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和你做夫妻,真正的夫妻。」歐陽水若知道自己的行止有失禮教,但她不想再錯下去,她想與他有更深更深的連系。
他倆是夫妻、是親人,是彼此的一切。
「我只認定你,嘯寒……」歐陽水若又羞又怕地說。
老天,這已經是她所能做出最大膽的勾引,再遭拒絕,她今後可不知要拿什麼表情面對他。
等了好久,不見童嘯寒有任何反應,歐陽水若死了心,咬唇忍住淚,羞慚得只想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對不起,讓你困擾了。」她細聲道歉,話中有藏不住的哭音。
歐陽水若推開他,欲下床離開,一只鐵臂勾住她,將她壓回床榻。
「不準後悔!」他灼熱的身子壓上她,不再壓抑自己對她的渴望。「是妳點的火,不準妳後悔。」
絕望的容顏綻出失而復得的笑容,她啟口欲言,童嘯寒已經搶先一步啟口,讓她無法順利成言。
「不,就算妳後悔,我也不會停手!」
他不知已盼了多久、忍了多久;努力克制自己不履行身為丈夫的權利,只有天曉得,他忍得有多辛苦!
他一向行事專斷、任性自我,獨獨面對她,他用盡畢生的耐性。
歐陽水若的手臂再度環上他,又哭又笑,「我不後悔,也請你不要放手,永遠不要!」
壓在她身上的童嘯寒抬頭,以前所未有的熱切目光凝視她,不再掩藏壓抑的情感。
他的熱切惹得她心跳急促,嬌喘連連。
衣衫隨著他游移的手逐漸敞開,的肌膚還未接觸到涼冷的空氣,便讓親吻點起燥熱,像著了火似的。
成親兩年,這一對因誤會而傷害彼此的夫妻終于解開心結,共度成親那日應有的洞房花燭夜。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們終于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
第六章
帳中人兒悠悠轉醒,窗外已日陽高掛,約莫正午時分。
這認知駭得神智混沌的歐陽水若瞬間清醒,憶起今晨發生的事,水柔的臉蛋燒燙如火。
自小鑽研醫書,她知道何謂男女情事;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親身經歷雲雨又是另一回事,無法想象的狂野激情令她承受不住地昏厥過去,夢寐醒來,她──已為人婦。
而且,還是她主動勾引!
歐陽水若在心里暗呼,小臉埋進錦被,敏感的身子感覺到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噢,她的丈夫還躺在自己身邊。
老天爺!她甚至不敢轉過去看他是否已醒來。
由少女成為少婦,心態上一時難以調適,讓歐陽水若覺得幸福的同時又感到莫名的失落,身子的酸疼不時提醒她今早荒唐的舉措。
但……她不後悔呵,她本就認定自己是童嘯寒的人……漂泊了兩年不敢依附的情感,終于能安心地交到他手上。
她相信,他會好好珍惜;如她珍惜他的情意一般。
發燙的耳根邊驀地響起低沉的輕喃︰「還好嗎?」
心跳一窒。「你、你醒了!」
「我沒睡。」
她無措慌張的模樣逗樂了童嘯寒,假如歐陽水若有勇氣回頭,她會看見此時此刻,她的夫君唇角正掛著一抹兩年來不曾有過的輕松微笑,凝視著她。
「噢,原來你沒──」話瞬間停住。
他沒睡?天,那她方才的模樣,還有睡著時的丑態……噢,老天爺!
「我不想今後只能對著妻子的後腦勺說話。」
「什……啊!」
腰間一股力道勾她更貼近他,頸下的手臂同時有了動作,上下相呼應,扳轉她的身子,逼她與他面對面。
「睡得可好?」童嘯寒半吻半問。
「嗯……嗯……」不敢掙動,歐陽水若應得羞澀且無力。
「是嗎?」黑眸下滑,落至在錦被外的頸肩,他看見自己今晨縱情在她身上印下的痕跡,不禁皺了皺眉頭。「我太過分了。」
「咦?」
「我應該輕一點。」他說,吮吻或青紫或紅腫的縱情痕跡,有點懊惱。「讓妳難受了。」
她要怎麼回應他?說不難受,還是說他弄痛了她?
