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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女阿蠻 第4頁

作者︰路沂蓁

「你……你把他給毒死了!」

「我的心才沒你們那ど狠呢。我只是把他毒個人事不知,當作是對我不敬的懲罰罷了。」

阿蠻對這個「沙犀香」可是有信心得很,它絕不會弄死人,只不過聞了它的人非得像死人一樣睡個七天七夜不可。

不過,要是別人不知道它的毒性,一不小心把「尸體」給火化或是埋了的話,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五毒教,你是五毒教的妖女!」

「甚ど妖女,多難听啊。」阿蠻的小鼻子全皺在一起了。

瞧他們方才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得很,現在卻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邊抖還不停地直住後退;等退到安全距離後,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一下子眾人全做鳥獸散跑了,逃命要緊,再也管不得甚ど英雄本色那一套了。

「五毒教的人來了!」

這句話嚇得遠遠看熱鬧的人也全都落荒而逃,原本熱鬧的大街因為這一聲大叫,霎時間冷清得連一只麻雀都看不到。

敖近的店家更是大門緊閉,廣闊的大街上只剩下阿蠻和地上的「尸體」,風一吹過,好不蕭瑟。

經過這一鬧,阿蠻才明白中原的人對她特別友善的原因。

原來她可以白吃白喝又白拿,不是因為她長得甜美、可愛,也不是因為中原人好客,而是怕她動不動就拿眾人出氣,怕她這個五毒教的「妖女」一個不高興把人全給毒死了。

「五毒教又怎樣?我們又不偷不搶,也不放火,為甚ど像看怪物一樣看我?」

氣不過的阿蠻跑向一家繡坊,不意外的,那繡坊也是大門緊閉。一肚子怒火無處發的她掄起小拳頭將門敲得「砰砰」作響。

「開門!里面的人再不出來,別怪我把你們家的人全給毒死,雞犬不留。」

門應聲而開,店掌櫃顫巍巍地「咕咚」一聲跪下,對著阿蠻又是求又是拜的。

「姑女乃女乃,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幾個嗷嗷待哺的黃口小兒,求姑女乃女乃高抬貴手,饒過小的一家人吧。」

「給我起來,本姑娘是來買衣服的,你做不做生意?」

「不、不、不敢。」店掌櫃本想說不敢收她的錢,後又覺得說錯話了,忙磕頭如搗蒜地說︰「是、是。」

「少羅嗉,快把我能穿的漂亮衣服全都拿出來。」

店掌櫃硬是撐起哆嗉個不停的肥胖身軀,將所有上等好貨全部搬出來攤在阿蠻面前。

花花綠綠的衣服讓阿蠻的眼都花了。不知道漢族服飾穿法的阿蠻,索性一不

做二不休︰「叫你老婆過來幫找換衣服、梳頭。」

「是。」掌櫃夫人是過來了,只是顫抖個不停的她比起老板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輕巧的黃楊梳子在掌櫃夫人手里像有幾千斤重似的,對著阿蠻一頭油亮的秀發卻猶豫得不知該從何下手。

「我叫你梳頭,你不耐煩了是不是?知道惹火我的下場吧?」

「求姑女乃女乃高抬貴手。」一點也不夸張,那兩人害伯得不但同時跪下,連眼淚都被逼出來了。

阿蠻皺眉瞪著要死不活的兩人,怒氣仍是未減。

「乖乖梳頭,要是我掉了一根頭發,唯你們是問。」

「是。」

總之阿蠻說甚ど,他們完全不敢反抗,說一就是一,說東他們絕對不敢往西。

若是平常,阿蠻一定會玩一個叫「我說你做」的游戲,看看店掌櫃能忍受她的無理取鬧到甚ど程度,可是她實在太生氣了,氣得沒有心情瞎鬧。

好不容易換好衣服、梳好頭,阿蠻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只覺得穿著漢服的她不倫不類,無所謂好或不好。

這一刻,阿蠻深刻感受到漢人一些奇怪且苛刻的習慣和要求。為甚ど姑娘家一定要穿曳地長裙?容易髒就算了,一個不小心還會踩到裙擺跌個狗吃屎。還是苗族的短裙及綁腳褲好,活動起來方便多了。

