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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堡主 第16頁

作者︰路沂蓁

東方徹笑著點點頭,月兌下罩衣後朝聶輕揮揮的,「輕輕,瞧我。」深吸一口氣便跳入湖中。

約莫半炷香後才浮上來,他滿臉得色地看著聶輕,邀功似的問︰「如何?」

「不錯,你潛水的時間愈來愈長了,要是你練了龜息大法,就可以給海龍王當女婿了。」

看著東方徹在潭水中泅泳的矯捷身影,聶輕笑了。

這孩子不但一改先前的暴戾之氣,連身子骨也變得較為健朗。

本來就是嘛,小孩兒身子不好又怕他早夭,絕對不能硬將他關在房里,過多的呵護只會讓他變得更加蒼白瘦弱且驕縱任性,最好的方法是讓他多活動鍛煉體魄。

瞧瞧,現在的東方徹多好。

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輕輕,你為什麼嘆氣?」東方徹游到她腳下。

「我的功夫你學得差不多了,我是再也擠不出一招半式了。」

才沒幾天,聶輕便明白東方徹是個練武的天才,教他的功夫不用半天就學會了,甚至還能舉一反三地與她打成平手。

害得她要維持不敗戰績是愈來愈難了,有時還得耍耍卑鄙的小伎倆才行。

「如果冷沒君或名霄能專心教你功夫就好了,而不是像現在偷偷模模的,得由你開口請問,他們才會指點你個一招半式,唉,這樣的偷學要到哪天才能成材?」聶輕無奈得很。

不用說,東方徹的偷學也是她出的主意。

「兩位叔沒有得到爹的允諾是不可能教我武功的,他們能在瞧見我練武時出聲指點幾句,已經算是大大的破例了。」

「可是你已經十歲了,要是再不打好底子,我怕骨頭變硬了後就再也練不成上乘武功了。」

這也是東方徹所擔心的。

「依我說,最好是你爹能親自教你,他的功夫了得,不傳給你豈不是白白糟蹋了?」偏偏聶輕不敢去求他。

免得又想起那一夜的尷尬。

想到這,聶輕忍不住又在心里怨起自己,好端端的干嘛想起那個人?害得她的好心情時消失無蹤。

聶輕的話說中了東方徹的心事,父親一直是他的偶像,他希望將來長大後能像父親一般武功高強、受眾人崇敬,這樣的東方徹最想向父親學武,但東方任的威嚴讓他不敢開口。

而聶輕一見父親就躲的事在全堡內已是公開的秘密,東方徹自然不好意思向聶輕開口,要她替他向父親求情。

頓時,兩人變得無語,只有聶輕的雪白蓮足在水面上點起串串水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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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輕身後,那瀑布盡頭的高處,有一塊突起的大石。

大石上正坐著一名黑衣男子,他的雙腿空懸在岩石邊,向下俯視的眼角是帶笑的,居高臨下他將下面兩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他們的談話自然也沒漏了半句。

這個地方一直是東方任的秘密,是他小時候練功時發現我,上來的路只有一條,也就是從瀑布中逆爬上而上。能上來,除了內力強的能擋住瀑布水流下沖之力外,輕功還得極好才行。

自從在無意間得知聶輕在活水澗教武後,東方任只要有空便會先行過來等她,等兩人走後他才離去。

這也就是為什麼聶輕一直沒發現他的原因。

藏身除了觀察聶輕的武功路數外,更想知道阿徹學武的決心與天分,最重要的是他想看聶輕的笑,想看她放松的容顏。

她的笑與熱情可媲美冬日的艷陽,只是一見到他後便吝嗇地收起,不信邪的東方任試了多次,最後只能不甘願地承認他若想看到最真的,就只能能偷偷躲起來,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無法滿足的渴求燒灼他每一根神經,沒日沒夜地吶喊著想要解月兌。

這渴,只有一個女子能解,害他再也無法找任何女人發泄。

他不想任事情就這麼拖著,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化解聶輕的害怕,還有他心中的結。

目前,只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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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唱首小曲兒來轉換一下心情吧?」

放眼全堡,也只有東方徹一個人享有隨時點歌的殊榮。

看著仍泡在水中的東方徹,她笑︰「光是唱歌太無趣了,我出一道謎給你猜好不好?」

「好哇。」東方徹開心地直拍手,隨即不放心地補上一句︰「你不能再出屁或鼻涕之類的謎題誆我。」

兩人的武功是差不遠了,但猜謎,東方徹仍是聶輕的手下敗將。

「放心,你一定猜得到的。」

在東方徹的期待下,聶輕笑著深吸口氣。吟唱︰

「在一座被烏雲圍繞的黑色巨堡里——」

「啊,這歌謠我知道。」

東方徹正想開口提醒聶輕唱錯了,遭受她一記白眼︰

「別吵,仔細听完!」

白了他一眼後,她又繼續︰

「風和日是他的忠僕,

巨堡里住著一個黑色的巨人,巨人什麼都有,有數不盡的寶藏、漂亮的美妾,

還有一個聰明又討人喜歡的兒子;

可是他卻不快樂?

為什麼不快樂?

因為他老是皺著眉、繃著臉,

一遇上不順心的事便大吼著要將人關入黑牢,

所以啊,還是離他遠一點吧,離他遠一點,

就不會被他給嚇得半死了。」

還沒听完,瀑布上的東方任俊臉便黑了一半,等聶輕將歌謠唱完,他幾乎失控地沖了下去。

他多想抓著她的肩膀怒吼,想搖醒她的理智,想讓她看清真相,他不是個怪物!

只是心中激涌的酸楚讓他變得無力,她是這樣看他的嗎?一個會將她嚇得半死的黑色巨人?

突然發現,他太不了解他的小娘子了,不是不怕他嗎?為什麼要唱這樣的歌兒傷他的心?

唉,還是繼續听下去吧。

瀑布下——

「猜得出我的謎題嗎?」聶輕以手按高眉尾仿某人瞪她時的凶樣。

「你在罵爹!」東方徹指控,白痴都懂她的暗示。

「這可是你說的,我什麼話都沒說。」聶輕在撇得一干二淨之余,順便踢起一江水潑向東方徹。

「好哇,你騙我。」心生不滿的東方徹伸手捉住她的腳踝,使勁下拉︰「看我怎麼處罰你!」

坐在樹椏上的聶輕根本沒有著力處,雖然她會武功、雖然她也曾努力掙扎過,但還是被強拉下水。

聶輕的尖叫瞬間被湖水給吞噬。

東方徹大笑著爬上岸。

叉著手看著滅頂的她在水面下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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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從瀑布頂端飛沖而下的黑影教東方徹愣住了。

是爹!

只是爹的臉上卻是不見一絲血色的蒼白與狂怒。

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急沖到潭邊的東方任張目四望,早已失去聶輕的蹤影,徒留下她掙扎揮舞的雙手所激起的漣漪。

他還是來遲了嗎?

東方任轉頭瞪了兒子一眼,決定等救完人後再來教訓他的行事莽撞與輕率。

匆匆褪下外袍的東方任像滿弓的箭矢般迅速躍進湖里。

雖是太陽高掛的正午,但透進湖里的光極這有限。任憑東方任瞪大眼就是遍尋不獲聶輕那嬌俏的翠綠身影。

懊死的,她什麼衣裳不好穿,偏要穿和湖水一樣的顏色,害得他一見到隨波飄蕩的水草便瘋狂地以為是她,游近後才發現空歡喜一場,連帶的也離絕望更近。

她該不會是被湖底的暗流拖到更深的地方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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