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它就是對聶輕沒轍。
太、太、太——太神奇了,這就叫「一物克一物」吧?
「夫人,馬廄里和奔日不相上下的良駒極多,對了,有一匹名喚「蹄雪」的馬,通體雪白且個性極為溫馴,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的。」韋大拚命地想轉移她對奔日的執著。
「不要,我只喜歡奔日。」像怕人來搶似的,聶輕的手還緊緊地勾著馬頸,宣示著她的佔有。
「是嗎?」韋大失望地嘆了口氣,果然還是不行。
「我只想騎它。」為了一圓坐上奔日的願望,聶輕認為花上再多哄騙都是值得的。
「這——這要請示過堡主才行。」韋大可不敢擅自作主。「就不知夫人馬術如何?」
聶輕不好意思地承認︰「我不會騎馬。」
「嘎?不會騎馬?」韋大嚇得差點沒心髒病發昏厥過去。
想到這,老實的韋大不禁在心里埋怨起東方任來了,怨他怎麼不將夫人管好一點?竟由得她到處亂跑?還失心瘋地想騎奔日,豈不是要白白斷送一條小命?
看著將一頭發髻抓成亂草,嘴里喃喃有辭的韋大,聶輕明白她的逗留已達這老實人所能承受的極限,要再糾纏下去他恐怕就要當場發瘋了。
她嘆了口氣,對奔日道︰「明天我再帶女敕草來看你,要乖乖等我喔。」
「女敕草當然好,不過奔日喜歡的確是糖塊和女敕蘿卜。」不知何時出現的冷沒君道。
「這樣啊?」
「不信你問韋大。」冷沒君一手指向攤軟在旁的老實人。
韋大只是點個頭應付一下,又繼續他的自言自語。
聶輕可開心了,對奔日道︰「那咱們就這麼約好嘍,下次我帶你最愛的糖塊來,你得答應讓我騎喲。」看來,她是將馬當成人了。
奔日朝天嘶鳴一聲。
韋大在一旁死命地搖頭,就不知他搖傍誰看,是想勸聶輕別打歪主意,還是要奔日別上當?
「可是——夫人,你不會騎馬啊。」韋大哀號,想力挽狂瀾的。
「不如這樣吧,每日午後三刻,你到校場等我,我教你騎馬。」冷沒君建議。「平坦且寬敞的校場非常適合初學者,夏日午後太陽正毒,大家全到屋里納涼去了,不會有人知道的。」
「好哇。」聶輕開心地直拍手。
韋大听了直翻白眼,冷爺不怕他將消息走漏出去嗎?
像回應韋大心中的疑問,聶輕在此時轉過頭來面對他,笑盈盈地詢問︰「冷公子要教我騎馬的事,你不會告訴任何人吧?」
「當然不會,我韋大的嘴可是很牢靠的,夫人請放心。」
意氣風發地拍完胸脯後的韋大才發現糟大糕了,這一來他豈不成了共犯了?知情不報可是重罪啊。
「韋大,明天將蹄雪上鞍的事就麻煩你了。」聶輕又說。
「我會的。」完後,韋大氣得在自己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你在干嘛?」聶輕不懂,韋大為什麼老愛虐待自己?
「我也不知道。」韋大哀嘆。「每次夫人笑眯眯地看著我時,我便像丟了魂兒似的,你說什麼就只會說好,等回過神後木已成舟,無藥可救了。」
早知道他就干脆閉上眼。
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第五章
早知道就晚一點到場來!
