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季亭沒料到他對歐陽芩、歐陽楓、歐陽嵐的評價這麼高,而且對歐陽芩的欣賞、喜愛又比楓和嵐運多出許多,這代表什麼呢?
「你愛小芩?」她月兌口而出。事後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氣自己的孟浪。
愕然地瞪著她,半晌,他放起眉頭思索著,過一會兒才回答,「愛的定義很廣泛,如果以我對小芩的觀念,再加上對愛籠統的稱,那麼我是愛她的。」
「如果你愛她為何不想抓住她朝夕相伴呢?」韋季亭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態,就于是很想知道歐陽芩對他的意義有多深。
張哲嘉吃口茶,暗暗地打量眼前的大美女,她為何這麼在意小芩和他的交情?他把她當成朋友間的關懷,小芩有朋友如此也真幸運。他打心底為歐陽芩稱幸,能得到好友全心全意的關心,比得金銀珠寶還歡喜。
他把她當成朋友,稱呼不再是客氣疏遠,「季亭,你想想,對于像一陣陣自由的風,如野烏般自由的人,你妄想可以關住她、駕馭她。」他的眼里淨是欣賞、坦然,「除非有一位各方面都比小芩更強、更霸道的人出現,這只野鳥才可能甘心收起羽冀為他停留,而我並不是那位人選,我永遠也無法駕馭她。」
他所言不假,小芩的心思是那樣的難以捉模,韋季亭同意地頷首,而他的分析也讓她的芳心暗許。
「張大哥,以後我可以常來這里嗎?」
「歡迎、歡迎。」
歐陽芩把油漆放進貨車內,笑意久久不退。她有預感季亭和張大哥一定會踫但出愛憎的火花,自己實在太厲害,配對得這麼好,她不禁得意地想。
「小姐,我可以耽誤你幾分鐘嗎?」中年女性的嗓音打听她的自我膨脹。
倚在車旁的歐陽芩施過身,赫然見到立于她背後的人,對方全身是一襲藍色的長袍,連頭部也都包起來只露出那雙藍眼楮,宛如是阿拉伯婦女的衣著。
「有事嗎?」歐陽芩內心在想,這名婦女一定是四處旅行的行者,缺少旅費到處募款以便回國,殊不知她來自哪一國?
她執起歐陽芩的手,歐陽芩反常地沒有拒絕那兀然的舉動,「我想告訴你,不久的時間你將會遇到你生命中注定的男人,成就一段良緣。」
「為何我周圍的人都認為我快要結婚了呢?我可不想煩惱,一站一站流浪的吉吉賽人嗎?那你告訴我要如何避開這段姻緣呢,我可不想掉進婚姻的餡餅里。」
「遠離。我只能告訴你這句話。」她放下歐陽芩的手轉身就要離去。
「喂,等籌嘛。」歐陽芩沖到她的面前,從皮包裹掏出三千元塞到她手中。「你一定是缺少旅費才幫人看相對不對?你有一雙漂亮的藍眼楮喲,你是哪國人?為何國語說得這麼字正腔圓呢?」一連串的問號從歐陽芩的嘴巴里冒出來。
熬人盯著手中的三千元,再望向她那靈動的雙眸,藍眼楮頓時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時候到了我們自會再見面。」她邁著愉悅的步後離開。
歐陽芩盯著她背影,飛快念道︰「故弄玄虛,就算再遇見了也不識得。」對于從頭包到腳的人如何去識得。況且自己有個壞毛病,很易忘記人的模樣。
歐陽芩回到家時已接近黃昏,她一下車,樹捎上的小鳥即紛紛。飛下來停在她頭上、肩上。
「喂,各位鳥先生、鳥小姐覓食時間到了。」她伸出手掌讓小鳥棲息在掌中,而小鳥輕啄她的掌心癢得讓她咯咯笑。
樟樹的樹梢有許多鳥巢,有山雀、黃勞,甚至有過客的候鳥停在這山區過冬從此不再離去。
歐陽芩逗它們一會兒,從車內拿出一包面包屑,將面包屑撒在庭前的木桌上。
