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迎曦的情敵會很多。
「他變活了!」範迎曦雙眼發亮,蓄勢待發,似乎準備隨時沖過去。
「那是真人啦。」尤曉吟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實在很懷疑她的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麼。
「怎麼會這樣?店員小姐明明跟我說那是獨一無二的啊,怎麼會出現在機場?」喃喃自語地說完,範迎曦突然搶過尤曉吟的皮包往機場外頭沖去,「曉吟,錢先借我應急,我一定會還你!」
「你要去哪里啊?」
「我要去看看他還在不在,在的話要將他買回家,凱悅你跟關大哥去吃就好了。」為了親愛的帥哥,她願意舍棄大餐。
獨一無二耶,全球就只做了那麼一個,要是被別人捷足先登地買走,那她怎麼辦?
「她到底要去買什麼?」關聖奕看著她消失在轉角的身影,還搞不清楚狀況。
「她要去……」尤曉吟支吾其詞,不知怎麼啟口。
這要她怎麼說?說迎曦要去買嗎?不行,她說不出口!
「很貴的東西嗎?還要跟你借錢。」
「我不知道。」三緘其口,矢口否認,尤曉吟猛搖頭。
「是嗎?」關聖奕沉吟半晌,「既然如此,那就是小曦沒口福嘍,我們走吧。」
雖然沒了小曦或許會讓他有些食不知味,但他已開口說要請客,也不好出爾反爾。
「可是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她還想堅持自己先前的說法,但卻怎麼也無法理直氣壯。
「那不然你有錢嗎?」關聖奕笑望著她空空如也的雙手,她的皮包剛剛被「借」走了,一句話就打到她的痛處。
「呃——」很現實的問題,她現在身上真的沒半毛錢,「那只好先謝謝關大哥了。」
多悲慘的狀況,不只吃飯,她連等一下要回家都成問題,不過也拜迎曦之賜,讓她得以有與關大哥單獨相處的機會,想著想著,她心里泛起淡淡的喜悅。
「跟關大哥客氣什麼,走吧。」
當你在炎炎七月天,看到一個人身著長大衣走在路上時,你會當他是什麼?
沒錯,瘋子,而且是剛從龍發堂逃出來的那種。
而如果那個瘋子又剛好很帥的話,就只能讓人感嘆老天的惡作劇了,竟然奪走了這麼一個曠世俊男的智力。
雙手插在口袋里漫步在台北街頭,司空列極絲毫不在意在頭頂上肆虐的惡毒太陽與四周齊射過來的奇異目光。
並非他感覺神經與別人不同,而是他剛自澳洲飛過來,而澳洲的天氣與台灣恰巧相反,現在是冬天。
此行台灣極為臨時,他惟一的行李就只有口袋里的那本護照,以及聖星銀行所發行的全球通用信用卡。
聖星銀行在國際間信用極佳,發卡資格十分嚴格,資本又十分雄厚,因此只要亮出聖星卡沒有一家銀行或商家敢怠慢,真可謂一卡走遍天下。
至于住的方面,那就更簡單了,天樞門在台灣有投資飯店。
踏進台灣的土地時,他才想起被他遺忘很久的飯店,他從來沒有視察過,不過負責人倒是每季都會很盡職地上呈營業簡報,營業淨利雖然受到台灣經濟不景氣的沖擊影響稍稍下滑,不過仍是維持在一定的水準之上。
所以說,身為一個領導者就是要懂得適時的放手嘛,可見他是個睿智的領導者。
來來往往經過他身邊的路人均會不經意地將視線焦著在他身上,雖然他想不以為意,不過頂上那顆太陽還真不是普通地毒人,跟馬來西亞的有得拼,看來他還是去換身行頭好了。
所謂入境隨俗嘛,他還是不要將澳洲的冬天帶來台灣。
正當他選定一家看起來挺高貴的男仕精品店要彎進去時,右臂上突然傳來被拍的觸感。
哪個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拍他的臂膀?不過他也太大意了,竟然讓陌生人近身,要是對方是狙擊手,他恐怕已經掛了。
「有事嗎?」傲然轉過頭去,他冷淡地問道。
入自是兩個年輕的小女生,正頂青春期,亮眼活潑,看向他的眼神里裝著四顆愛心,興奮的表情仿佛隨時準備尖叫。
「先生,請問你是明星嗎?」
天啊,什麼時候出了一個這麼帥的新人她們怎麼不知道啊?真枉費了她們追星兩人組的美稱。「明星?」司空列極眯起俊秀的眼,確定自己並沒擔任過那個職業,「我不是。」
「真的不是嗎?」綁著兩根麻花辮的那個女孩很用力、很用力地端詳著他,試圖認出他是否曾在電視上出現過。
有些廣告新人雖剛出道時沒沒無名,不過經過一陣子可能名氣就一飛沖天了呢。
「不是。」他不耐煩地回答完,甩頭便走。
他司空列極有需要淪落到要靠賣笑過日子嗎?真是太侮辱他了!
