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費周章的前來見我,該不會就只是為了站在那里傻笑吧!」不只嘲諷的笑,司丞連嘲弄的口氣也出口了。
乍听司丞月兌口而出的話,水如淨不免睜圓了眼。
眼前這個狂妄得不可一世的男人,不是她所初識的那個司丞了。
「我會來這里的目的相信你已經由我的信件中得知,否則你也不會要見我。」還是在三個小時之後。水如淨的心中不平地加上一句。
「你的名字?」司丞問道。
女子機靈且快速的反應,讓他在心中為她的表現加了分。
「水如淨。」在說這句話的同時,水如淨的眼眸中隱含期待。
他,到底還記不記得十幾年前出手相救的那名小女孩的名字?
況且,他們兩家是世交……應該還會記得她吧!
「這個名字很適合你,很貼切。」司丞沒有特殊的反應,只淡淡地贊美了一句。
在他來看,眼前的女人的確是有如水做的。
他……不記得她了。
原本所抱的期望便不大,所以真正失望時,水如淨也沒有太大的失落感。
況且,如果她真的和司丞同居了,那麼當期限一到時,兩人才能斷得一干二淨、毫無牽連。
最重要的是,那個對她期望很高的外公,才不會在知道她的所作所為時,對她失望。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從何處得知我想要找一個女人生孩子的?」司丞挑高劍挺的眉,充滿疑惑的問道。
糟糕!
水如淨慌忙在心中思索,她一定不能將力武表哥供出去,否則憑司丞的精明,一定會聯想出他們之間的關系,到時她的身份一定不保。
「我是在無意中得知的,況且你是公眾人物,要知道你的消息並不困難。」隨意找個借口,水如淨祈禱上蒼能讓她度過這一關。
「哦!」听聞水如淨的答案,司丞只是莫測高深的應了一句。
「對于生孩子這件事,你了解多少?」既然心中已打算她是下一個人選,那麼合約內容當然得說清楚、講明白。
「我只知道你需要一個女人幫你生孩子,其余的我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司丞不知是該為她的大膽喝采,還是為她的無知捏把冷汗。「不清楚一切,你就大膽的跑來?」
她就這麼不清不楚的將自己送人一個陌生男人的懷中,任他對她為所欲為?
如果今天想要一個孩子的男人不是他,而她又恰巧知道這件事,那麼她會不會也跑去自我推薦,要替那個男人生孩子?
司丞發覺自己在猜想到她替別的男人生孩子時,他的心中是憤怒的,而他為了這一點而唾棄自己。
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不相識、無關緊要的女人。
或許未來對他來說會有用途,但現在則不。
「我缺錢。」這是水如淨唯一能想到的合理借口。
一個缺錢用的女人是什麼怪事也做的出來的。
「多缺?需要錢做什麼?」
司丞銳利的眸光一瞄,看著眼前的女人。
「你知道的嘛!女人缺錢還不就是為了那幾件事,逛街、血拼、化妝品、衣服、金銀珠寶一大堆的。」臉上堆起貪婪的笑容,水如淨強迫自己表現得逼真一點。
司丞質疑水如淨話中的真實性,不過他沒有點破。
一個氣質出眾、端莊嫻靜,臉上不施脂粉的女人,竟開口說出缺錢買化妝品?
「你要求的合理待遇是多少?」司丞不動聲色,再一次試探的問。
「你是雇主,錢是你的,所以你決定就好。」
水如淨的目的不是為錢,對她來說錢是她最不需要的東西,她所圖的是和司丞之間的相處。
「那好,既然你沒有其他的意見,那我們簽約吧!」
不管眼前的女人說辭漏洞百出、身份可疑,都無法打消他想得到她的決心。
攤開桌上早已準備好,一式兩份的合約書,司丞示意水如淨走近,好看清合約的內容。
「看清楚內容,如果有問題或意見就說出來,沒有就簽名蓋章。」
伸手拿起一份合約書,水如淨仔細看著里面的內容。它的條件如下︰
一、契約期限原則上訂為二年。
如果二年的時間屆滿,而女方又沒有懷孕,女方得同意男方提出的解約條件,並不得有任何的異議。
二、如二年的契約時間已屆滿,而女方又適逢妊娠的階段,那麼男方得延長契約時間,直到女方順利產下孩子,方可終止。
三、契約期間之內,女方不得與男方以外的異性朋友過從甚密,如經查證屬實,男方得以隨時終止契約,而女方則只能得到達約金的十分之一。
四、如女方順利產下男方的孩子,不論男女,男方得負責支付一定的金額。
五、男方得視情況隨時終止契約,但得償付女方違約金。
六、如女方產下男方的孩子,其撫養權歸男方所有,女方也無探視權。這一點,女方不得有異議,也必須終其一生遵守,否則男方得以控告女方違約,,
七、一切男女雙方的關系,直至契約終止之時,便宣告結束,從今而後形同陌路,再也不相往來。
逐一瀏覽完合約上所有的內容,水如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在她來看,這是一份極不平等的契約。
契約之中所保障的人都是男方;而女方唯一能得到的好處,只有錢。
伸手拿起桌上的筆,水如淨二話不說的在兩份合約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對她來說,她簽下的不只是自己的名,更甚至是她的一生。
別問她為何認為契約不平等卻還要同意並簽下自己的名,她已經等這個機會等了十幾年,如今她不想讓這個難得的機會,再由她的指縫間溜走。
她愛眼前的男人,愛了好久好久,久到連她自己也忘了真正的時間。
看著水如淨冷靜快速的在合約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司丞不免有一絲訝異。
生平第一次,他猜不透女人的心思。
對他來說,女人都是貪婪的動物,只除了他早逝的母親和妹妹司語。
「明天開始履行合約內容,在這二年的期間之內,你必須跟我同住。」司丞提起筆也在合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一份交給水如淨,一份由他自己保管。
「下星期一行嗎?我有點私人的事情需要交代。」
水如淨盤算著,她該怎麼跟外公解釋她又要搬家的原因。也許……也許力武表哥是一個不錯的擋箭牌,水如淨在心中打定主意,要將她親愛的力武表哥拖下水。
「可以。」司丞點頭同意。「告訴我時間、地點,我派司機過去接你。」對于女人他向來很大方、體貼,況且她又是一個即將屬于他的美麗女人。
「你不用派司機來接我,你給我住址,我自己過去就行。」
「也好。」隨口念出一長串的地址和電話,司丞也不管水如淨是否記得住。
記下住址和電話,兩人之間有片刻的沉默。
☆☆☆
他們兩人如初時見面般的對峙著。
直到水如淨敏感的發覺司丞眼中異樣的神采,她才驚覺不對勁。
他那眼神,讓她下意識的想逃。
拿起自己的皮包,水如淨要自己冷靜的後退,沉穩的告辭。「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那麼我回去了,下星期一再見……」
司丞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黑豹看見可口的食物,一副想要猛撲而上的姿態。她,就是他眼中可口的食物。
伸手可及的門把,卻在半途被人攔截,一只結實的手臂越過她的肩,牢牢的握住門把。
「想逃?」司丞露出掠奪的邪笑。
「放我走。」水如淨懇求,在沒有任何的前兆之下,她真的是被司丞的動作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