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住穴道,動彈不得、開口不能的儀安公主,一直未合眼,她怎可能有一絲睡意呢?
漸漸地,她感覺自己的手、腳似乎能活動……望著身邊的傅封平,他還在熟睡之中,真是個笨蛋,難道他不知道她有內功底子,只需靜躺運氣一個時辰,便可自行解穴?
炳……人算不如天算,你絕對猜不到本公主這麼快就能活動了吧!儀安公主竊竊自喜。
瞧他還睡得沉,靈機一動,她即伸出食指,打處以牙還牙點他的穴道,讓他嘗嘗這種動彈不得的滋味……
未料傅封平竟先一步握住她的手指,然後睜開眼眸說︰「你的內功不差嘛!」他蹙起眉,不悅地看著她。「但是偷襲一個正在熟睡中的人,是一件不智之舉。」
「我,我又沒有攻擊你的意思。」清澈的眼眸一轉,她的態度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至少她相當明白一個事實︰想打倒他,不能單憑她未出師的三腳貓功夫,而是要用智取。
暗封平冷冷地問︰「難道剛才是我眼花了嗎?」
「這……」是啊!她剛才明明擺出攻擊他的架勢,如今又要如何自圓其說呢?真傷腦筋。
「夠了!現在你是要自動躺好,還是要我再‘動手’幫你?」瞧她的眼神,傅封平感覺她似乎又有詭計,老實說,他一點兒也看不穿她的心思。
「我——」儀安公主腦中突然閃過靈感,原先無措的她,突然露出暖昧的微笑,在傅封平尚未來得及反應之際,她溫柔似水地依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柔聲說道︰「傅公子,你為什麼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呢?我之所以不能娶令妹為妻,只因我雖是男兒身,卻只愛男兒啊!而你正是我所仰幕的那一型。」
這段告白連她自己都想嘔吐,又何況是傅封平呢?
此刻的他早已面無血色,全身發顫,怪不得他總覺得這小子特別娘娘腔,原來他真有斷袖之癖?
「你……」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胃里一陣作嘔,全身起疙瘩。
「你知道嗎?我一看見你,就情不自禁地想靠在你的懷中。」抬睫望著直冒冷汗、臉色蒼白的傅封平,她不禁暗自歡喜。哼!沒想到你也有狼狽的時侯,活該!看本公主怎麼整死你!
「把手拿開!離我遠一點!」傅封平被她嚇得忽地跳下了床,極為厭惡地看著她。
「怎麼,不跟我睡啦?」她跟著他下床榻,來到他面前。
「你簡直是瘋子!」
「我喜歡你,這有錯嗎?」她撒嬌地環住他的脖了,整個人又再度投入他的懷中。
呵……從他冷冰的身子看來,她似乎把他嚇得魂不附體了吧!的確,傅封平闖蕩江湖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就是頭一回遇上這種瘋子。
「放手!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何體統。」他嚴聲斥責她。「再不放手,休怪我刀劍無情!」
「傅公子,你太傷我的心了,雖然我是男的,但我對你一片痴……」
「夠了!不要再說了!」此刻的他已容忍至極限,非但要作嘔,更想殺人,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踫觸。
「可是我——」她卻是意猶未盡。
「我說夠了!住口!」憤怒不已的他,已喪失理智,舉起右掌,打算一掌擊開她的糾纏。
但手才舉至半空,只覺背部莫名抽痛一下,接著,他即動彈不得了。
「你點我的穴?!他既震驚又憤怒,放眼江湖,有幾人能夠制住他呢?偏偏他今天卻栽在這個渾身娘兒們樣的臭小子手中,實在是奇恥大辱啊!
「我這就叫以牙還牙,呵……」她終于恢復她原來的狂傲面目,還不客氣地捶了他的腦袋一下。
「你竟敢耍我?」他上當了!心中滋味百感交集。
「別這樣嘛!耍你是不敢當啦,只不過是你太蠢了點。唉!這年頭用大腦的人才是贏家,光用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真同情你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怪物。」公主實在是得意忘形。
「你跑不掉的!」傅封平巴不得立刻殺了她。
「是嗎?」她模模自己的下巴,環顧屋內的一切,驀地,她的目光停留在他那把月劍之上。
今天金劍刀王正是看見這把月劍,才離開的,或許它是件寶物哦!她暗忖著。
「你在打什麼主意?」傅封平已從她眼神中奇異的神采看出,她似乎在打他從不離身的「月劍」的主意。
「你說呢?」果然,她一把拿起他的月劍,呼!還真重啊!
「不準踫它!」劍是俠客的第二性命,失去月劍,他傅封平今後將成為武林之恥。
但她才不理會他。「喂,傅封平,這把劍就當是給我的補償費嘍!」
「你敢!」他狠狠地瞪視她。
「為什麼不?」她輕松一笑。「可別忘了,現在動彈不得的人是你。而且今後,你想再見到我,恐怕是難嘍!」她打算找到小琉之後,立即返回宮中,傅封平怎可能找得到她泥?
「可惡!」他恨透了自己的狼狽模樣,一世威名,全栽在這小子手中,連他的月劍,竟也難逃毒手……
「別生氣嘛!我可要先走一步嘍!」
「你——」
「後會有期啦!」傅封平根本攔不住她,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她從容離去。
他發誓,只要他再遇上那小子,必定好好教訓他一頓,並且奪回月劍。
可以想見明早四大和持使發現他的蠢事,肯定會不停地嘲笑他……唉!他今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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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烈日,閃耀著灼人的光芒,儀安公主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疲憊不堪的她,明知傅封平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殺她,但是為了尋找小琉,她不得不冒險上街。
空氣顯得熱騰騰的,令人感到煩躁,她已經的了好向條街巷,問了好多路人,卻一直沒有小琉的消息,不禁使她更加疲倦、不安。
「小泵娘,請留步。」突然,她的前方迎面走來一名年輕公子,腿長臉俊,但卻給人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有些邪門的感覺。他輕搖手中的扇子,伸手擋住她的去路。
儀安公主斜睇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你是瞎子啊?竟敢擋本公子的去路,還不讓開!」
「別這樣凶悍,小泵娘。」這名公子微微一笑,定定地盯著她看。
儀安公主不禁愣住,他……他怎知道她乃是女兒之身呢?儀安公主震驚不已,但仍故作鎮定說道︰「你別污辱人了,我可跟你一樣是男人。」
「哈……」沒想到這名公子大笑起來。
「要笑到一邊去笑,少在這兒阻礙本公子的去路。」她討厭這個男人!他嘲笑她,雙眼不停地打量著她。
「小泵娘,你犯不著再跟我裝蒜下去,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兒之身了。」他笑得更加詭異。
「閃開!」羞憤的公主一把推開他舉步欲走。
但他地平淡地說道︰「你就這麼走了,那麼從是不打算救回你的同伴,燕小琉,是嗎?」
「什麼?」好怕心頭一驚,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對了!這個男人正是昨天趁亂中將小琉帶走的人。
「你把小琉怎麼了?」她緊張地問。
「你說呢?」他依然笑容十足。
「如果你敢傷她,我第一個要你好看。」她凶悍地警告他。
「你想救燕小琉一命,就得看你的表現是否令人滿意了。」他說道。
「表現?」她不解。
「是啊!我如果沒猜錯,那顆明珠就在你身上吧?」他笑了。「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明珠而已。怎樣呢?你給是不給?」
「你——」她氣呼呼地看著他,明珠之中究竟藏有什麼天大的秘密呢?為什麼各方人馬都急于尋找明珠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