「水若?」
「別、別再說了……」歐陽水若只覺得自己快羞死了,羞怯得語無倫次,不知所雲︰「天色不早,你、我……我們也該起身,環翠還有非言……」天,她到底想說什麼?
童嘯寒不曾見過她如此慌張害羞的模樣,羞紅更添三分艷,勾人心魂七分媚。
他故意曲解她的話意。「天色的確不早,我們該早點歇息才是。」
童嘯寒說話時,不忘收攏雙臂,床被下兩具赤果的身軀緊緊交纏,彷佛在暗示些什麼。
單純如她,立刻上當。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呵呵呵!」低沉的笑聲逸出童嘯寒的薄唇。
「嘯寒?」記憶中的他極少笑,就算有,也不曾笑出聲;這是她第一次听見他的笑聲,怎能不驚訝?
笑聲不止,童嘯寒將頭埋進她肩頸,似乎沒有停止的打算。
她珍惜他難得的笑聲,但被捉弄的對象是自己,讓她哭笑不得,開口欲請他別再捉弄她,頸間微熱的濕意讓她立刻打消了念頭。
「嘯寒?」
「嗯?」
低低回應的嗓音依然帶笑,但她听得出,他笑中──有淚。
心疼擊退了羞澀,歐陽水若反抱住他,小臉貼在他的發鬢間廝磨。
「多笑些,我衷心希望你能開懷。」
「有妳就行。」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歐陽水若承諾。「除非你要我走。」
「不可能!」童嘯寒想也不想便道,雙手牢牢圈住她的身子。「我怎麼可能讓妳離開我?」
他在她身上找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她的溫柔令他感到平靜,報仇雪恨的擔子太過沉重,他雖扛得起,但難免覺得疲累;她全心全意的撫慰,讓他暫時跳月兌仇恨,得以喘息。
她對他是這麼重要,怎麼可能要她離開?
說得更貼切一點──他怎麼離得開她?
「嘯寒?」才說不離開的人,突然毫無預警地下了床。歐陽水若看向他,目光在接觸到他的果身時,迅速收回。
「走吧。」再開口時,童嘯寒已穿妥衣衫。
走?她探出臉,見他衣衫蔽體,吁了口氣。「走去哪里?」
「妳一會兒就知道。」
「那……」歐陽水若想起自己不著寸縷,尚未退去紅暈的小臉又抹上一層緋色。「你、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就好。」
「不。」
「啊?」
披風突然鋪天蓋地兜頭籠罩,之後一個天翻地覆,歐陽水若發現自己被密不透風地裹在披風里,身子被他打橫抱起。
「嘯寒?」
她不知道他接下來想做什麼,但有預感,那不是她這尋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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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
這是歐陽水若唯一想得到用來形容童嘯寒的詞句。
天!這是她第幾次暗暗驚呼蒼天了?
他竟然──
「疾風谷中蘊藏地熱,所以深處有幾池溫泉,這點只有我知道。」童嘯寒與愛妻分享許久前他意外的發現。「我一直想帶妳過來。」
說話間,他不時掬起溫泉水,自她肩頭澆淋,欣賞溫泉水滑洗凝脂的美景。
相較之下,歐陽水若答得僵硬︰「是、是嗎?」
謹守禮教的小腦袋還無法接受他們共浴的事實。
半刻前,童嘯寒將妻子裹在披風里,施展輕功躍過谷中幾處密林,最後停在他發現的溫泉旁,不待她反應過來,便將她放進池中。
沒多久,他也月兌下衣物,與妻子鴛鴦共浴。
「水若。」
背對他的人兒嚇得一顫。
「我說過,我不想今後只能對著妳的後腦勺說話。」
「我……你……這不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