「這是我的心意,請吃。」她笑著看鳥兒們飛落在桌上覓食,自然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她含笑地坐在木椅上欣賞鳥兒的優美動作,也許她該雕一幅「覓食」的木雕。
此時電話鈴聲從屋內傳出來,打斷她的遐想,她不急著去接電話,而由答錄機接听,她對那兩家姻親的好意消受不了,不勝其擾,只好裝設答錄機代勞,杜絕麻煩。
丙不其然,機內傳來黃思潔的聲音,「小芩,我是思潔,明天我要帶朋友去探訪你,請回電。」
歐陽芩甩甩長發,支著下巴苦惱地對著她的鳥朋友們訴苦,「唉,真煩,哪有人那麼閑,一天到晚要幫人牽紅線,也不嫌累。」
小鳥們仿佛听得懂,都抬起尖嘴看著小芩。
「遠離」這句話擅自闖進她腦海,閃閃現現,歐陽芩咬著大指深思那位陌生女士的忠告,再想到自己隱約中也明了自己非消失一段時間不可,否則清靜的日子將會離她很遠、很遠,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婚姻的網中。
腦海里的意識,周流不停地交錯著自己的想法,及嵐和楓的戀愛到結婚的經過,以及爸、張哲嘉的預言…
霍然她一躍而起,圓溜的眼眸閃閃發亮,興奮地擊掌,終于理出一個解決之道,「就到美國去避難吧,三個月後再回來不就沒事了,楓和嵐都是在三個月內決定終身,而大家也認定這三個月內就是姻緣朗,那是否代表著過了三個月之後緣分也會溜走,這樣不就沒事了。
她為自己得意的推理邏輯笑得閣不攏嘴,太棒了,也趁此機會。去拜訪允雪珠阿姨。
允阿姨一直邀她到美國玩,以便了解自已作品銷售的成果,就讓尤阿姨一償宿願吧,到尤阿姨家度三個月的假朗。
這個主意太好了,一舉數得,就這麼辦吧!
美國紐約
位于紐約中國城的「雪青藝品店」,因一通電話而熱鬧了起來。
允雪珠朝著話筒興奮地說︰「我會叫晉威去接你的,你放心。好,拜拜。」她掛上電話後笑容久久不去。
「雪珠,是誰打的電話?看你高興成那副德行,仿佛中了‘樂運’。」允海音站在櫃台笑著問妹妹。
「是小芩打來的越洋電話,她決定來紐約玩三個月。」允雪珠笑著說,「小芩這小妮子非常合我的脾胃,邀她來玩都被她拒絕,害我挺傷心的,沒想到這次她覺主動說要來度假,怎不教我興奮呢。」
她快兩年沒見到小岑,每次都是通電話而且,精靈古怪的小芩是否變得更刁鑽呢?
尤海音咧嘴地笑,「哇,真是好消息,我得要庭伊把握機會才行。」她兒子樸庭伊過年時和爺爺回山上拜訪歐陽翰,討論爺爺和歐陽翰環游世界一周事宜,乍見到歐陽芩就對她一見鐘情,做母親的她也樂觀其成,很久以前她就非常喜愛歐陽家的三胞胎姊妹,希望其中一位能當她的媳婦,這希望或許可以達成,她希冀地想。
允雪珠疑惑地瞅著她,「大姊,我怎麼听不懂你的意思?」
尤海音走出櫃台摟住妹妹的肩膀笑呵呵地說︰「我的意思就是要把小芩娶回家當媳婦,眼高于頂的庭伊居然愛上小芩,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而且是第一眼就愛上她哩。」
尤雪珠大驚失色,「大姊,小芩是要當我的媳婦啦,晉威很早就愛上小芩,這就是每次他找藉口飛回台灣的原因,說是要拿她的作品回店里,實則,是要和小芩親近。」
兩姊妹大眼瞪小眼,現在是什麼情形啊!
允海音敲敲頭,一手比比妹妹又比比自己,「讓我搞清楚些,你是說晉威早就愛上小芩?」見尤雪珠頷首,她又道︰「而庭伊也愛上小芩,也就是說表兄弟都愛上了同一個女孩。」遠不啻是三角習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