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這個下流的小子!」傅封平毫不客氣地捉住她的手腕,冰酷的雙眸直視著她。
先前和金劍刀王過招之時,她的手上早已負傷,如今手腕再被他用力一捉,更是疼得她幾乎落淚。
「你……」她把頭偏了偏,強忍著痛。
暗封平凌厲的目光直盯著她,低沉地說道︰「你非娶她不可。」
「我……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見她如此倔強,傅封平冷峻的臉再次逼近她。「你有膽量就再說一次看看!」
「我……痛……」她覺得自己的手快被他扭斷了。
但他毫無松手之意。「這點力道就喊痛,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啊?」
「我——」她的眼楮閃爍著淚光,她真的好痛啊!
「老天,你還哭?」傅封平既厭惡又不耐煩地松了手勁,在她還未來得及將手抽回之際,迅速掀開她的衣袖,頓時看見她白皙粉女敕的手腕上,瘀青傷痕歷歷在目,幾道劍傷更回為他剛才的手勁,流出更多血來……
「你——」傅封平這才明白他為什麼痛得說不出話來、忍不住住落淚,原來他受傷了。
明明厭惡這個娘娘腔,但心中卻不自覺地憐憫他的眼淚……
「我替你上藥。」算是補償吧!
「不必!我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她賭氣地將手抽回,看見自己的手臂傷痕累累,更覺滿月復委屈。
「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啊!話未說完,傅封平伸手一點,突然間她……她動彈不得了。
「姓傅的,你竟敢點我的穴道!」她氣急敗壞的大罵他。「大膽!還不快放了我。」
暗封平沒有理會她,轉身走到櫃了前取藥。
「我叫你解穴你沒听到嗎?喂——姓傅的,你不要太過分了,要不然……要不然我肯定教你五馬分尸、不得好死,喂!你到底听見了沒有,快點解開穴道,喂——」儀安公主死命叫,但傅封平依然故我,絲毫不理會她。
終于他拿了一瓶藥,回到她面前。
「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假仁慈!」她才不要他再踫她的手臂,萬一他發現她是個女人,那她肯定慘了。「滾開!離我遠一點!」」
「你實在很吵。」傅封平說道。
「誰教你不放了我。」
「你再吵下去,信不信我會連你的啞穴也點住。」他漠然地威脅道。
「你——」
這招果然見效,她的伶牙俐齒總算是被制伏了,不再大呼小叫,而他的耳根子也總算清淨下來。
儀安公主瞪大眼楮看著他,只見傅封平一把抱起她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他抱上床吧?不!她不能再沉默了。
「姓傅的!你……你到底要做什麼?」儀安公主放聲尖叫,老天!此時此刻誰能來救她一命啊!
第三章
「放開我!放開我!你到底要做什麼?」被傅封平放在床榻上的儀安公主,神色緊張地問道。
暗封平微蹙濃眉。「你說兩個男人在床上能做什麼?」他再次掀開她的衣袖。「當然是替你上藥。」
「上藥就上藥,你犯不著點我的穴吧?」
「這是你自找的,誰教你不肯合作。」他一面說著,一面替她上藥,小心翼翼地為她涂抹藥粉,深怕觸疼她的傷口。
她萬萬想不到這個粗魯莽撞的男人,也會有如此細柔情的一面……
「為什麼要替我上藥呢?」
「等你傷好了,正好可以回光明會和雪貞成親。」他說道。
「喂!你們一家大小都是怪人啊!本公子說過,我絕對不可能娶那個土匪婆!」她堅定地拒絕。再怎麼說,她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耶!怎麼可能娶他妹妹?
不知情的傅封平,還一廂情願地恐嚇她。「這可由不得你。」
「哪有這麼荒謬可笑的事!我只不過是看了她的手臂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現在不也看了我的手,難不成你也要娶我?笑話!」
「我們都是男人,何需忌諱,但雪貞不同,她是個姑娘家。」語畢,他突然動手欲解她的上衣的衣扣,這番舉動自然是引來她再次的罵聲尖叫。
「住手!住手!」
暗封平怔忡不已。「你鬼叫什麼!我只不過是要看看你還有沒有別處傷口而已,又不是要殺了你。」他不解她為何會有如此激動緊張的反應。
「你……你不用看了,我沒……沒有受傷啦!」她嚇得花容失色,直冒冷汗。
「是嗎?」他一臉狐疑。
「對……對啦!」就算她傷痕遍體,她也不會「邀」他一道欣賞吧?何況他要月兌去她的衣服,那她女身的直實身份不就完全曝光了嗎?
「喂!我都已經說過,我很好,我沒事。你應該可以替我解穴了吧?」她渴望自由地說。
未料傅封平卻淡淡回應她︰「穴道在兩個時辰後自然會解開。」
自然會解開?儀安公主宛如晴天霹靂般震驚。「什麼!你的意思是,你不幫我解穴?」
「正是此意。」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對我!」
「少羅嗦,天色已晚,該睡了。」傅封平卸去靴鞋,準備就寢。
「你要睡覺是你的事,快點幫我解穴啦!」她都快急哭最。
「誰敢保證你這小子不會趁我入眠時,耍什麼詭計呢?」他平躺在她身邊。「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是嗎?」
「傅封平!我警告你,再不放了我,我必定叫千軍萬馬鏟平你昭臨山上的賊窟,教它一夕之間夷為平地。」她可不是口出狂言,事實上只要她一聲令下,沒有不可能之事。
但他絲毫不被她的恐嚇所動,當她是耳邊風似地毫不在意。「請便!」他只說了這兩個字,倏地擊出右掌,猛然一道風隨即而出,房中燈火頓時熄滅,唯有月光朦朧入屋。
「傅封平!你休得越禮,還不立即放了本宮!」一時情急,她安全忘了自己仍是男裝。
「本宮?!」傅封平愣了愣,一時之間未能了解她話之意。
「我……我是說本……公子!你快放了本公子!」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十二公主,要不然她會更慘……
「我為什麼要放了你呢?」他相當不以為在地閉上雙眼。
「因為我——」未待她將話說完,傅封平已失去耐性地在她頸間處,點了啞穴,頓時她連說話的自由也喪失殆盡了。
不管她再如何努力,也吭不出半句話來,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變成待宰的羔羊。
「這下子安靜多了。」傅封平說道。「你也早點睡,明一大早,我們還得趕路回昭臨山呢?」
誰要跟你回賊窩啊!傅封平,你完了,竟敢這麼對待本公主,你……儀安公主看著靜靜入眠的傅封平,心中充滿無限慍怒,他真是欺人太甚,自己睡得倒是安穩,一點兒也不管她的名節嗎?堂堂大明十二公主,竟落魄到成為土匪頭子的枕邊人,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她豈不成為全國百姓的笑柄嗎?
心力交瘁的儀安公主,無奈地凝視著沉睡中的他,他的鼻梁高的挺、唇廓優美、臉型剛毅而男性化,即使在睡眠之中,依然散發著男性渾然天成的吸引力。
比起她宮中幾位英俊風發的皇兄,傅封平毫不遜色哩!只可惜……
只可惜象他一介草民,又是賊窟頭子,她父王是絕對不會允許他成為駙馬人選的。
為了保全自己的名節,只有繼續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讓他發現她是女兒身。
還有,她必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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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皓月,皎潔明亮,恍若傾瀉萬頃白珂銀波,灑落整間屋子。偶爾傳來夜鶯鳴叫,幾聲狗吠,更襯出這漫漫長夜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