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打開門,急忙往門外跑出去,連門也不關了。
「真的是這樣嗎?」他笑說。「他們為什麼只針對你?他們看來比較像要債的,不像是朋友。你是不是欠他們錢?」
唐欥還不知道自己正在對空氣說話。
「怎麼,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好,我就不問。」
半晌。
「咖啡煮好了。」
走出廚房的唐欥看客廳空無一人,隨即往寢室、廁所和書房找去,還是沒半個人影,最後才發現大門開著。
「呵、呵……」唐欥自嘲的大笑,沒想到她竟然溜走了。這麼一來,下回要見到她,不知何年何月了,他不禁有些苦惱。
「我得先知道她的名字……」他拿起電話欲詢問飯店服務人員,正要撥號,忽然想到--自己該怎麼問?又該怎麼形容她?說她的長相、穿著還是遭遇呢?
唐欥非常明白沒人會听懂他的形容,明白他所指何人。
了解沒人能幫上忙的他,只有懊喪的敲著頭,冀望下回能再相遇。
第四章
市區交通愈來愈差,停車位又被佔去的遲于芠,盡避以跑百米之速沖進辦公室,但還是遲到了。
「別喘了,喝口茶。」蕭憶瑟體貼的遞了杯茶給她,拉她往身旁座位坐下。「說!你昨晚又躲到哪里去了?」
原來她對她好,都是有目的的,只是不再以強烈姿態逼問,改以溫柔詢問。
「昨晚」兩字一沖人遲于芠混沌的腦子內,令她立即清醒了過來。
平緩了緊張情緒,她沒來由的一問︰「瑟,你想什麼樣的人會常出入五星級大飯店呢?」
「喔……嗯……」面對她突然的問題,神經大條的蕭憶瑟沒想太多,只是偏頭努力思考著。
遲于芠靜心的等待她的答案,想到三番兩次的在飯店遇到那個男人,她就是想不通,怎麼會老是遇到他呢?
情況和她原定的全然不同,昨晚她差點被惡狼給吃了。
「有錢人。」蕭憶瑟肯定的回答。
「嫖客!」狗腿二人組不知何時也出現在辦公室內,異口同聲的發出一樣的答案。
「對對對!一定是!」聞言,蕭憶瑟連聲答著,相當苟同這答案。
「為什麼?」她仍是不明白。
「既然要嫖,當然就要找高級地方啊!」狗腿二人組之一表示著,還露出曖昧的笑容。
「像總統套房那種嗎?」遲于芠又問,昨晚那男人的房間高級得不象話,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沒錯!」狗腿二人組再度同聲回答。
「大概等級愈高,愈能炫耀他的身分地位,更能把到漂亮妹妹吧!」蕭憶瑟也加入意見,微微抬高下巴,帶著不屑的語氣。
「我們那天就遇到一個高級妓女。」狗腿二人組之一的大狗忽然語帶驕傲的表示,嘴角還得意牽動著。
「哦!」蕭憶瑟頓時睜大眼。
另一人小狽緊接著補充︰「身材還粉辣呢!」
這有什麼好炫耀的呢?又有什麼好驕傲的?遲于芠不明白的看著狗腿二人組。
相反的,蕭憶瑟的好奇心卻被挑起,不停發問︰「什麼樣的妓女?漂亮嗎?她們都穿什麼樣的衣服,真的粉辣嗎?」
「辣哦……啊嗚……」一陣狼嗥聲後,大狗才說︰「她穿著一身銀光閃閃的衣服,短得不得了,風一吹就會曝光那種,像那種火辣辣的漂亮妹妹應該也是常出現在飯店的人。」
「听你們這樣說,我好像有看到耶!」蕭憶瑟回想起那晚的混亂情況。
「重要的是,我們還有看到她跟一個外國男人直接在電梯里吻得火熱,親熱了好久,連裙子也被撩了起來,露出女敕白的大腿……」小狽說得雙眼往上吊,兩眉挑盲同。
「哇……真大膽……」蕭憶瑟眼中有著濃濃崇拜之意,外表作風看似大膽的她,內心其實相當保守。
「這還不打緊,他另外一只手更在她胸部上模來模去……搓得那個女的嗯嗯啊啊叫著。」大狗還夸張的模擬著,兩只手在空中胡亂抓著。
難道……他們說的就是我?
