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強暴,這一點他是對的,而裘琳歡享著此刻。他們是心甘情願結合的,而且是激烈地、無可避免地。他把她帶領到她再也無法承受的境界,她包裹住他與他融合,她感覺到他的回應在不斷往上升高,感覺到他的旺盛精力深深進入了她的體內。這時他才松開她的手,她癱靠在他懷里,抓住他的肩膀,以免自己無聲地滑落到地板上。
他抓住床柱,使他們的身體繼續挺著。她感到背後頂著堅硬的橡木床柱,不禁懷疑這會令她背部瘀傷。當她感覺開始恢復過來時,她感到他強壯的身體貼著她,而她的一只腿圈住他的臀部,于是她明白自己身體上的瘀傷並不重要。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她不知道。但他在她心頭造成的瘀傷,將會比任何上的瘀青都持續更久。
那些瘀傷很可能會害死她。
第一部第十六章
他不讓她說話,只是把所有的燈都弄熄,然後將她放到床上。盡避已經非常疲倦,裘琳仍無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睡在他身旁。但是她睡著了——直到他把她喚醒,然後他們又再度。她試圖抗議,他則用她想象不到的性感方式使她安靜下來。他在床上威猛貪婪,她被他的火焰吞噬而無法再反對。
在過程中的某處他們拋棄了衣服,正如她拋棄了自己的羞怯與童貞。但她現在無法去想這些,只因他將她摟在胸前,用他那昂然的軀體裹住她,彷佛即使在睡夢中都要保護她。
要保護她——還是要阻止她逃跑呢?她心中殘余的一點懷疑令她不禁猜測起來。裘琳試著想分析清楚,因為她知道其間的分別是很重要的。可是她累得筋疲力竭,的滿足已經麻木了她的理性。在她再度入睡以前的最後一個清醒念頭,是懷疑著自己的理性是否還有可能再全部回籠。
一陣拳頭用力敲門的聲音使她回復知覺。她以前是否也曾這樣被吵醒過?
可是上次的敲門聲比較急切,這次還好一點。而且上次天還黑著,不像現在已經天色大亮。她縮回床上,把臉埋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溫暖的懷抱!她彷佛被燙到般猛跳起來。
「早。」蘭德枕在她剛才離開的同一個枕頭上。
她縮身要下床,這才發覺自己渾身赤果,連忙拉起毯子遮掩。但蘭德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扯,就把她拉下橫倒在他身上。「妳不必離開。」他說道,同時不顧她的掙扎就將她放在他身上正確的位置。她感到他的體熱,也感覺到他那堅挺的。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老天,蘭德,你就不能起來一會兒听听?我們有了訪客。」
蘭德的情趣消失了。「訪客?是誰?又是韋爾斯人嗎?」
「看起來像是賴西蒙。」奧朋答道。「如果他那飛揚的旗幟不假。」
包多的英格蘭人來了。這消息把裘琳的最後一絲睡意完全打消了。她的身體由于蘭德入侵而發痛。一再的入侵,她羞愧地回想著。但她沒有時間後悔。更多的英格蘭人,是他找來的嗎?他是否計劃向歐文報復?他是否計劃攻擊柯岩村?
