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啦!」她努力掙扎著,但他的力量遠超乎她。
好不容易才制伏住她,豈有輕易放手之理?
三井真一微笑著問道︰「你找尤嫂做什麼?」
「干你什麼事啊!」她瞪了他一眼。
「我總覺得你們兩個最近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呢?」三井真一挑挑眉,執意追問她。
她的手在發抖……好厲害啊!他怎麼會知道?
「說吧!」他就料到事有蹊蹺。
「沒事啦!」她不耐煩地說。「你不要管我。」
「是嗎?」三井真一定定地凝視著她。「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你為什麼不看著我?」
「我、我為什麼要看你?你有什麼好看的。」她生氣地說。「快點松手,要不然我就——」
「你就怎樣?」他眼含笑意看著她。這個小丫頭能對他怎樣?她可還落在他手中哩!
「你——你豬八戒!」席雅只能咒罵他了。這個人還真夠賴皮的。
「還有呢?」他並沒有生氣。「你還想罵什麼,請繼續。」
「哼!那恐怕罵上三天三夜也罵不完!」
「好啊!那我就在這兒陪你坐上三天三夜,如何?」他難得有此興致陪她耗。
「無聊!誰跟你一樣變態啊!」她凶惡地說。
「你別太倔強了,這一點使你很不可愛。」三井真一試著好言相勸。
但她才不理會他呢!「我可不可愛干你什麼事啊?三井真一,你放開我!」
「如果我不呢?」
「你去死啦!」她氣呼呼地伸出右手想揮他一拳。
但他怎麼可能乖乖挨打呢?只見他手肘一轉,又輕松制伏她的另一只手,這下子她真的欲哭無淚了。
「你怎麼都沒有溫柔的一面呢?」他無奈地搖頭嘆道。
「有啊!」
「哦?」
「等你去死就有啦!」席雅惱火極了。
「你!」三井真一改以自己的唇接近她的唇,一雙深邃的黑眸近距離地凝視著她,溫柔地對她說︰「你好像很需要謫敦,也許我可以教你如何當一個溫柔的女人……」
席雅拚命將臉別開。「惡心!賓開啦!」
「怎麼會惡心呢?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他故作思索。「我記得上回在你的房間里頭,我們……」
「住口!」席雅吼著,他是故意讓她困窘的吧!
「這麼急著開始?」他扭曲她的語意。
「我是叫你別再說了,還有,離我遠一點!」
「我會听你的嗎?」三井真一再次逼近她,兩人近得連彼此呼吸的聲音都十分清晰,他看著她面紅耳赤的模樣,覺得挺有趣的。
「我想你也可以很溫柔。」他緩緩俯下頭,欲吻上她迷惑人的唇瓣,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地想吻一個女人,而她卻似乎很害怕,在他懷中的身子微顫不已。三井真一不明白,她究竟是在害怕什麼?
「三井,你答應過我,你不會再踫我的。」席雅終于找回她的理智,也及時點醒了他。
是啊!這是他自己所許的承諾,可是……三井真一深鎖眉宇,沉默好一會兒,然後極不以為然地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放開抱著她的雙手。「我要……踫你?」他的聲音低沉得令人怦然心跳。
重獲自由的席雅趕緊站了起來,然後退開一大步。「希望你會永遠記得自己的承諾。」
三井真一十分不悅。「夠了!不要再跟我耍嘴皮子了,處處跟我唱反調,對你並沒有好處。」
「沒有好處也有樂處,怎麼樣?」
「是不怎樣。」三井真一也站了起來,高大挺拔的他立刻使她備受壓力。天啊!她怎麼有力量與他為敵呢?連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勇氣。
「等一下我要去公司開會,晚上也不回來吃飯了。」
「用不著告訴我,與我無關。」她覺得他好像在跟自己的老婆報告行蹤一樣,令她不自覺地想撇清。
「別會錯意。」他笑著說。「我只是要你代我轉告尤嫂一聲,今天不必等我開飯了。」他可真容易看穿她的心思。
「哦!」席雅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
「還有。」三井真一突然低下頭來看著她。
「有話快說,本小姐很忙。」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晚上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到處亂跑。」
「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她又被他惹火了。
「OK!再見。」三井真一不由自主地發出爽朗的笑聲,算是服了席雅。
不過,當他走到大門口時,仍然不忘回頭叮嚀她。「記住我的話!」
「嗦!」她忍不住朝他離去的方向大吼,但三井真一已走遠。
真討厭!他老是愛捉弄她,不氣死她是不甘心嗎?哼!一肚子怨氣沒處發,等一下齊浩會來接她……算他倒楣,她今天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不過,三井真一才離開沒多久,她突然感到一陣寂寞惆悵,雖然他老惹她發火,但她也不是真的那麼討厭他呀!