躲在樹後的聶輕懊惱地叨念著。
今天,她照約定到場等冷沒君教她。才發現自己陷入進退維谷的兩難,既不敢往前,也不敢偷偷溜走。
應當空無一人的場地,站滿了練拳的衛士,而前頭督陣教武的正是東方任。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所有人全打著赤膊練功連東方任也不例外。
「爺,該收隊了吧?今天的操練早已足夠。」不忍見衛士們承受過多操練的名霄上前建議。
東方任搖頭。「不行,還不夠。」
「近幾年來夏和遼已不再輕言侵犯,但弟兄們並沒有因此而懈怠、偷懶,每天一大早仍是認真操練著,不知爺為何突然將時間延長,甚而過午不停?」
東方任不語。
「是因為夫人的關系?」名霄問得極為遲疑與小心。
他的關心換來東方任的森冷警告︰「你膽敢越權管起我的事來?」
「屬下不敢。」
東方任深吸口氣好壓下勃發的狂怒。「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也明白自己的脾氣愈來愈難控制,這次姑且饒了你,但以後別再不識相地問起聶輕的事,我不想讓她成為下人們嚼舌根的話題。」
「是。」
「傳令下去,要大伙兒休息,待會兒再練功吧?」
一听到還要繼續操練,衛士只敢小聲申吟抗議,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抱怨,免得招來更嚴酷的訓練,他們都知道情緒不穩的堡主隨時可能爆發。
這些全教躲在樹後,小心翼翼藏起呼吸的聶輕給听了去。
水井邊,已汲好一桶桶的水,是預備著解衛士的渴;而一言不發的東方任,是拿起木勺舀水兜頭淋下。
他想讓水沖散皮膚上的熱氣,以及心頭的煩悶。
只見,水滑過東方任的喉結順著光果的胸膛蜿蜓而下,那飛濺的水珠似寶石般在日光下閃閃發亮,讓他的皮膚在陽光的反射下閃光著誘人的小麥色。
不耐的東方任搖頭甩掉臉上的多余水珠。
看痴了眼的聶輕此時倒吸口氣,連呼吸都忘了隱藏。
她紊亂的氣息泄露了她的行蹤。
只見東方任朝她藏身的地方怒吼著︰「誰躲在樹後?給我滾出來!」
「••••••」沒有任何聲音回應。
聶輕已悄悄轉身,準備溜了。
「出來,我便可以免去對你的處罰,若再鬼鬼祟祟,休怪我以堡規治你的罪?」東方任的咬牙聲清楚得連聶輕都听得見。
她打算來個置之不理,反正距離那麼遠,等他沖過來,她也不知道逃到哪兒去了。
「還想逃?給我站住!」
隨著這聲威嚇,東方任的身形如箭般直鷂向前,擋住聶輕前面阻住她的去路,兩人近得讓他的果胸幾乎貼向她的臉。
「你——」聶輕一窒,不料吸進他的味道。
「我什麼?」東方任沒想到偷窺的人竟會是她。
「你離我遠一點啦。」
他的污水混著陽光和風形成一種如麝香般迷人的味道,侵擾得她頭昏目眩的。
既然逃不了,聶輕索性閉眼不看他,來個消極的逃避,直到一只大手攫住她的小臉逼視她仰起,她才緩緩張開眼。她心虛的眸子正好迎上他的眼。
東方任的唇旋即逸出一聲不受控制的申吟。「你來這里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昏亂的聶輕早已忘了到場的原因,她伸手推他,想推開令她意亂情迷的貼近。
可惡!他竟文風不動的!
「別白費力氣了。」
「呃?」她意外地看到他一口白牙。
他的笑讓她迷惑,也讓她痴傻得不知如何反應,只能呆愣愣地看著,連他跨前一步都不懂得要逃。
東方任繼續用笑容蠱惑著她。
天,她聞起來好香。
明知她不是故意,但他的身體就是起了不該有的反應。
他要她,馬上就要。
東方任的喉間逸出一聲渴望的低吼,伸手一探便將她擁入懷中,明白她會掙扎的意圖,一開始,便以雙臂牢牢困住她,將她安置在自己的雙腳間,再也不讓她逃了。
低頭輕啄了她唇的東方任被她的芳香逼向失控的邊緣。
不滿她只微微半開的唇讓他無法深入,伸出拇指壓住她的下巴扳開她的嘴;在聶輕發覺他的意圖時,他早已得逞。
他用力噙住她的唇瓣,盡情地吸吮她口中的甘蜜,也送上自己的味道,沉浸而無法自拔的東方任再也顧不得場上的幾百名衛士,愛看就讓他們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