「可是……」一只小手怯生生地址住他的大衣。
他視線停在扯住自己衣服的小手上,眉間打了個結,「還有事嗎?」
台灣的女生都是這麼煩人的嗎?
「我、我想要你的簽名……」留著清湯掛面頭的女孩雖然不若麻花辮女孩那樣活潑大方,不過眼底卻有著執著。
「都跟你說了我不是,是你听不懂國語還是我的國語講得不標準?」火氣緩緩逼近臨界點,頂上惡毒的太陽與眼前兩個纏人的麻煩正是催化劑。
「小雅,我看算了吧……」麻花辮女孩顯然比表面上膽小,扯了扯身邊的同伴要她不要惹到惡人。
眼前這位帥哥,帥歸帥,可是看起來好凶喔!
被喚作小雅的小女孩不動如山,依舊扯住司空列極的衣服,另一只小手則遙指另一邊街頭,「如果你不是明星的話,那為什麼會有人扛著你的人像在街上走?」
通常這種事不是只有瘋狂影歌迷才做得出來嗎?更何況那個人像可不是普通的紙板人像,而是立體的,看得出或許是砸重金下去訂做的。
嗄,人像?
司空列極思考停頓了數秒鐘,這才將視線投往據說有扛著他人像的人的方向去。
他在台灣有那麼紅嗎?怎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假思索地,他轉身便往他的「崇拜者」方向走去,全然忘了他要換裝這回事,也忘了眼前還有兩個小小崇拜者。
直到衣擺傳來的小小阻力提醒了他,他才發現自己的大衣一角還淪陷在人家手中,「你可以放開我了嗎?」他沒好氣地說道。
「你先幫我簽名。」她執拗地說著,並將紙筆遞給他。
「我不是說了我不是嗎?」怎麼這麼?「放手。」語畢便大力將自己的衣角自對方小手中搶救回來,一點也不知「紳士」兩字如何書之。
「啊,怎麼這樣?」小維失望地看著他的衣角翩然離開自己的掌握。
「什麼嘛。」辮子女孩朝他的背影扮了個大大的鬼臉,「哼,那麼囂張的家伙一定不會紅,我們走。」
揚長而去的兩個小女孩滿懷不悅,決定要將這個「新人」列為拒絕往來戶。
滿心歡喜地扛著愛人在街上走,範迎曦一點也不在意四周路人所投射過來的驚異眼光。
可是……真的好貴喔!她的小臉緊皺著,心在滴血,荷包更是血流怠盡,順便將尤曉吟的也一並宰了。
岸現十萬五,一張學生信用卡與一張學生救急現金卡刷爆了,也才五萬塊,將尤曉吟的錢全領出來,終于湊足二十萬,得以心滿意足將愛人抱回家。
即便不重,但扛著一個比自己高出一個半頭的在路上走也不是一件輕松的差事,幸而公車站牌就在不遠處,她的苦難即將結束。
為什麼她不放掉氣再走?原因是這個女圭女圭是超精致實心的,不必充氣,否則她也不會搬得那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