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她可以相信他們的愛是永遠的,但是現在她卻對永遠絲毫沒有把握,她更相信,邵培文絕不可能為了她而與家庭決裂,雖然他深愛著她。
「憶華,現在的愛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復雜,只要你肯去爭取,他就是你的。」柯豆豆鼓勵著。
「你讓我靜靜好不好?」徐憶華有說不出的疲憊。
「好吧!你好好想一想,我在外頭,有事就叫我。」
望著徐憶華絕望了無斗志的神態,柯豆豆也只得無奈地感嘆離去。
徐憶華悵然地想著柯登豆所說的話,難道真的肯去爭取就可以得到嗎?但是,要拿什麼去爭取?光憑一個愛嗎?這樣夠嗎?
她不願放棄,但是她更不願讓難解的情網繼續糾纏下去,她不要一直陷在痛苦的泥濘中。
天啊!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徐憶華心底深處痛苦無助地吶喊嘶吼著。
第九章
PUB內,神情頹喪苦惱的邵培文,全然不理會陪在身旁的喬,烈酒一杯緊接一杯猛灌下肚。
「老兄,你當公賣局是你家開的啊!這樣會喝死人的。」喬急忙奪下邵培文手中的酒杯。
「能醉死最好,一了百了。」邵培文頹然醉語。
「操!你這哪像個男人啊!你不認為這樣反而更對不起徐憶華嗎?她並不比你好過。」
喬罵著。
「我還能怎麼辦?難道我願意見她這麼痛苦嗎?我恨不得承受她所有的痛苦。」邵培文痛苦地說。
「有問題就想辦法解決,像你這樣,就算喝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
「怎麼解決?難道真的要我不顧我爸、媽的反對,帶著憶華到法院去公證結婚?」
「你辦不到?」
「為了憶華,就算放棄所有縫承的產業我都願意,問題是憶華她肯不肯?」
邵培文相信,現在徐憶華對他是恨之人骨,想要取得她諒解已經相當困難,更甫說願意和他去公證結婚了。
「這倒也是。」喬也無策的說︰「不過這是下下策,我看不如這樣,你先去探探家裹的意見,看有沒有轉圜的余地。」
「那憶華呢?」
「她那邊有壺豆幫你穩住,現在她正在氣頭上,一時間你也搞不定,倒不如等過些時候,她心情穩定下來後,再想辦法,看怎麼說服她。」喬理智地分析。
此刻的邵培文是心亂如麻,根本無計可施,想想喬的話,除了接受喬的建議外,也別無選擇。
這一夜,邵培文是一身爛醉離開PUB,從出生到現在,他未曾這樣醉過,除了宿醉的疼痛外,他沒有絲毫的感覺。
邵家別墅里,崔佳姿一臉無辜委屈地默默坐在客廳沙發上,聆听邵父與邵媽媽的談話。
邵媽媽將今晚的事情告訴邵父後,邵父即陷入凝重的思索,遲遲沒開口。
「怎麼辦?你倒是說句話。」邵媽媽心急焦慮地說。
「你兒子那牛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經你這麼一鬧,我還能說什麼?」邵父不悅地說。
邵父明白兒子固執的脾氣,他知道要解決這個問題絕不能與兒子正面沖突,原先在他的計畫里,想著如果兒子真有女朋友的話,還打算暗中找兒子的女朋友下手,利用各種手段,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整個計畫全讓妻子給破壞了。
「我現在不去找他們,難道要等到他們結婚生子啊!」邵媽媽氣怒地說,見邵父不開口,她才忍住氣,「做都做了,你總該想辦法解決啊!」
邵父深思許久,「明天我找那個女孩子談談,看她需要什麼條件再說。」
「干爹,還要讓她留在公司嗎?」崔佳姿突然開口問。
