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一些讓她心力交瘁之外,她還得不時強顏歡笑,以應付力武表哥的關愛眼神。
她知道力武表哥看她現在的這副模樣,內心很是自責,也很沖動的想找司丞理論,好為她出口氣,但她阻止了力武表哥的想法,這一切是她心甘情願,他沒有理由好為她出頭。
為此力武表哥很自責,他自責自己當初昏了頭,才會把她往萬丈深淵里推,如今才讓她身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為了親人她有想過要放棄,但她很明白,除非司丞自動放手,除非契約到期,否則,她不可能逃得了。
她一直沒有懷孕,為此她甚至一個人偷偷跑了趟婦產科做檢查,但檢查的結果卻是一切正常,她的受孕機率高。
她知道司丞不愛她,甚至有沒有她都無所謂。
但她仍然想試一試。近來她故意延長工作的時數,希望能得到他的注意力,好改變他們之間日趨惡化的關系,但顯然的她又失敗了,她忙,他比她更忙,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耍的小把戲。
她晚歸,他甚至徹夜不歸。只要一出門,就是幾天幾夜不見蹤影。
水如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夜,他也不會回來吧!
伸手熄燈,水如淨準備強迫自己入睡。
第七章
砰!強力的開門撞擊聲,在夜里听來分外清楚。
罷準備蒙頭入睡的水如淨,被這一聲強力的聲響,嚇得翻身坐起,看向發聲處。
她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人用力的打開,而始作俑者正手握酒瓶,站在門口處看著她。
兩人四眼相對,司丞看到了一個憔悴的女人,而水如淨則看到了一個顯然酒醉了、卻威脅性十足的男人。
沉默在二人之間籠罩,直到水如淨忍耐不住的開口︰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雖然他不愛她,但不能阻止她關心他。
「你嘮叨什麼,我晚不晚歸還需要向你報備嗎?」
仰頭灌下一口濃烈的酒,司丞大聲咆哮。
他很清楚自己在藉酒裝瘋,否則他找不到這麼晚才闖進她房間的理由。
「你醉了。」水如淨心疼的低語,看著司丞的眼光仍然充滿感情。
以往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已不復存在,此刻這個站在她眼前的男人落寞得教她心疼。
看著司丞的模樣,再回想自己,水如淨不禁猜想,這一切的混亂是她的強求造成的嗎?
她是不是該考慮放手了?
「不要用那種該死的眼神看著我。」司丞揮舞手中的酒瓶,緩緩朝水如淨靠近。
「你喝醉了。」水如淨只能一再重復這句話,否則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我沒有醉。」他的理智清醒得很,他這麼假裝無非只是要她不得安寧。
踉蹌靠近水如淨,司丞一坐在床沿。
水如淨在司丞落坐時,反射性的跳起來,但還來不及離開床鋪,右手就被司丞孔武有力的手掌握住。
「坐下,沒有我的命令,你哪里也不準去。」
「我沒有要逃走的意思。」水如淨為自己辯解。
她被司丞握住的右手腕隱隱泛疼,她疑惑,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會如此有力,動作如此迅速敏捷嗎?她都還來不及跳離,他已經捉住她的手。
「先放開我的手好嗎?很疼。」水如淨露出吃痛的表情,她哀求著司丞。
是誰說過喝醉酒的人最是無理取鬧,而聰明的人,千萬別跟他們作正面的沖突。
看著水如淨皺成一團的小臉,司丞下意識的放手,不忍再折磨她。
他不想去分析自己會如此做的原因,怕那結果會令他難以承受。
「這一陣子你很忙?」別以為他沒有注意,他只是忍著不想說出來。
