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還沒斷臍,她……她就暈了。」小梅指著胯下說道。
「啊?吉祥!」後面進來的朱澈趕緊跟上,抱起吉祥呼喊她的名字。
「匕首呢?」小梅的夫君問。
「這里。」朱澈抽出放在吉祥腰間的匕首交給他。
男子趕緊幫小梅處理剛出生的小孩。
「吉祥!吉祥!」朱澈擔心的喊叫吉祥的名字。
「好可怕……」躺在朱澈懷中的吉祥緩緩的張開眼楮,幽幽的吐出三個字之後,又暈了過去。
第五章
「生了!生了!小梅生了!」吉祥一恢復意識,眼楮還沒張開,雙手就胡亂揮舞。
「吉祥!吉祥!」朱澈輕輕的拍拍她的臉要她清醒。
「生了!真的生了!」吉祥揮舞的手抓住了朱澈的手,好似漂泊的船找到依靠。
「吉祥!」他的手讓她緊緊握著並不抽開。
吉祥緩緩張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柔的笑臉,感覺到身體倒臥的是溫暖的胸襟,心中猶如有一股春風徐徐吹撫而過。
「嗚……」吉祥與朱澈對視不久,肩頭不禁抖動,眼眶溢滿濕意,鼻子紅了,唇也顫了。
「怎麼哭了?」朱澈坐在樹下,懷抱著一醒來就哭泣的吉祥,覺得不知所措。
「嗚……哇……」這可是好強的吉祥自娘親過世後,第一次在他人面前松懈了偽裝,解放情緒。
「沒關系……沒幫上忙,沒人怪你的。」朱澈安慰道。
「不是啦!嗚……」她伸手隨意擦擦眼淚。「我是太感動了,生了,我看到了……」
「你是看到了……」朱澈抓著袖子,以袖口按按她哭花了的小臉。「但是也暈了。
「我……」吉祥啞口無言。
「小梅都告訴我們了。」他沖著嘟嘴生氣的吉祥猛笑。
「哼!都怪我娘,竟然騙我,害我以為孩子是從嘴巴里吐出來的。」吉祥絞著手,鼓著雙頰抱怨。
「哈哈哈……」看見她可愛的小女兒態,他忍不住開懷大笑。「不過多虧你鬧的笑話,讓小梅可以順利生產。」
「真的嗎?」吉祥略帶淚光的眼閃出晶亮。
「當然是真的。」
「對嘛!還好有我,所以小梅才能順利生產啊!」吉祥一顆心被捧得飄飄然的,仿佛自己已經是一個專業的接生婆。朱澈迎上她的目光,並不否認她的話,並且贊同的微笑。
如果不是這麼的特別,如果不是這麼的不俗,吉祥如何能吸引朱澈的注意?
「咦……」她看著朱澈的笑容,開始回想一切經過。「我記得……」眼楮還隨著腦海搜尋記憶而靈巧的轉動。
「啊?」朱澈斂起微笑,因為有不祥的預兆在心中蔓延。
「對啊!」她突然盯著他左顧右盼的眼神大叫起來。
「是啊!是啊!今天的星空真美。」朱澈顧左右而言他。
「喂!」不理會他的轉移話題,吉祥陡然從朱澈的懷里躍起,抓住自己身上的單衣,緊緊護住胸口。
「你是怎麼了?被蟲咬了嗎?」見吉祥正襟危坐,他故意如此問。
「是啊!被臭婬蟲咬了。」她將領口也抓緊了。
「你說什麼?朱澈自認為是正人君子,除非是吉祥自己送上門,那他就不方便拒絕了。
「喂!我問你!」吉祥氣鼓鼓的,「你怎麼知道我是……」
被識破的感覺對好面子的吉祥而言實在不好受。
「是什麼?」朱澈故意不回答。
「是……」吉祥心想,如果江子揚還不知道,自己說了不就全盤招供了嗎?想到這一環節,不禁噤口。
「它告訴我的。」朱澈將自己的大掌高舉,就著清明的月光,故意在吉祥的面前端詳一番。
「它?」吉祥指著他高舉的大掌疑惑的問。
「為了救你,它感受到男人不該有的柔軟。」朱澈還故意面露欣羨的補了一句,「真是幸福。」
「說你是只臭婬蟲,你還否認,」吉祥站起身要抓朱澈高舉的大掌。「看我會不會剁了它!」
沒想到抓不著朱澈的大掌,反而被縮回的雙手擒獲,不偏不倚的倒臥在朱澈的懷里。
「剁了它,以後誰抱你?」手里抱著溫柔的美嬌娘,他心中盈滿幸福,嘴里卻繼續調侃。