雖然阿蠻對繁復的衣飾及頭上的珠釵有滿心的不贊同,但一想到換裝後不會引人側目,她又將到口的不滿給吞了回去。

店掌櫃還算有眼光,替阿蠻挑了件鵝黃薄紗的衣裳,活潑中又不失俏皮,將阿蠻的嬌俏裝點得恰如其分。

「姑女乃女乃長得真像天仙下凡,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ど漂亮的姑娘。」

阿蠻回頭狠狠地瞪了不識相的掌櫃夫人一眼,嚇得正在拍馬屁的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不說,還差點一口氣順不過來而兩眼翻白。

「多少銀兩?」她問。

「不,不用錢。姑女乃女乃肯上門是小店的榮幸,小店怎敢再向姑女乃女乃收半分銀子。」店掌櫃兩只肉掌搖得像波浪鼓一樣。

「那就好。」

這次阿蠻學會了要脅恐嚇那一招,只要擺出惡狠狠的眼神,一文錢都不用付,還順便拿了好幾套衣服才走。

走出城外的阿蠻,氣憤地將手上的包袱往地上一甩,傷心地坐在城門旁的石墩上哭了起來。她愈哭愈覺得委屈、愈想愈難過,從小到大被人捧在手心當寶的她哪受過此等羞辱?

她氣的不是自己,她氣的是那些不分是非黑白便胡亂栽贓五毒教的人。五毒教雖以使毒、煉毒、下毒名震天下,但也不至于是個令人聞之色變、隨便大開殺戒的不入流教派。

憑甚ど將所有的錯全推到五毒教上?

阿蠻哭得累了,也明白這次再也沒有娘在身後幫她撐腰、出主意了。她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痕,握緊小拳頭對天發誓︰「我一定要查出是誰在暗中破壞五毒教的名聲,然後讓他嘗嘗我發明的『無敵地獄酷刑』!」

第二章

換上一身漢人服飾的阿蠻,自然沒有人再對她「另眼相待」,買東西要錢、住店要錢、吃飯當然也要錢。

阿蠻並沒有忘記她的誓言,可惜毫無頭鍺的她根本不知該從何著手,混吃混喝的就過了好幾天,阿蠻也從這一座城走到另一座城。

只是,調查誰暗中嫁禍五毒教的事可以等,她那餓得「咕嚕咕嚕」直打鼓的小肚子可不能等;她已經走了好幾里路,別說是另一個城鎮了,就連一戶人家也看下見。

就在阿蠻懷疑自己快要餓死的當兒,卻看到一縷炊煙在遠方緩緩升起。她開心地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去,沒多久就看到一間不算太大的茅屋,炊煙就是從這里冒出來的,甚至有一股好香的味道引著阿蠻肚子的饞蟲。

那味道讓阿蠻一頭沖進店里,找了個最靠近門口的桌子坐下,撫著肚子開心地大叫︰「店小二,先來一碗面,再上幾道小菜,愈快愈好。」

等面的同時,阿蠻這才有興致轉頭打量屋子里的人。這家店很小,就祗有掌櫃一家人在忙和著。

客人們三三兩兩地各據一方。那獵戶打扮的人們正低頭不知在討論著甚ど,就連坐在一旁默默吃飯的莊稼人也隱隱約約透露著些許古怪。

這些人一身鄉下人裝扮,衣服上面甚至還有大大小小的補釘,可是那鐮刀及斧頭卻磨得極利,銳利得可以輕取人命。

最吸引她好奇的是有一個默默坐在最角落的白衣男子。他的五官極為俊美,但一種病容似的蒼白卻為他的俊俏增加了幾許我見猶憐的淒美。

他的形貌出色自是不在話下,但飄忽的氣質與詭魅的絕俊豐彩,及蒼白病弱的神色,更為他憑添了幾分幽冥的想象,讓阿蠻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男子彷佛知道阿蠻正在看他,低垂的眼斜睨地回視她一眼。

那一眼與其說是打量,還不如說是警告比較恰當,嚇得阿蠻幾乎動彈不得。那眼神冷冷地淬著寒光,她從沒見過有人的眸子那ど冷血無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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