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燕龍開口說要娶我,誓言他除了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才有可能復合。」鄭曲伶用精銳、多疑的媚眼掃向好友,「你想追求他?成為他的情婦?」她的語氣不自覺地尖銳。
「有何不可呢?」施雪芬聳聳肩,「既然你要放棄他,那我就要使出渾身解數誘惑他,讓他成為我的入幕之賓。禹燕龍是能使各類型的女人為他瘋狂、痴迷的邪魅男人。」她咬著下唇想像得到他的快感,那將是天地間最美好的事。
鄭曲伶的雙眼冒火,見好友沉浸在幻想中的神情,她就非常生氣。很早以前她就知道雪芬背著地勾引燕龍,若不是燕龍有個原則,就是不和情婦的好友發生性關系,不然,他怎會放棄自動送上門的嬌滴滴大美人呢!
「雪芬,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若你執意要燕龍的話,我就和你絕交,更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你嫁人豪門的願望。」她入下狠話。
施雪芬錯愕地看著她,悻悻地說︰「你真的非常愛禹燕龍哦。」
「沒錯,他是我唯一付出真心、真愛的男人,得不到他,我就要毀掉他。」
施雪芬做出投降的手勢,陪著笑臉,「嘿!不要生氣嘛,我不再動他的念頭,只求到個金龜婿。」可是她心底自有盤算,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吧!反正她對禹燕龍是一見鐘情,一顆芳心早暗系在他身上了,縱然倒貼他,也要得到他的憐愛。
鄭曲伶睨望著她,眼里有著不信任,「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在背地和我玩陰的。」雪芬是什麼樣的女人,自己會不了解嗎?
「絕對、絕對放棄他,你要相信我。」放棄才怪,你也一樣!施雪芬暗地在心底說。她心知肚明,曲伶已為禹燕龍瘋狂,但他卻不為所動,所以曲伶想借禹世儒之力擊垮禹燕龍,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那時候他就會去求曲伶、重返曲伶的懷抱,最後兩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鄭曲伶瞄她一眼,恢復平靜,「燕龍今天會收到我的喜帖,我邀他在結婚當天參加我的喜宴派對。」
「你不怕你老公吃醋,當天和你翻臉?」施雪芬心想,若換成她是那位新郎,她可沒有那個雅量。
「世儒是明理的人,他不會生氣的。我倒是要讓燕龍為我吃醋,後悔他沒娶我。」鄭曲伶恨恨地說。
施雪芬向她舉杯,「祝你計劃的一切都能如願。」
「那當然。」鄭曲伶和她干杯,語氣充滿自豪。
施雪芬干杯的剎那,對鄭曲伶投下諷誚地一瞥,心想,禹燕龍若是那麼容易掌握,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女人為他傷心、流淚了。
包諷刺的是,曲伶把這樁婚姻當成游戲,只視為毀滅禹燕龍後再得到他的途徑,更愚蠢地以為自己計劃得天衣無縫,完全在她的算計中。
然而,豪門之後的禹世儒真是笨蛋嗎?能輕易任她擺布?甘願綠雲罩頂嗎?
巨曜企業集團總部
禹燕龍和謝秩恆回到建設公司後,交代一些公事即獨自駕車離開公司,他駕車回到市中心的巨曜總公司,展開一連串的會議,听各部門的經理報告。
他忙得暫忘沈蝶衣的事情
秘書、助手見到司馬煌都詫異不已,這老家伙個性冷僻,神龍見首不見尾、沒人能命令他,怎會在此出現呢?
