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追問的意味很明顯。
「做人不要太貪心。」
「那愛呢?」她賊賊的瞅著他。「你有沒有一點點愛我?」
「你不是不知道什麼是愛嗎?」
「可是我想听你說啊,就算是還沒愛上我也無所謂,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
她這份自信從哪兒來的?司徒鷹不免好笑地看她。「真佩服你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我說的是事實,為什麼要臉紅?」
「哦?為什麼我得愛上你呢?」
「你一定得愛上我!」千樺被他悠哉的態度給逼急了。「要不然我就虧大了!」她比喜歡他還喜歡他耶!如果他不愛她的話,那她不就虧大了嗎?
「你當自己在做生意嗎?」把愛當生意?真有她的。
「不是!我比喜歡更喜歡你,如果你不愛我,那怎麼打得平嘛?」
天!愈說愈離譜!可是她真的急得快哭出來了。
司徒鷹憐惜地撫上她紅透的眼,恰巧接下她的第一滴淚,如岩漿般灼熱地燙上他的手。「你哭個什麼勁?我又沒說不愛你。」
「我哪有哭!」即使眼淚早已不听她使喚,自行嘩啦啦地下起滂沱大雨,她姑娘還是打死不認帳。
「沒哭嗎?」他以指月復接過她—滴淚,「你看,這是什麼。」
「你的口水。」她還是死鴨子嘴硬。「哇——」說著說著她哭得更凶。
「別哭、別哭了。」
別希冀笨拙的男人會多溫柔的呵護一個哭得淅瀝嘩啦的女人,千樺覺得自己快被他拍咳出血來了。
「你……你拍得人家……背好痛!」
司徒鷹聞言,立刻放輕力道。「這樣可以嗎?」
小泵娘委屈地點點頭。「勉強。司徒鷹——」叫喚的聲音還帶著哽咽。
「什麼事?」輕拍的力道持續著,不因說話而中斷。
「你沒說不愛我,是不是代表其實你是愛我的?」
「嗯。」為了讓她別把他家釀成水災,他只得委屈的應了聲。
真的委屈嗎?為什麼他听得見自己心里大笑的聲音?該不會是他幻听吧?
「太好了!」用她可以不用哭了。
一確定,她以驚人之速度收起鼻涕眼淚。「我們來吃蛋糕吧!」她蹦蹦跳跳地離開他溫暖的懷抱,跳到飯桌前坐定。「司徒鷹,你不吃嗎?我可餓慘了耶!」剛才那一出戲花了她不少精力,肚子餓也是理所當然。
懷中的淚人兒消失,又是一個笑靨如花的天使。
他終于知道自己又被算計了!唉!
第八章
一間小小的暗室里,黑暗中只亮著一盞小燈,一個面如石灰般蒼白的男子立在燈光中央,對著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暗處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是怎麼樣也不會來找您的。」
「是嗎?」黑暗里,一個冰冷的聲回應。
蒼白男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冷的話你可以出去。」
「我……我還好。」男子雙臂交叉想摩擦些熱量,但還是抵不過陣陣寒意。畢竟在冷凍庫里談生意,他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我想請你為我做一件事……」
「你有什麼資格?」
「一千萬。
暗處的神秘者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慢慢吐出︰「成交。」
「那我的事——」
「說吧!」
不出三分鐘,面孔蒼白的男人自冷凍庫出來,滿足地笑了笑。哈,事情總算要解決了。
☆☆☆
司徒鷹再一次被狙擊!