「你……」吉祥伸手握起粉拳捶著朱澈的胸口。
「哇……哇……哇……」廟內傳來初生嬰兒的哭聲,響亮有力。
「是男孩吧!」吉祥停住了捶打,仔細的聆听。
「不!是像接生婆一樣野的女孩。」朱澈點點她的鼻子調侃。
「哼!像我有什麼不好!」吉祥撇過頭,傲慢的問。
「忽男忽女,一會兒又像太監的,接生還接錯地方,哪兒好了?」
「唉!說來說去,今天會鬧這樣的笑話,都要怪我那先走的娘。」吉祥抬頭望著星空思索。「如果她早點告訴我,小孩像糞便一樣是從出來的就好了。」下了這個結論之後,她還兀自點點頭表示贊同。
「啊?」朱澈驚訝的看著仰望星空的吉祥發愣,心中想著,這個郝吉祥空有一身的倔強,腦袋里卻沒見兩東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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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廟中過了一夜,翌日清早,朱澈不知打哪兒招來了一輛馬車,載著他與吉祥往留都前行。因為前幾日的行程有所耽誤,朱澈沿途不停的換馬車,不停的趕路,吉祥與他相處日久,情愫更現,雖處于模糊曖昧階段,卻令人玩味。
「喂!」吉祥無奈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朱澈。
「我有名字的。」他每每都得提醒她。
「好啦!好啦!」吉祥清清喉嚨,抬起雙手置于腰間,點頭一福,「江公子。」
「叫我子揚就可以了。」朱澈看著吉祥,滿意的笑道。
自從吉祥恢復女裝之後,更顯得清麗動人,薄施胭脂,加上輕巧點綴的飾品,女人自然的嬌媚顯露無遺。
「江子揚公子!」吉祥故意氣惱他。
「郝姑娘請說。」朱澈也不甘示弱。
「六天了,已經整整六天了!」她睜大眼楮看著他。
「是啊!」朱澈屈指一算,「六天,不多也不少。」
「你也會說是六天了!馬車什麼時候會停啊?」吉祥搖搖脖子、伸伸懶腰。
「你不是要領我去嗎?你應該知道的吧?」他故意反問。
「我……」吉祥兩手交疊在胸前,賭氣的說︰「好,都說是我領你去的嘛!那就下一個城鎮停下來,我要好好的坐在桌前椅上吃一頓,沐浴一番,躺平題一覺。」
「好!」朱澈應完,就轉頭對車夫說︰「車夫,借問下一個城鎮就是留京了嗎?」
「是啊!繞過這片農莊,就到留京城門口啦!」
「啊!」吉祥听到車夫的話先是睜大了眼,一臉驚訝。
眸子一轉,迎上朱澈滿臉的笑意,仿佛表達著,我早就預料到前面是留京了。
「哈!」吉祥不甘示弱的放話,「我就說前面是留京吧!我早就知道了!」說完,故意撇開臉不看他。
朱澈並不回答,只是笑。吉祥偷偷睨了他一眼,見他還在笑,笑中意有所指,就氣急敗壞的嚷︰「我警告你別再笑了,我是說真的,我真的比你早知道嘛!」
「好啦!不笑,不笑了!」朱澈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抱里。
「喂!」吉祥輕輕掙扎了一下,就偎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其實他的肩膀好寬、胸口好暖、手好溫柔,能偎著他也不錯,她在心中想著。
「我有名字的。」朱澈無奈的抗議。
「是!江子揚!」說完,抿著的唇笑開了。
「郝吉祥!」他將笑靨如花的吉祥緊緊擁入懷中。
相視而笑的兩人凝聚了車廂里的空氣,心境一如空氣般寧靜而和諧。車廂依然顛簸,隨著每一次的晃動,兩人的距離也愈來愈短,車箱內泛濫著綺麗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