「當然不行,明天就叫她走路。」邵媽媽凶悍地代邵父回答。
「不用我們開除她,她自己也會主動辭職的。」邵父沉穩的說。
「她這種小職員,一年也賺不了多少錢,給她個一百萬,就算對她不錯了。」邵媽媽不屑地說。
「我自有主張。」邵父正色地說。
別說是一百萬,就是五百萬他也肯花,但他所擔心的是,如果他們是真心相愛的話,恐怕再多的金錢也解決不了這樁事。
徐憶華本來不想上班,要柯豆豆代為辭職,並辦理業務移交事項,卻被柯豆豆所拒絕,最後她還是無奈地上班。
崔佳姿今天請假,為的是避免彼此見面的尷尬。
「這個女人倒有先見之明,早料到你今天會辭職,不過這倒也好,免得大家見面難堪。」柯豆豆不屑地說。
徐憶華沒搭腔,逕自寫著辭職信。
「憶華,其實你也不用辭職,有我在,大可留下來跟她斗到底。」柯豆豆支持鼓勵說。
「怎麼斗?在人家的地盤上?」徐憶華回了一句。
經過一夜的冷靜思索,徐憶華多少已撫平心中的哀痛,至少表情已能來然處之。
「徐小姐,董事長請你進去。」秘書走到徐憶華身邊說。
徐憶華不安地看了柯豆豆一眼,雖然這是叮預料的事,然而心中依然有些惶恐。
「該來的總是要來,放大膽子進去,免得一進去,話還沒說,就讓人給吃定了。」柯豆豆給予信心鼓勵著。
徐憶華稍事整理儀容後,懷著一份惶惶不安的心走進董事長室,她一直在心底提醒自己要鎮定。
「董事長!」徐憶華站在門口,禮貌地輕喚。
邵父放下手中的公文,抬頭看了徐憶華一眼,離開辦公桌迎向徐憶華。
「坐!」邵父祥和地說。
徐憶華走進辦公室,怯怯地朝沙發坐下;邵文也在她對面生了下來,不疾不緩地點了根煙,似乎沒有準備說話的意思。
如此沉默的氣氛一直持續著,令徐憶華不安,她決定采取主動。
「董事長,您找我有事嗎?」徐憶華鎮定地問。
邵父捻掉半截的香煙,面無表情地問︰「你和培文認識多久了?」
「兩個多月。」徐憶華坦然地回答。
邵父靜默了半晌,又問︰「你愛他嗎?」
徐憶華怔住了,她甚至思索著該不該回答,因為她實在不明白邵父到底有什麼意圖。
「徐小姐,我是誠心找你來解決問題的,希望你能回答。」邵父以商場談判的口吻說著。
「我喜不喜歡培文,那已經不重要了。」徐憶華不願給他確切的答案。
「我希望你能離開培文。」邵父又點燃一根煙,「你有什麼條件,盡避說,如果不過分的話,我都可以接受。」
徐憶華突然憎恨地怒視了邵父一眼,她強烈地感受到自尊遭受嚴重的侮辱,昨晚她已被蹂躪得體無完膚,今天她絕不容許再度遭受踐踏。
「徐小姐,我知道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邵父面無愧意,頓了半晌才又道︰「我願意給你一百萬,做為彌補你所受的傷害。」
「一百萬?你以為一百萬能買些什麼?」徐憶華突然想笑,笑得好痛苦、好悲戚,「沒錯,一百萬也許能治好身體上所遭受的傷害,但是心里所承受的創傷,你以為周一百萬能彌補、能痊愈的嗎?」
「兩百萬?」邵父顯然誤解了徐憶華的意思。
徐憶華笑得好苦,她好想哭,實在不敢相倍邵文也不過是個不懂得什麼是情與愛的市儈而已。
「二百萬。要不然你自己開個價。」邵父以為徐憶華不滿意,繼續開價。
以邵家的家業,區區數百萬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如果能買下徐憶華對邵培文的感情,對邵父來說是值得的。
「董事長,錢也許是萬能的,但並不代表能買下所有你想要的東西。」徐憶華悍然地頂撞,「很抱歉,我還沒有窮到要拿感情當做商品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