禹燕龍淡瞄司馬煌一眼,逕自交代助手和秘書工作不理會司馬煌。
他把急件先處理完後,遺退兩人,抬頭睨睇司馬煌,「真享受嘛!我忙得焦頭爛額,你卻慢條斯理地品酒,嘖、嘖,這是對大哥的應有態度嗎?」
司馬煌放下酒杯大笑,渾厚的笑聲充斥著室內,「死小子對我沒大沒小。」他罵歸罵,臉上卻沒有不悅之色。
「願賭服輸,我是你老大,你一輩子都要听從我的命令。」禹燕龍轉著手中的筆,邪邪地笑著,「所以你不要動不動就以老來壓我,那對我沒用啦。」
「有人罵我行事乖張、反傳統,你比我更厲害。我後悔二十年前看輕你是小孩子而和你打賭,如今才造就我無限的悔恨。」司馬煌仰天長嘯,「都五十幾歲的人還叫你三十幾歲的人為老大,听命于你,可恨、可悲啊,你是我這生的克星啊!」
「你捶胸頓足也沒用啦,冀望下輩子贏回來吧,煌叔。」禹燕龍涼涼地說,無視他的悲嚎,反正這老家伙就是這副德行。
「哼,下輩子我可不要再遇見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頭。」司馬煌的嘴上雖這麼說,心底卻非常喜歡這自傲的家伙。燕龍是唯一能克住他的人,自己更欣賞燕龍那目空一切、傲然的個性,性格得令人激賞。
「煌叔,我要你來是要你為我查一個人。」禹燕龍為兩人倒杯咖啡,走到他面前遞給他,「我給你今、明天兩天的時間,辦得到嗎?」禹燕龍方才的慵懶轉為嚴肅、精銳的神清。
司馬煌接過咖啡,剛剛的戲謔神態也不復見,換上獵人的眼神,「是商業上的機密嗎?」
「不是。我要你查沈蝶衣這女孩的家世背景,包括她為何負債的始末。」他迅速把沈蝶衣家的地址寫下,撕下便條來遞給他,「這是她家的住址。」
司馬煌掩飾訝異的表情,看著手上的地址,燕龍這小子急召他來居然是為了要調查這女孩的一切,未免大材小用吧!倏然,一抹精亮的光芒躍上他眼底,他心想,莫非這女孩能克住燕龍,若是如此,嘿嘿!
「胡思亂想,可是會頭痛耶。」禹燕龍哪不知司馬煌猝然發光的眼眸代表什麼意思,「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沒有女人能牽制我,別想看好戲。」他嘲諷道。
司馬煌朗笑,大力拍打他的肩,「你還真像半仙,別人想什麼你都知道,真不知你媽媽、爺爺、女乃女乃是如何把你養大的。我走了,後天給你消息。」
禹燕龍唇畔帶笑地目送他跨著健朗的步伐,敏捷地步出室外。他心想,都五十六歲的人還擁有如此敏捷的身手真不簡單。
日正當中,艷陽高照,上午一下子就飛逝,轉眼又是用午餐的時間,沈蝶衣把琴譜收進背包,將譜好的詞曲夾進一疊已完成的作品里。每次要用餐的時間她就煩惱不知該吃什麼好?一個人吃飯是寂寞、無味的,卻又不得不吃,縱然沒有食欲也要強迫自己用餐,不然會沒有體力。唉!泡面吧,省時又方便。她走進廚房,從櫥櫃里拿出碗面,燒開水準備泡面。在等待水滾的這幾分鐘,她不像往常利用時間準備下午要教程的課程,而是托腮發呆,思索事情。「嗶、嗶!」水壺水滾了,發出笛聲打斷她的思緒。她機械式地完成泡面的程序,等待面熟的當兒繼續思考她賣掉房子後,和姐姐以後的日子。「鈴、鈴!」門鈴急促地響著。沈蝶衣懷疑的望向大門口的方向,這時候怎會有訪客呢?莫非……是來討債的?還是又有人來看房子?懷著又喜又怕的心情,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去開門,她實在怕極那些討債的人,若不是為了姐姐,她快沒勇氣活下去了。若是有人上門來打探房子該有多好!她可以不用再面對禹燕龍,他給她太大的壓迫感,令她無法自在而感到害怕。沈蝶衣從門上的小孔看出門外,啊!原來是阮秋紅。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方能安定,她連忙把門打開,「秋紅,抱歉讓你等那麼久。」
「沒關系,你看,這是你最愛吃的海鮮燴飯。」阮秋紅揚揚手上的飯盒,「我媽媽特地為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