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柯豆豆親熱地將喬拉進門內,故作撫媚地說︰「人家已經幫你做好早餐了,你再不來,別人還以為我一個人能吃下兩份哩!」
柯豆豆散件姿態的示威,教邵培文及徐憶華看了發笑。
「老同學,什麼時候也學著跟人家晨跑?」邵培文消遣著。
他的印象中,喬在高中時期,懶得連走路都叫累,更不用說是晨跑了。
「這是愛的晨跑,不跑不行的。」喬自我解嘲。
柯豆豆端了早餐出來,「他啊!每天坐辦公宅的,不強迫他運動,身上就要多出一層油來了,哪像你每天送報紙,既可工作,又可連動。」
邵培文笑而不答,心頭有說不出的羨慕。
「?!你可別誤會哦!我可沒有職業歧視。」柯豆豆深怕邵培文誤解,忙解釋。
「送報紙也沒什麼不好的。」徐憶華支持地對邵培文說︰「你說對不對?」
邵培文感動地將徐憶華擁進懷里,他肯定追求徐憶華是正確的,至少她不是個拜金女郎。
「好羨慕哦!」柯豆豆調侃著,又嘆說︰「等你們有了家庭負擔後,就明白什麼是貧賤夫妻百世哀了,到時候看你們還浪不浪漫得起來。」
徐憶華深不以為然地給了柯豆豆,倘臉色。
「對了,老同學,上次跟你談的那件事,怎麼樣?」喬問著邵培文。
「我已經跟報社辭職了,不過至少這個月也得做完。」邵培文說。
「好,那就決定下個月。」喬振奮地說。
柯豆豆及徐憶華听得一臉胡涂,兩人忍不住同時發問︰「什麼事?」
喬欣喜地搭著邵培文的肩,「我這個老同學下個月就要到我的公司幫忙了。」
兩個女人猛然驚愕。
「培文,你可以應付得來嗎?」徐憶華憂心地問。
「絕對是游刃有余,他是留……」
喬一時失態,險些說出邵培文是留學碩士,幸讓邵培文機警打住。
「我是有留意過喬的公司,認為應該可以試試。」邵培文驚魂未定,暗捶了喬一拳,赧然笑說︰「再說有這個老同學罩著,我想沒什麼問題。」
徐憶華稍感放心,雖然她並不鄙視送報紙的工作,但邵培文能有份正常上班的工作,她也感到欣慰。
「放心啦!做不來的話,再辭職嘛!」邵培文說著。
「嗯!」徐憶華露出了支持的笑容。
「看你,有誰不想自己的男朋友稱頭的,這本來是件該慶祝的事,瞧你一副委屈的樣子。」柯豆豆不高興地數落著,隨後又揚起笑容,提議說︰「既然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晚上出去瘋一下怎麼樣?」
柯豆豆的建議,自然是一致通過,這個愉悅的早餐約會,就在各自趕著上班送報下結邵培文送完報紙,回到家里正想睡個回籠覺,答錄機內卻有通母親的留話。
留話中說邵父身體不適,要他回去探望一趟。
邵培支趕回別墅時,邵媽媽正讓邵父服完藥,才走出臥房。
「媽,爸沒事吧「」邵培文關心地間著父親的病情。
「老毛病,血壓又升高了,醫生說他太累了。」邵媽媽提醒說︰「待會跟你爸說話時要小心,盡量不要惹他生氣,知道嗎?」
「媽,我知道。」
邵媽媽離去後,邵培文追才悄然走進臥房。
邵父躺在床上閉目養坤。
「爸……」邵培文走到床沿輕喚。
邵父微張開眼晴,看了邵培文一眼後,又閉上眼楮。
「你還記得這是你家,你還有個爸爸。」邵父鼻息深沉,沉沉地責問。
邵培文心頭一陣愧疚。
「你的身體好點沒?」邵培文關心地間。
「死不了,只怕我死了,連個幫我分憂的兒子都沒有。」邵父自怨哀嘆,話中有著責「爸,我已經說過了,我會回公司的,只是日前還不想回去。」邵培文苦惱地解釋。
「只怕我沒這個命活這麼久。」
