋。
她沒想到,在赫連威烈的身旁,竟然有一名長得與東離國國主神似的男人,這是在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她甚至懷疑,那個男人會不會與國主有什麼血緣關系?抑或是國主特地派來監視她的人?
她微擰眉,心思紛亂,卻被赫連威烈誤解為擺臭臉。
「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樂意見到本王,你走吧!本王不奢望你的虛情假意。」
他沉下眼,滿腔熱情頓時被澆熄。
「陛下,不是,我、我是因為……」她倏然止住了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她怎麼能夠告訴他自己現在的心情,她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人。
她的支吾其詞,讓赫連威烈頗感不悅。直到現在,她居然還不肯對他說真話,這讓他氣惱又無奈。
但是,若要讓她對自己心悅誠服,絕對不能再繼續用強。
「你回去吧!本王想就寢了。」他背轉過身去,不再看向她。
他感覺得出來,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
褚寒水盯著他僵直的背,緊咬著下唇,紅唇開合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的本意是想改善與他之間的關系,可是,卻還是搞砸了。
輕嘆一口氣,她轉身離開,寂寞的身影沒入夜色之中。
她不知曉,赫連威烈一直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出神地看了好久好久……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當褚寒水在御花園賞花時,申泰璽也正好路過。
「褚姑娘,真巧,又見面了。」他扯唇一笑,笑容有如春風般和煦。
褚寒水的胸口微微一震,眼眶也熱熱的,彌漫上一層水霧。她想親近他,卻礙于身份,不敢直視他。
「國師也來賞花?」她悄悄將垂在身側的小手緊握,隱忍著心中激動的情緒。
她下意識地將他當成國主看待,卻又怕被他發現自己的異狀。身處北越國,她必須處處小心,不能做出逾矩的事來。
「下官只是正好路過,並無心賞花,只是,無意中發現人比花嬌的褚姑娘,忍不住駐足觀看,若有得罪之處,希望褚姑娘見諒。」他直言不諱,毫不掩飾心中對她的愛慕之意。
幾乎是第一眼見到她,他就被她的靈秀之氣給深深吸引了。
「國師謬贊了,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他直白的夸贊,讓她的小臉悄悄爬上一層緋紅,模樣更為嬌俏可人。
申泰璽仿佛著了魔一般,不由自主地朝她靠近。
「為什麼咱們兩人不能早一點認識?」他輕聲低喃,黑眸復雜又幽深。
即便對她有好感,但她的身分是東離國的美人,不是他能覬覦的對象。
「國師,你剛才說什麼?」她听不清楚他的話,挪動腳步往前走去。
卻沒見到前方有一處小水窪,腳滑了一下,猛地往前倒去,申泰璽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穩住她的跌勢。
「褚姑娘,小心!」他的大掌扶在她的腰際。
這一幕剛好被前來找褚寒水的赫連威烈撞見,黑眸瞬間燃起熊熊怒火,他怒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光天化日之下在御花園里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他的話語冰冷,像是從齒縫間迸出來的一樣。
一個是他心儀的女子,一個是他信任的國師,這一幕幾乎刺痛他的眼,讓他憶起過往痛苦的回憶。
胸口傳來一股悶痛感,讓他的呼息變得沉重而濃濁。
「皇上請息怒,剛才,褚姑娘不小心滑了一跤,微臣趕緊伸手扶住她,僅此而已。」一見情勢不對,申泰璽趕緊出聲解釋。
他可以感受得到,赫連威烈有多麼地在乎褚寒水。
「真是如此嗎?」他的視線在兩人的身上游移,最後落在褚寒水的臉上。
她的神色不太對,似乎心神不寧。若不是做了虧心事,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緊張又慌亂的神情。
難不成……她真的像宋晨煙一樣,背叛他,然後愛上別的男人嗎?
她怎麼可以背叛他?
他不準!
「陛下,我剛才真的差點跌一跤,是國師扶住我,我才不至于跌倒。」她低垂著臉,小小聲地回答。
她好怕,她的異狀會被赫連威烈看出來。她心中的秘密,絕對不能被他看穿。
她怕他會認為她是一名輕浮的女子,怕他對自己的看法會因此而改變。萬一他惱羞成怒,將她趕回東離國,那麼她的任務將會功虧一簣。
她試著想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一些他的想法,但他的表情平靜無波,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來。
赫連威烈抿唇不語,黑眸中若有所思。半晌後,他淡淡地道︰「國師,你先去匯吧!本王有話要對寒水說。」
他揚手一揮,沉下眼,暫時掩去眸中隱藏的怒氣。
雖然心中感到憤怒,但他是王,不能表現得像個妒夫一樣。
申泰璽擅于察言觀色,又深知他倔強霸道的脾性,遂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行禮退下。
柄師走後,赫連威烈馬上朝褚寒水強硬地命令。「你听好,沒有本王的準許,以後不準私下見國師。」
他的話帶著不容人反駁的氣勢與霸氣。
「陛下,這樣的要求太強人所難了,恕我無法答應。」她想也不想地拒絕。
難道一進宮,她連自由也失去了嗎?
「本王的話就是聖旨,從來沒有人敢違抗。」他意有所指地提醒。
「若是公平的規定,任何人都有權利不遵從。更何況,這不是我單方面能控制的。」她仰首迎視這他,雙頰被怒氣染上酡紅的色彩。
「你……你好大的膽子!若惹火本王,你知道下場會如何。」他冷冷地哼道。
他的脾氣,她已經領教過了,卻還是明知故犯,真不知她是特意挑釁,還是真的無知。
「我只是希望能夠得到一點公平的對待,我雖然不是北越國的人,但我也需要人權。」她不畏不懼地抬眼直視他。
「人權?你忘了,在本王眼中,你只是女奴。」他以銳利冰冷的眼眸射向她。
原先他只是想將她當成報復赫連天齊的工具,但這陣子相處下來,他發現自己對她的態度漸漸在改變。或許,他只是將她當成宋晨煙的替身,但心里隱約覺得,她們兩人之間有很大的不同。
他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在乎她尤其國師無意中與她見面之後。他發現,自己居然產生了嫉妒心。
「你……你簡直冷血無情!」她氣憤地怒罵。
「隨便你怎麼想,你只要記住,千萬別惹惱我,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這是警告,也是宣示,他無法容忍自己一再的被女人戲耍。
就算他有多在乎她,他也絕對不會再繼續縱容她,今後她的喜怒哀樂,全都要由他來掌控。
自從兩人爭吵過後,褚寒水對赫連威烈不理不睬,態度更加冷淡,兩人的關系又回復到最初。性子倔強的兩人,誰也不肯先向誰低頭認輸,只是任由緊繃的氣氛一直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