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擁住司丞的親密模樣,教她看了心好疼、好疼。
「你以為你在我心中會有地位?」司丞不屑的反問。
「如果你真這麼以為,那你還真的高估了你自己。」
水如淨早已傷痕累累的心,被司丞惡劣的話狠狠地撕扯著。
她捏緊了雙手,哽咽的聲音困難地低語︰「水如淨你真的好傻,你早知道會是這種局面,為什麼還不死心的前來自取其辱。」
斑佩玲一直冷眼看著司丞和水如淨的一舉一動以及對話。她不是笨蛋,早從他們的談話中,猜出他們二人的關系必定匪淺。
仗著司丞還待在她的身旁,高佩玲朝水如淨惡意的笑著,她起身,故作優雅的走到水如淨的身前。
「小姐,你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該自我檢討才行,怎麼還跑到這里來興師問罪?真是難看。」
面無表情的看著高佩玲,水如淨反問︰「你是誰?」
既然司丞不肯解釋,那麼由這個女人口中,她或許能問出一些端倪來。
斑佩玲嬌笑著,那笑聲分外刺耳,她以食指指著自己,「我是高佩玲。我——是他的愛人。」高佩玲反手指向司丞。
水如淨希望司丞能反駁高佩玲的話,但她等了許久,司丞仍是沒有說話。
看來,司丞是承認了他與高佩玲的關系。
「司丞,我和你之間的契約還有效嗎?」不理會高佩玲的惡意挑釁,水如淨問著沉默無語的男人。
「當然……有效。」司丞惡意地作弄水如淨。
其實乍聞水如淨的話,司丞的心里有絲不舍,但他強逼自己裝作無動于衷。
他將自己的不舍歸咎于他的作祟。他對她還有,所以他還不想放手。
「要到什麼時候,這一切才會結束?」水如淨絕望的自問,並不期望得到回答。
但意外的,司丞回答了她的問題。
「也許等契約到期,也許……再過幾天或幾個星期吧!」而這得看他的心情來決定。
「如果時間到了,告訴我一聲。」這一次,水如淨下定決心放棄。
她花了快二年的青春歲月,所求得的並不是期望中的甜蜜回憶,而是滿滿的苦澀。
她付出她的純真,付出她的愛和一切的一切,所求得的竟是這般慘痛的代價,她認為該死心了。
司丞不可能愛上她,他也不需要她,她的付出竟只是——可笑。
但她笑不出來。
「如果時間到了,我會通知你。」司丞應允。
不再理會水如淨的—舉一動,司丞強收回目光,專注于身旁的高佩玲身上,和她調情依舊。
沒有再看司丞一眼,沒有回到楚雲和沈之晴那里。
水如淨任自己木然的步出餐廳,不去思考也不哭鬧。
第九章
自從在餐廳與司丞遇見的那一天開始,水如淨的生活起了很大的變化,人也變得很沉默。
她忍痛辭去內衣專櫃的工作,目的是要自己作好得隨時離去的準備。
她鎮日待在家里,不外出也不與朋友聯絡,有時一個人一待在房間里就是一整天,卻什麼也沒做。
她甚至逼迫自己佯裝冷漠,不再與別墅里的佣人談笑風生,怕離別的日子來臨時,她會舍不得走。
佣人們都看出她的改變,也都很關心的詢問著她是否身體不適……等等,她卻不說明自己的處境,只能一笑置之。
這期間司丞回來了二、三次,每次她都提心吊膽地等待著他開口攆她走,但卻都沒有。
每次司丞回來,總是在傷害她,不論身體上或心靈上,任何一處皆不放過。
每一次都是她禁不住的開口求饒,他才放過傷她的念頭。
她實在好累、好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月兌。
即使他傷她那麼深,她仍然是愛著他。
但這一次她學乖了,她不表現出來、不說出來,就只是將那愛意放在心底,默默地。
這幾天她一直覺得很疲倦、很嗜睡,老是睡不飽一樣。
她發覺自己似乎一直無精打采的,便強撐著疲累的身軀,走到陽台上吹風,希望能吹醒暈沉的腦袋。
☆☆☆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三點。
水如淨強撐著疲累的身軀在陽台上吹風,不遠處的車道上卻傳來她所熟悉的引擎聲。
她抬眼一看,司丞慣坐的蓮花跑車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愈來愈近,終至停在主屋之前。
她清楚的看見司丞下了車,但卻不朝屋里走來,而是越過車頭繞至另一邊開啟車門,迎下另一個女人——高佩玲。
她滿月復狐疑,不明白司丞帶她前來的用意。
不多久,佣人帶來司丞的口訊,他要她下樓一趟。
水如淨有預感,今天——會是她離去的日子。
隨著佣人的腳步進入大廳,她看見司丞和高佩玲正倚靠坐在一起。
只見司丞的大手還親昵的環在高佩玲的腰上,不停的移動,狀似撫模。水如淨強忍著欲上前去分開他們的沖動。
「坐。」司丞示意水如淨坐在他和高佩玲的對面沙發上。
懶得和司丞為了這種小事爭執,水如淨選擇順從。
「有事嗎?」水如淨問,心里已有準備。
拿出早已預備好的合約和支票,司丞推到水如淨的眼前。
「這是分手的契約書,你過目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簽上你的名字,那張支票就是你的。」
司丞不帶感情的說著,聲音有如毒刺一般地戳進水如淨的心里,扎得她連喊痛都不來及。
就在這一刻,他們二人之間似乎築起一道無法穿越的城牆。
漠然的看著桌上的紙張,水如淨一反常態,冷靜地問︰「離契約到期的日子還有二個月不是嗎?」
司丞深深的看高佩玲一眼,這才轉頭面對她。「佩玲等不及了,因為……她懷孕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因為他的另一個女人懷孕,而她這個無利用價值的另一個女人,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看都不看合約一眼,水如淨動手簽下自己的大名。
「好了。」她推回合約和支票,擺明不收司丞的錢。
沒有司丞預期中該有的反應,水如淨頭一遭讓他對女人另眼看待。
「收下支票,這是你該得的。」
「我不要。」不願將她的愛物化,水如淨拒絕得很快。
這不是金錢買賣,她始終這麼認為。
「我說,收下它。」從來沒有人能反駁他的決定,司丞決定這一次也不讓她破例。
「為什麼?」水如淨心痛的問。她都已經退讓,他為何還要逼迫她?
「因為你收下它,我才不會對你存有虧欠感。」司丞很實際的說,「還是你存心讓我欠了你?」
「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你別污蔑我。」水如淨為自己辯駁,心疼得無以復加。
臨走了,司丞還是不放過她,還是在傷她。
「那就收下它。」再度將支票推向水如淨面前,司丞冷眼看著她。
伸出顫抖的手,水如淨收下巨額的支票。她心中打定主意,明天她就以他的名義,將錢捐到慈善機構去。
他堅持要給是他的原則;但她也有她的原則——她堅持不收。
「哈,我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呢,原來也只是貪財的女人。」高佩玲譏諷。臉上扯著夸張的笑容。
那笑容在水如淨眼里看來,只覺得面目可憎。
「佩玲,你先到車上等我。」司丞突然開口說道,臉上是安撫的笑。
斑佩玲想留下來看好戲,卻又不敢反抗司丞的話,只好不情不願的邁開腳步離去。
斑佩玲一走,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我……」水如淨想躲回房里,卻讓司丞截斷了話。
「我送你的東西,你都可以帶走。」司丞露出不屑的冷笑。「算是補償你的損失,況且你用過的東西,我也不屑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