再想想自己即將和齊浩結婚,將一生托付給一個自己未曾了解的男人,她會有幸福可言嗎?未來的事,她已不敢再去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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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位于台北市中山北路的婚紗禮服店里,席雅正被迫換上一套又一套的新娘禮服。在忍受完齊浩一路上的喋喋不休之後,這番折騰更是令她痛苦不堪,尤其新郎竟是齊浩,這實在是完全打破她原來美麗夢幻的婚禮夢想。
「真漂亮,人美,穿什麼都好看。」齊浩贊不絕口地欣賞著席雅麗質天生的風辨。她穿著一套雪白的婚紗禮服,頭上披著白紗罩,風韻醉人,娉娉婷婷地,恍如一個仙子凌波而來。
不單單是齊浩,就連店里的服務人員及其他新人也都看傻了眼,她的美艷是有目共睹的。
席雅低著頭,兩眼俯視著從白色晚禮服下露出來的那雙銀色高跟鞋,一手拎著長垂在地上的裙角,無奈且疲憊地望著齊浩。「齊浩,我到底要試多少件才行?」
「你是我們堂堂齊家的長媳,禮服當然不能過于寒酸嘍!我替你訂制了十二套全新名家設計的禮服,全都出自世界級大師之手呢!而且……」齊浩又要長篇大論他的家世非凡、學問過人了。
但席雅可沒有閑功夫听他長篇演說,頭疼不已的她只在乎她什麼時候可以走人?「夠了、夠了!齊浩,我只想知道我到底穿過幾套了,還剩下幾套要試?」
「親愛的,別焦急,你只穿了七套,還有五套要試呢!」齊浩相當自傲能夠擁有一位美女未婚妻,店里頭可有不少羨慕的眼光投注于他呢!
「我的天啊!還有……五套?」席雅簡直想跳樓。
「親愛的,你怎麼啦?是不是不滿意那些禮服呢?如果你不滿意我立刻請人重做。」
「不、不、不!不用了。」好吧,算是她怕了他吧!她再也忍受不了。「齊浩,不要再大費周章,這些禮服我都很喜歡。」如果新郎不是他,她會更喜歡。
「親愛的,既然你喜歡那就趕緊再去試穿其他五套吧!天色不早了,咱們等會兒還要去凱悅飯店吃燭光晚餐呢!」齊浩自我陶醉地說。
「燭光晚餐?」饒了她吧!席雅感到全身虛月兌乏力,等一下竟然還要跟這個超級自戀狂用餐,那她不吐死才怪,哪里還吃得下去?
「親愛的,怎麼啦?」他見她似乎心事重重。
「沒有。」她連忙進入更衣室中。唉!齊浩左一句「親愛的」、右一句「親愛的」,真是惡心透頂,她真想死在更衣室里算了。
店里,仍然散播著齊浩的高談闊論,他正對大家宣揚著他是十家大醫院、二十六家診所的小開,英俊又聰明的他,完完全全迷倒了席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