她想把他推開,可是他用鋼鐵般的手將她按住。「他已經到了嗎?」
「馬上就要到了。」
「給他準備一些酒,還要阿杜盡量在廚房里弄一點東西。我會在那里見他。」
一會兒之後奧朋咳嗽一聲。「你的……人質怎麼辦?」
「找兩個守衛——不要昨天的那兩個。」蘭德雖然在跟自己的隊長說話,眼楮卻一直凝視著她。「她稍後就可以準備好。」
隊長咕噥著,但最後還是離開了。現在剩下裘琳赤果地躺在她的敵人身上——已變成她情人的敵人。一張毯子將他倆隔開,但那完全是一個無用的障礙物。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每一個凹凸之處,就跟他也知道她身體的輪廓與膚質一樣。然而她對他的思想一無所知,而他那小心封鎖起來的眼神也確使她無法得知。
「妳跟那兩個守衛一起走,而且絕對不要讓賴西蒙看見妳。」
「為什麼不能讓他看見我?」她語氣尖銳地問道。她的情緒已經紛亂得使她無法保持理性了。「韋爾斯女人向來都是你們英格蘭人的戰利品。」
听見她譏諷的語氣,他的下頷肌肉抽動一下,眼楮也瞇了起來。「昨天晚上隨便妳怎麼說,裘琳。可是在我記憶中以及妳的記憶中——這是一個很愉快的夜晚,如果妳夠誠實。至于賴西蒙,他會一看到妳就想要妳,他是那種會把韋爾斯女人看成戰利品的人。」他停了下來,眼神和他的口氣一樣犀利。「妳希望他要妳嗎?」
她想要的是一個人好好地哭一場。他怎麼可以對他倆之間的事表現得如此無動于衷?「你會給他嗎?」
一道陽光由窗縫中射入,光線中塵灰飛舞著,外面傳來營區的人逐漸起床工作的聲音。
但在眼前這種可怕的狀況中,他們在哪里或者為何在那里都不重要。如果對方要求,他會不會把她交給別的英格蘭爵爺呢?在他們之間發生了關系之後……
「我跟妳說過了。在我的統治之下,韋爾斯女人是很安全的;我不容許強暴。」
她抽開身子,對他的答復並不完全滿意,而這次他也松手讓她走了。她轉過去,狂亂地搜尋她的衣物。她只找到一只襪子,再用厚重的大斗篷覆蓋住自己衣衫凌亂的身體,然後赤腳穿上鞋,打算穿過房間。他用手按著門,擋住她的去路。
「等守衛來了再說,他們會保護妳。」
「我不需要保護,我需要自由。」她面對著門,強烈感覺到他站在她背後的身體。他穿好衣服了嗎?慈悲的聖母啊!但願是的,因為如果她轉回身,他倆將是面對面站著,距離只不過幾寸而已。
如果她轉身。但她不敢那麼做。
他的聲音像低沈的雷鳴。「我不能放妳走,還不能。」
「為什麼?」她想听到他怎樣的回答呢——說他無法忍受沒有她?只不過跟他睡一個晚上,她就變成了多麼可憐的一個東西。她想要他需要她,只不過他並不需要,不是以那種最重要的方式需要她。
「算了,」她不等他回答就先說道。「我知道是什麼時候。等城牆比一個人高的時候,你才會放我走。那要多久呢?」她又問道,聲音中有掩藏不住的怨懟之意。
「幾個月。冬天以前。」
「在那之前我都得替你暖床嗎?」一個可怕的想法涌上她心頭,她強把心中的感覺咽下去。「還是你仍要等你弟弟來了以後就把我嫁給他?」
他按在門上的手握成了拳頭。原來他不喜歡讓人提醒他,他要把她嫁給弟弟的事。這項認知令她貿然追問道︰「你弟弟是跟這個賴西蒙一起來的嗎?也許,我今天就應該見見這位了不起的人物吧?還是今天晚上?」
他猛然將她的身體轉過來,動作快得令她差一點摔倒。他把她推靠在門上,用雙手將她釘在那里。她注意到他已經穿好了衣服,而且非常憤怒。
「小心妳那張利嘴會害死妳,裘琳。讓妳知道我的決定就已經夠了,妳最好乖乖地把我服侍得好好的,別再惹我發火。」
她不用再伶牙俐齒了,他的怒氣已經對她表示得很清楚——她但願如此。他不想一讓別人分享她,不給這個剛來的英格蘭爵爺,也不給他弟弟。但他以後要怎麼處置她,她無法參透。她試圖讓自己感到寬慰一點,因為至少今天早上他都將嚴密地防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