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他非常愛你。」
「錯的人是你!那天在大廳上你也听到的,他不許自己愛上任何人。」想到這件事,聶輕心里就有氣。
冷沒君只是撇嘴,不願回答。
氣得聶輕撐起身子一拐一拐地跳到他面前︰
「喂,你和任之間窨有什麼深仇大恨,逼得你非得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引他出來?說穿了,你和我叔叔又有什麼兩樣?」
被這一激,冷沒君的眼倏地圓睜,怒道︰
「別把我和那人渣相提燕論!起碼我不屑用毒,我約東方任來是想理清五年前的恩怨。」
「是什麼恩怨?」
「你沒必要知道!」
「你不告訴我,我總會猜到的。」聶輕信心十足。「自苦英雄難過美人關,依我看天底下除了東方任以外,沒有任何男人例外,所以你和任的沖突來自于女人,那個死在無央堡的另一個女人——白織,對不對?」
突來的直覺讓聶輕月兌口而出,而冷沒君陡地一震的身子,讓她明白自己押對寶了。
「什麼事都瞞不了你。」冷沒君無奈地苦笑了下。
「她是誰?你的愛人嗎?」
「白織不是我的愛人!」
「騙人,她若不是你的愛人,你絕不會如此痛苦,更不曾想要替她討回公道。知道嗎?你也被那柄名叫‘復仇‘的利刃給傷透了。」
「我沒有。」
「沒有嗎?你一直活在復仇的煎熬中,所以,你才會激動得問我為什麼會放過聶嗚已、放下殺父之仇?其實,你早想從痛苦中解月兌,只是放不下,對不對?」
「夠了,不要說了!」冷沒君捂著耳朵大叫著。
「我偏要!」聶輕的吼聲在山洞中回響著。「告訴我,你愛她,她也愛你嗎?」
「當然!」
「白織既然愛你,又為什麼會到無央堡來?甚至成為任的女人?這說不通,不是嗎?」
「這——」
「任說他從不強迫女人,所以,他應該不會做出因貪圖白織美色而拆散你們兩人的丑事來,對不對?」聶輕對東方任的驕傲是極有信心的。
「沒錯,東方任不是如此卑劣的小人,他根本不知道我和白織的過去。」
「那麼,白織為何會到無央堡來?」
「她的養父母貪官府的高額賞銀,才會不顧她的反對,將她送到無央堡來。」
「是嗎?」
「沒錯。」
「她親口告訴你的?」
「當然。」
「你想,會不會是白織貪圖無央堡的富貴和權勢,自願成為送到無央堡的‘貢品’之一?」
「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在無央堡見到你後,她為了自圓其說,更為了博得你的同情,故意說謊騙你!」
「不會的!不會的!白織不會這樣對我的……」
逐漸崩潰的冷沒君雖教聶輕心疼,但步步進逼的她還是老實不客氣地說出自己的推論︰
「那麼,就是白織在見了任以後便被他的魅力所吸引,結果就將你們的海誓山盟給拋在腦後,主動勾引任,並成為他的女人?」
「你胡說!」冷沒君大叫。
「我只是提出假設罷了,你干嘛對著我又吼又叫的?背叛你的人又不是我!」聶輕不滿地嘟噥著。「對了,白織為什麼會服毒自殺?」
「因為她紅杏出牆。」
「誰說的?」
「東方任。」
「你相信他嗎?」聶輕卻完全相信丈夫。
因為東方任的傲骨絕不會容許自己說謊騙人。
「……」冷沒君低頭不語。
聶輕開心地跳到他面前,一副「被我給逮著了」的快意模樣︰「哈!老實承認吧,你心里也懷疑白織的不貞,只是不敢說出口罷了。」
「我沒有!」
「還在騙自己?」聶輕只想逼冷沒君想通,所以說出口的話句句深中要害︰「因為,你怕破壞她在你心中的印象,更怕一旦承認,你這些年來想為她報仇而在無央堡的蟄付便成了笑話一則,對不對?」
「不是的,不是這這樣的!」
這一刻,山洞中只回蕩著冷沒君的瘋狂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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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听到任何聲音!