「我以為你不會發覺。」看來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他還是注意到她的改變了。
「你以為我在關心你嗎?」司丞嘲弄地問。
「難道不是?」水如淨一顆心懸得老高,怕司丞一句惡意的話,它便會摔得粉碎。
「當然不是。」司丞自顧自的開口,假裝沒看見水如淨失望且傷心的表情。「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是我花錢買來的女人,你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服侍我,其他的,你少操心。」
雪上加霜的戲碼,他一向很在行。
水如淨的臉蛋,在這一刻更顯得蒼白。
沒想到經過了這麼久,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仍然一如當初的低賤。
她花了一年的時間,還是沒能改變他對女人根深蒂固的想法。她只能承認,她是徹底的失敗。
收拾起傷心,水如淨听見自己幽幽的開口︰「我從來沒忘記過我的身份。」
「那最好。」似煩躁般,司丞又灌了一大口酒。
「別喝了,喝多了傷身。」不忍心他如此糟蹋自己,水如淨動手想搶司丞手中的酒瓶。
「別搶。」司丞高舉手中的酒瓶,不讓水如淨勾著。
「別喝了,你何苦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無法成功的搶下酒瓶,水如淨心疼地紅了眼眶。
「該死的,你別哭了。」看見水如淨無聲啜泣,司丞煩躁的低吼。
這不吼還好,被司丞這麼一吼,水如淨驚愣了一下子,開始放聲大哭。
眼見用說的無效,司丞又開始舉起酒瓶大喝。「你不讓我喝是嗎?你不讓我喝,我就偏偏要喝。」
「司丞。」水如淨心疼的喊。
「干嘛,你也想喝一口嗎?」挑起一雙好看的眉,司丞邀約水如淨。
「我討厭做個讓酒精麻痹、喪心病狂的人。」水如淨厭惡地說。
血液中的嗜血因子被輕易的挑起,只見司丞怒紅廠眼。
「你說你討厭喝酒是嗎?既然你討厭,那我偏要你喝。」
伸出有力的手掌鉗制住水如淨縴細的下顎,司丞想用蠻力強灌她喝酒。
怎奈水如淨似乎早看穿了司丞的意圖,只見她忍痛緊咬住牙關,不讓司丞得逞。
失去平衡的酒瓶,酒液灑了他們二人—身。
趁司丞分心顧及酒瓶的平衡,水如淨忙不迭的大喊︰「放開我。」
但司丞哪有那麼容易就死心。
只見他仰頭含進一大口酒,再俯頭封住水如淨因為大叫而張開的嘴,如此一次又一次,反復地將濃烈的酒液注入水如淨的嘴里,強迫她喝下。
終于,司丞滿足的住手了,而水如淨也因此喝進許多的酒,有些酒液還滴落在她的睡衣上、床單上,造成滿屋子的酒味。
頭腦昏昏沉沉,水如淨踉蹌的站起,跌跌撞撞的沖進房間中附設的浴室里,心亂如麻的她,此刻只想洗去滿身的酒味。
看著水如淨的背影消失于浴室門後,司丞憤怒地將手中的酒瓶擲出陽台。
今晚他不該回來的,瞧,這一切的一切,全讓他搞得一團糟。
他不該為了她一句挑釁的話,而做出如此失控的行為。
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只要一遇見她便總是蕩然無存。
煩躁氣惱的一掌拍向額頭,司丞決定將這一團亂拋到腦後去,先洗去自己一身的酒味再說。
仿如負氣的孩子一般,司丞一邊走,一邊甩月兌身上的衣褲,直到他進入浴室之時,全身早就一絲不掛。
☆☆☆
方才司丞強灌進她胃中的酒液正在她胃里翻攪,水如淨只覺自己難受得快死掉。
強忍住腦袋里傳來的暈眩感,水如淨厭惡的剝除自己身上帶著酒味的衣服,然後任憑強烈的水流兜頭朝她淋下。
但兜頭的水流能洗淨她身上的酒味,卻不能澆醒昏沉的理智。
水如淨只覺得自己暈得厲害,若不是她勉強扶住浴室的牆壁,只怕就要癱跌在地上。
看來她是醉了吧!她難過的甩甩頭,稚氣的想甩掉在她腦子里作祟的昏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