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傷。」三井真一並不在意。
「你確定?」高奕祥緊張地看著席雅。「你可不能出大事,要不然你們家這女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胡說八道!」席雅抗議。
「我哪有胡說?剛才是誰在那里哭哭啼啼的,硬要我發誓,連帶人格保證三井會平安回來,才肯安靜的呢?」
看來高奕祥也是滿月復苦水,三井真一不禁一笑。
「我哪有……哪有逼你啊?是你自己要扯東扯西的,無聊!」席雅無地自容地看著這個大嘴男。真是的,他干麼把她的焦急全告訴三井真一呢?
斑奕祥真是感到冤枉,他搖搖頭。「老兄啊!這可是我有生以來花費最多心思去安慰女人的一次!竟然還被人恰北北地說我‘無聊’?」
「所以我才會說她很麻煩。」三井真一又笑了。
「是啊!她很麻煩,不過你好像也不怕什麼麻煩哦?」高奕祥就是要把他們湊成一對。
「好了!你別再開玩笑了。」三井真一才不敢奢求她會對他有什麼好感呢!
「我不是在開玩笑。」高奕祥一派正經地看著席雅。「席雅小姐,今天大家不如把話交代個明白吧。說真的,你對我們三井的感覺到底如何呢?」
一旁的三井真一老早有心理準備,待會兒大概隨時會有一堆髒話入耳呢!
「你這個人怎麼愈來愈討人厭啊!」席雅竟然把矛頭直接指向高奕祥。「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
「啊?」高奕祥一臉無辜。
「你的話太多了。」她又補充。
「哦!這麼說來,你的言下之意是說,你比較喜歡像三井這一型的男人嘍!」高奕祥笑了起來。「沉默寡言、冷靜而且內斂成熟的男人。」他還不死心地繼續補充。
「你——」席雅真想打昏池。
「默認了嗎?」高奕祥又問。
正當席雅陷入窘況之中,幸好尤嫂及時走了過來替她解圍。「小姐,電話。」
「我的?」席雅顯得不安,但仍然起身。
「是齊浩。」尤嫂在她耳邊輕語。
「他找我做什麼?」席雅接過無線電話,走至一旁角落傾听,而尤嫂只有向她搖搖頭。
「喂,我是席雅。」她說。
「嗨,小雅,是我。這麼晚了,沒想到你還沒有睡啊?你一定是太朗待咱們的世紀婚禮,所以才失眠的,對嗎?」另一方傳來齊浩故作「溫柔」的聲音。
惡心!席雅真是想吐,這麼晚了會想到他才有鬼哩!
「喂,小雅,你在听嗎?」
「是,我在听。」她能夠掛電話嗎?
「太好了,我跟你說哦!等我們結婚以後,憑你的美貌及我的英明才智,咱們一定可以擁有最優良的下一代,而且我也會提供他們最完善的教育……」電話中,齊浩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自己對于未來的規畫及夢想。
但是席雅這一頭早把話筒拿得老遠,她要是再听他胡蓋下去,她肯定會少活十年。
一旁的尤嫂直嘆氣,再怎麼看,小姐也不像是一個充滿幸福喜悅的新娘子啊!
就連高奕祥也對席雅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喂!三井,她一向都是這樣子‘接’電話的嗎?」他忍不住問道。
「我不知道。」三井真一也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
終于又見她把電話筒拿近了。
「對了!席雅,咱們去法國巴黎度蜜月,如何?」
「好。」她能說不嗎?
「你放心,我們齊家有的是錢;等到了巴黎,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好嗎?」說得好像家里是開銀行的一樣。
「噢!」真討厭,他到底還要說多久才肯罷休呢?
「OK!那我就先計劃到這里為止嘍!」
席雅高興地笑了。「那拜拜了!」謝天謝地可以得救啦!