在最短時間內趕赴約會的東方任被山洞的死寂給駭住了。
怎麼了?他的小金絲雀脆弱得無法唱歌了?
不會的!沒君要的人是他,絕不會對輕輕下手的。
東方任硬是按下心中翻涌的思緒,一步一步地走向山洞,他的心中不禁感激起父親從小對他所做的非人訓練,那讓他在面對失去聶輕的威脅時仍能力持表面的平靜。
等走進山洞後,東方任只能張大眼瞪著所看到的一切。
眨了眨眼,確定自己不是因為太擔心而產生幻覺後,他緊繃的肌肉這才漸漸放松。
要不是氣氛詭異他一定會大笑出聲。
聶輕的手腳被反綁,小嘴上也不意外地塞了塊棉布,可是她看起來該死的健康。
「她很好!」冷沒君道,發髻散亂,長滿胡渣的他看起來更像被綁架凌虐的那個人。「我只是不想听她唱歌、說話罷了。」
東方任了解地點點頭。
聶輕無邪的歌聲有時是種折磨,尤其在你和她對立的;不過,他的小娘子並不知道自己擁有自己擁有多大的力量。
東方任上前想替聶輕松綁,卻發現自己的手顫抖得地無法完事,索性執起手中的冰劍一揮,麻繩便俐落地斷成婁截。
匆匆取出聶輕口中的棉布後,還來不及察看她是否安好,便伸手將她拉向自己身後,以身軀護住她。
冷沒君只是垂手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一切,直到東方任將削鐵如泥的冰隱劍對向他。
「來吧,給我一刀。」冷沒君指指自己的心口,兩眼無神的他早已喪失所有的斗志。
東方任卻咧嘴笑了︰「你以為能命令我?我可是無央堡的堡主,黑龍轉世的狂人。」手中的劍仍未入鞘。
「等一等,沒君不是故意的。」聶輕沖向兩人之間,張開雙臂擋在東方任之前。「沒君是個好人,只是被壞女人騙了,身不由已啊。」
「輕輕,回來站好。」東方任沉聲命令。
「不要,你若不答應放過沒君,我絕不會回到你身邊。」
「你又來了。」東方任申吟,她這老愛強出頭的毛病到何時才會痊愈?
別人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他的小娘子卻是拔刀相助後便從此路見不平,總是愈幫愈忙,偏又樂此不疲。
「輕輕,你還是回堡主身邊吧。」冷沒君開口了。「我數次幫你卻從未安過好心,國為我想贏得你的信任後再伺機綁架你,我更想讓東方任嘗嘗被心愛的女人背叛的滋味,想借由你的手為我復仇罷了。」
「真的嗎?」東方任開口了,順便將聶輕給拉回來。
「那是當然,因為你搶走了我心愛的女人。」
「這五年里你有太多的機會,卻為何遲遲不肯動手?還有在長白山時,若不是你發現白額虎的蹤影出聲示警,我早已成為虎爪下的亡魂,你為什麼要救我?」
「那是因為——」
「因為,你還把我當堡主,對不對?」東方任自信滿滿的。
「我來無央堡為的便是白織,沒想到她卻成了你的女人,我本想帶她遠走高飛,可是她不願意離開無央堡。」
「想必,她是以不想拖累你做為借口,力勸你打消私奔的主意吧?」
「沒錯。」冷沒君好奇地問︰「你為什麼知道?」
「猜的。」
對于白織,東方任是沒什麼感情的,只覺得這女人太過工于心計,想利用他的寵愛在堡中佔有一席之地,偏偏他最厭惡這樣的女子,在對她的新鮮感淡了後,再也不屑去找她,這一來白織所能得到的賞賜便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