「這是怎麼回事!」千樺看著肇事的車輛揚塵而去,趕緊沖向因為閃躲那輛車而翻滾到路旁的司徒鷹身邊。「你沒事吧?」
「沒事。」司徒鷹拍拍身上的灰塵。「我沒事,你車牌記下來了嗎?」
「那輛車沒車牌,看來是刻意拆下來的。」
「是老手。」而且絕對是針對他而來的。
「會不會是上回狙擊事件的延續?」
司徒鷹雲淡風輕地聳了聳肩。「不知道。」得查一查才行。
「拜托你,攸關性命的事你好歹也表示點緊張好嗎?」老是讓她一個人在旁邊擔心這操心那的,這種滋味很難受的。
「總得讓我查清楚再說。」
「你做人真的是很失敗。」她忍不住念上幾句。「你就是做人太失敗才會招來殺意。」
「我的身分容得了自己當鄉願嗎?」那種白不白、黑不黑,兩邊有好處都沾、有壞處則是拼了命閃人的事,他司徒鷹不屑為之。
「可是你好歹為我想一想啊!」如果三天兩頭就來個暗殺,她干脆去中南海參加保鏢訓練班算了。「你要我三天兩頭擔心你被人追殺?」
「用不著擔心。」她愈來愈坦率,他很高興看到這情形。
「我的身手不至于如此差勁。」
「拜托你,人有失足,你沒听過嗎?」千樺拉扯他的衣角,低著頭不去看他。「我真的很擔心。」剛剛她差點尖叫了。這是第一次,她如此擔心著一個人。
司徒鷹將她摟進懷里,也不管身處在大街上。「我會小心的。」讓她為他擔心,雖然內疚卻又忍不住斑興。她終于肯表露對他的感情了。
「唷!唷!」後頭傳來一陣純粹興風作浪的叫喊聲。「當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子元,你說是不是啊?」
來者何人?答案是夜盜和他的妻子是也!
千樺趕緊推開司徒鷹。「你們怎麼會在這里出現?」
「和親愛的老婆逛街,突然發現這邊的溫度特別高,好奇如我,當然是拉著老婆跑過來看看羅。」凌聖軒拍拍千樺的頭。
「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哩。」
「我……我一直住在他家。」千樺怯怯地拉著司徒鷹的衣服。
凌聖軒夫妻倆直看著司徒鷹,看得他好不自在。
「你還不快滾!」司徒鷹低吼,不過因為心里有鬼,氣勢自然是弱了些。「想到牢里坐坐嗎?」
「怎麼?你要我陪你這個誘拐少女的大色魔一起蹲牢房嗎?」
「她十九歲了。」司徒鷹提醒道,禁不住得意地一笑。
凌聖軒兩手交叉置于腦後,說得稀松平常。「面對一個二十九歲的‘中年伯伯’,還是要小心點好。」說完,他還吹了聲口哨。
「你!」司徒鷹狠狠地瞪向凌聖軒。
「聖軒!」趙子元先他一步教訓老公。「你不要亂說話!」
「我說的是事實。」
「就算是事實也不能——」她頓住話,不敢看向司徒鷹。
「哈哈哈……」就說是事實了吧!
「好了啦!」千樺終于忍不住喝道︰「你不要再說些有的沒有的了!」這話是針對她師父。「我的心情已經夠糟了。」
「你這小丫頭胳臂竟然往外彎!」凌聖軒佯裝訝異地叫著。
「枉費了我含莘茹苦的把你拉拔到這麼大!你……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說完,他趴在妻子肩上哭得「好不傷心」。
趙子元無可奈何地翻翻白眼。「他最近電視看太多了。」
這個夜盜只要一閑下來就是這個樣子。
司徒鷹哪會不知道小偷的毛病。「凌聖軒,我準你去參‘觀別’人家行嗎?只要你閉上你的嘴。」
「太好了!」他早就計劃好久了,有了司徒鷹的同意,這下子元也不能有微詞了吧,哈哈!近來他實在閑翻了。「千樺!我們又有工作了!」
「真的!」太好了!又有得忙了!千樺也喜孜孜的。
「不行!」司徒鷹的聲音又響起。
「不行?」凌聖軒不明自他的意思。
「不準你拖她下水。」
「司徒鷹,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我的工作耶!」千樺不平地喊道。
「你的工作是跟在我身邊。」司徒鷹的態度很霸道。
「我——」
「你不是擔心我嗎?」他瞬間放柔了口氣。「不跟在我身邊你會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