「啊!」遲于芠驚訝的叫了一聲,兩眼瞠大,圓滾滾的大眼珠幾乎快要掉下。
「我就說嘛!如果被于芠這個小處女看到,鐵定大驚小敝。」狗腿二人組之一朝她說道。
思及此,遲于芠粉女敕雙頰瞬間漲紅。
「呃……」她慌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應,心底卻憤恨不已。
我那一身精心打扮,竟被這兩只狗說成妓女!
不知何時,三人全盯著她瞧。
「臉都已經紅成這樣了,如果真的被你看到那還得了,當場不就成了只煮熟的大草蝦。」大狗笑說。
「于芠怎麼會是『草蝦』呢!是『處女蟳』吧!呵呵……」自以為聰明的小狽也跟著說道,還不停的大笑。
遲于芠眼露凶光的瞪著兩只不知好歹的「狗」。
「對了,你問這干嘛?」蕭憶瑟不明白地問。
「沒什麼,好奇而已。」遲于芠隨便回答,便不滿的走開。
「有問題!」恢復敏感神經的蕭憶瑟,努努嘴,直言道。
一旁的狗腿二人組也同意的點頭。
「你們兩個去調查一下。」她下命令。
「是!」兩只狗還故作可愛樣,將兩只手擺在胸前,伸出舌,大大喘著氣。
*****
會議室的門突地打開,唐欥走了出來,正好經過的遲于芠東張西望的,一個沒注意,好巧不巧的往他身上撞了上去。
唐欥仗著一米九的身高與強健體魄的優勢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是撞人的遲于芠彈了出去。
砰的一聲,她應聲摔在地上,而唐欥一丁點兒疼痛感也沒,好端端的站在原地,看向跌在地上身著米白長褲套裝,飄散一頭長發的女子。
「哎呀!好痛……」遲于芠皺緊眉頭,含著瀅瀅的淚水,撫著臀部坐在地上哀號。
見她狼狽的模樣,唐欥除了感到好笑外,也有些納悶,世上哪有女人摔倒了,還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不過,他仍紳士的屈,伸出手,「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過來,你沒事吧?」
「怎麼會沒事,換你被撞撞看……」遲于芠痛得不停嘟囔,透過披在面前的長發,冷冷的白了唐欥一眼。
這時她才看清楚撞她的高大怪獸,原本以為是只長頸鹿或是長鼻大象,想不到竟是昨晚差點吃掉自己的河馬。
原本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瓜葛的遲于芠,想不到還會再遇上他,驚訝得張大嘴。
也因為她的那記白眼,拉回了唐欥的心神,鎮日浮映在腦海久久不散的臉孔,再度出現在面前了。
「是妳!」唐欥歡喜的喊道︰「躲債的女人!」他為她取了別號。
「什麼躲債的女人?!你才躲債咧!」听到唐欥對自己的形容,遲于芠心生不滿的拍掉他好心伸出的手,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又數落了他幾聲,「走出來也不看一下,還撞到我,很痛耶!你知不知道?」
「你走路不看路的,是在想什麼?」唐欥索性收回手,無趣的站起身來,不甘示弱的回頂她的刻薄話語,更壞壞的微揚嘴角說︰「在想昨晚的事嗎?」
「你……不要太過分喔!罷才明明是你的錯,是你撞我的還不承認,你最好快點跟我道歉。」她不悅的也隨他站起身,忘了疼痛的對他叫著,聲音高昂又尖銳得令人受不了。
「道歉?是你該向我道謝吧!昨晚一聲不響的就離開。」唐欥的口氣也好不到哪兒去,思及她昨晚不告而別,一向將脾氣控制得宜的他莫名的生起氣來。
他不曾如此的,以往她說話不會那麼直接,而是經過思考,刻意修飾下才說出口的,通常多有保留,不易讓人猜透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