邵父的話不只是一種威脅與責備,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心髒病對他來說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沒有人敢擔保什麼時候會爆炸。
「爸,我們不要再談這個問題好不好?談起來又要讓你生氣。」邵培文不耐地說,他不想在這時讓父親生氣。
「你也曉得我生氣。」邵父氣息深沉地吸了幾口氣,始終微閉的眼楮這才張開,他問︰「最近有沒有抽空陪佳姿?」
邵培文愣了半晌,回說︰「她到公司上班時,我們踫過一次面。」
「之後呢?」
「我想她剛去上班,可能會比較忙,所以就沒有找她。」邵培文心虛地忙找借口。
邵父沒說什麼,沉默了許久,才問︰「你覺得佳姿怎麼樣?」
邵培文暗驚,他明白父親的意思,父親有意讓他娶佳姿,這一點在父親認佳姿做干女兒的時候,他就強烈地感受到這項企圖。
邵父看了邵培文一眼,在等待他的回話。
「她很好,我一直當她是自己的親妹妹。」邵培文有意回避父親的問題。
邵父以為兒子不討厭崔佳姿,那就表示不反對他有意替兒子安排的這樁婚事。
「昨天我和你崔伯伯通過電話,有意思讓你們結婚。」
邵培文不覺涌上一股氣憤,他氣父親沒有征詢它的意見,便一意孤行決定他的婚事。
徐憶華呢?他不知道是否該在此時告訴父親他和徐憶華的事。
「你母親前幾天探問過佳姿的意思,佳姿很喜歡你。」
邵培文一點也不意外,但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娶崔佳姿,就算她現在已經改變了很多。
他的心里只有徐憶華,除了徐憶華,他誰也不娶。
「今天我叫你母親找你回來,就是想間你的意思。」
「爸,我……」邵培文答不上話來。
他不想在此時刺激父親,他不敢告訴父親,他根本不可能娶崔住姿。
「有什麼話盡避說,不要這麼吞吞吐吐的。」邵父不悅地說。
「爸,這件事我們過陣子再說好不好?」邵培文無奈,采取拖延戰術。
「為什麼?」邵父追問。
「我有自己的生活進度規畫,現在我還沒有考慮到結婚這件事。」邵培文找著借口,對于婚姻,他根本就沒有時間表。
「那你告訴我打算什麼時候才結婚?」邵父微慍。
邵培文腦筋一動,「我說過,等我到外頭歷練一陣後會回到公司,我想到時候才是我結婚的時間。」
邵培文已看出父親一把怒火在上升,所以他不得不給父親一個時間表,至少這樣,也能讓他安全度過這一關。
邵父沉吟了半晌,「好,我給你半年的時間。」
「爸……」邵培文忠抗議,卻又無奈打住。
他想,在這個時候根本無法力爭什麼,半年的時間,他並不滿意,但至少總是個足以尋求對策的時間,況且在這段時間里,誰也不敢保證會有什麼變數。
陪著父母留在家里吃了頓午飯後,邵培文才離開別墅。
「各位,對于這個月的工作檢討,還有沒有什麼意見?」崔佳姿環視著部門同仁,詢問著。
這是崔佳姿第一次召開主持部門定期月底工作會報。
會議百到現在只進行了一個多小時,部門職員除做例行的報告外,對于崔佳姿欲請職員提出問題及對部門改進建議,幾乎所有職員皆噤口不語。
在職員的眼里,崔佳姿不只是個「空降主管」;謠傳在職員口中的,她與董事長曖昧不明的關系,更教職員們退避三舍,所以誰也不願首先發難,做炮灰,做烈士。
「如果各位沒有意見的話,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里。」
崔佳姿無奈地結來會議,其實這段日子里,她多少也感受到被孤立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