「喂喂喂,甜心,別這麼急嘛,我還有話要說呢!」
听完齊浩這句話,她的心又跌入谷底。「還有什麼事?」她痛苦地問。
「明天我要帶你去挑禮服啊!」
「明天?」不會吧?
「怎麼?明天不行嗎?」
「呃……可以、可以。」席雅勉強地維持自己的語調。
「那太好了,明天我來接你。」齊浩一點兒也沒發覺她不對勁。「順便帶你去享用五星級的浪漫晚餐,代表我對你至高無上的愛意。」
「是嗎?」她開始冒冷汗了,難道她一定得跟這個怪人吃飯嗎?
「沒錯,就這麼說定嘍!我的甜心,明天見。」
「明、明天……見。」她期待明日永遠不要到來。
齊浩朝著電話筒獻上一個隔空之吻後,才掛了電話。
而她卻對著電話筒發冷顫,雞皮疙瘩掉一地。
「小姐,你還好吧?」尤嫂端了杯水給她。
「給我安眠藥吧!看來我今晚會失眠了。」不過,她不是因為期待他而失眠,而是恐懼他。
「小姐,既然你這麼討厭他,那就別理他了。」
「沒關系,我還好。」
尤嫂塞給她一顆安眠藥,就見她恍恍惚惚地上樓了。
「唉!」尤嫂不禁心疼地嘆氣。
「尤嫂。」突然,三井真一喊她,讓她嚇了一跳。
「有什麼事呢?三井先生。」她轉過身去。
「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三井真一果然起了疑心。
「是……是小姐的一位朋友。」尤嫂真想直截了當地向三井真一求援,可是小姐又吩咐過不準告訴他。
「朋友?」高奕祥搖頭。「她對朋友的方式還真特別呢!」話中帶著懷疑。
「所以她才令人難以理解啊!」三井真一也不相信剛才找她的人會是她的朋友,但他又無權過問她的事。
「尤嫂,最近外面人雜,你可要把小姐看好,听清楚了沒?」他只能這麼說。
「知道了。」尤嫂也只能這麼回答。
她放棄了向三井真一求助的念頭,只有求上天別讓小姐再倔強下去,能使她早日獲得幸福。
第七章
「尤嫂。」一早,席雅撫著疼痛不已的頭下樓,昨夜吃了安眠藥才勉強入眠,但一早醒來卻嘗到藥效退後的苦果。
「尤嫂不在。」回答她的是坐在客廳里的三井真一,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正在替他包扎傷口的手下。
席雅走到他身邊,虛弱地往沙發上一倒。「不在?她一大早上哪兒去了?」瞄了一下他的傷口,雖然不是很嚴重,但也足夠令她心疼的了。
「不曉得她上哪兒去了。怎麼,有事嗎?」三井真一問。
「沒什麼啦!」她看那個負責替他包扎的人笨手笨腳的,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開口說道︰「這種事還是由我來吧!」
「好啊!小姐。」這名手下自然是開心不已地讓賢。
倒是三井真一本人十分受寵若驚,心中不禁猜想著席雅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否則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溫柔可人?
席雅很細心地替他重新上藥、包扎,所有的動作都十分溫柔輕巧,深怕一個不小心觸痛他的傷口。
三井真一欣賞著她那散發迷人魅力的專注神情。
「受了傷,還是去給醫生看看比較妥當。」她的口氣好溫柔。
「小擦傷,一陣子就沒事了。」他對受傷是司空見慣了,但對她的溫柔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哩!
「OK!」席雅包扎好了,臉上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謝謝。」三井真一覺得她實在太迷人、太可愛了。
「我包得還真漂亮!」她驕傲地笑了。「看來以前常替月光包扎的功夫還記憶猶存。」
「月光?」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是啊!我的貓咪月光啊!它每次受傷,都是我替它包扎的呢!」
「原來你把我比喻成貓?」
「怎麼?太便宜你了,是不是?」席雅得意著自己又再次成功地捉弄他。當她欲起身走人時,誰知他卻搶先一步捉住她的左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