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啦,你要是早點告訴我,讓我有心理準備,我也不會像個傻瓜一樣呆呆站在那里任所有人炮轟。」
「謝謝。」他很習慣地想親她一親。
只不過將手放在她頸後而已,所有人的視線全轉到他身上,一臉看免錢好戲的表情。
凌業亞挫敗地嘆了口氣,眾目睽睽之下,他還能變出甚麼把戲來?他更覺得自己像監獄里的囚犯一樣,一舉一動都受人監視著。
「跟我來,我有個驚喜給你。」凌業亞拉起她就要走。
她今天的打扮讓他回想起那纏綿的一夜,更勾引著他莫名的沖動,他再也受不了看著她,卻被迫得保持距離;他想好好抱她個夠。
「這是你的生日宴,中途離席是很不禮貌的。」
「你累了,不是嗎?我不在,他們還是會自己找樂子的,別管他們了。」
「也好,我也不想留在這里讓他們當笑話。」她實在累了。
可以逃離這班恐怖的人對她而言是個解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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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季羽陽呆愣地看著房里的擺設,回頭看著一臉得意的凌業亞。
「我一直想帶你到這里來。這房間自從上次和你在一起後,除了我以外就再也沒人進來過,至于公司招待的客戶,我另外安排了一間。」
「為甚麼?」
這房間有太多的回億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不要面對它,面對它就表示得面對自己心的。
再也無所遁逃。
「看到這,你該知道我的心。」
凌業亞笑著按住季羽陽張口欲言的唇。「噓,甚麼都不要說,用你的心去感受,感受我對你的愛。」
說完,以唇代手,柔柔地覆住季羽陽的唇,將他滿心的愛注入她渴求的心中。
一陣如雷的敲門聲,不識相地敲醒了吻得忘我的兩人。
「外面有人呢!」季羽陽推推壓在她身上的人。
她連自己甚麼時候躺在床上都不曉得。
「別管他,沒人理他自然會離開的。」他轉而進攻她的果肩及雪白的胸部。
門外的人和凌業亞卯上似的,不只不離開,還敲得愈來愈大聲;再下去,門是不會被他敲破啦,鐵定會吵到其他房客,到時引來服務生就不妙了。
「我去打發他走人,很快。」他拉過毯子蓋著她半果的身軀,深吸口氣好平復身上的沖動。
臉上的表情是恨不得將來人千刀萬剮的。
看得季羽陽直想笑。
將門開了一條縫,站在門外的是醉醺醺的徐樺邦。
「在宴會理找不到你們,算準了你們躲到這里來了,果然沒錯。」他一擠,就進來了,擋都擋不住。
「你沒事干嘛跑來破壞?」凌業亞側身擋在他身前,不讓他看見里面的春色。
「我來是恭喜你嬴得賭注。」
「賭注?」季羽陽已穿戴整齊站在他身後。
「是啊,我和業亞打賭,賭他是不是能在半年內找到你,誰輸了誰就要擺酒席請客,現在他找到你了,不是應該恭喜嗎?」
「原來你是為了嬴得賭注才找我的?」雙手環肩的她突然覺得好冷。
「不是,羽陽,你別听樺邦胡說,他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凌業亞想將醉了的徐樺邦踢出去,偏他又像牛皮糖似的黏得極緊。
「當然是嘍!否則業亞為甚麼會千方百計想找到你?我實在太不服氣了,眼見半年期限快到,我本來篤定穩嬴的,沒想到他真的找到你,業亞的賭性堅強到連我也深感佩服。」
「夠了!」凌業亞氣得揪起徐樺邦的領子,將他狠狠往外丟。
回頭卻看到季羽陽,凝眸深處再也看不到方才的深情與火熱,有的只是冰冷與控訴。
「和我在一起也是賭注之一了?甚至剛才的甜言蜜語也是?」
「不,不是的,我對你的一切都是真的心。」
「賭注的事你又怎麼說?」她竟是凌業亞興之所至下的一個玩物?
「當初只是隨口說說,我根本沒將它放在心上,我找你並不是為了想嬴得賭注。」
傷心欲絕的季羽陽早已听不進任何解擇。
「你很開心是不是?你一定在背地理偷笑得快捉狂了,笑我像個傻瓜似的被你玩弄在股掌中……我真傻,早該知道你這麼個公子是不可能對我傾心的,而我竟然……」
「你終于說出真心話了。」
「甚麼真心話?」
「在你眼里,我是個萬劫不復的公子!你一開始就篤定我會拋棄你,對我的感情視而不見的,甚至有著防備,現在只不過是剛好讓你找到借口罷了,可以光明正大甩掉我的借口。」
「我不--」
「那三場失敗的戀情讓你縮回自己的殼中,以為自己找到一個安全的世界,你在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同時,也讓你隔絕了所有的關心與真正的愛情。」
「你憑甚麼這麼說我?」
「憑我愛你。」凌業亞大吼。
「愛我?你到現在還要騙我?」季羽陽的眼已婆娑。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說甚麼了。」他心灰意冷得很。「虧我還想利用今天這特別的日子向你求婚。」
凌業亞從懷里掏出一個紅絨盒。將它狠狠地丟在季羽陽面前,盒子落地的那一剎那,從里面滾出一個小巧的鑽石戒指。
「這?」
「我準備的求婚戒指,看來它已經派不上用場了,也許,我該慶幸我的求婚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起碼我可以抬頭挺胸走出去,再見。」凌業亞轉身。
他現在需要酒,大量的酒,好麻醉他痛得幾乎要發狂的心。
「業亞!」
季羽陽的挽留卻無法牽絆住凌業亞的腳步,他頭也不回地直往外走,很快的,他便消失在門的另一側。
合上的門,是這段戀情的休止符。
季羽陽看著是開始也是結束的房間,她到底做了甚麼?
透過迷蒙的淚眼,她看到了地毯上閃著耀眼光芒的鑽石。它曾代表著永恆,此刻看來卻像是一把利刃,深深戳刺著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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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夜的季羽陽隔天並沒去上班。
凌業亞連一通電話也沒打過來。
休息了一個星期後,季羽陽決定面對這一切,抱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到「詮佑」,對于他人怪異的眼光,她木然地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到辦公室時赫然發現凌業亞的位子是空的。
「這是怎麼回事?總經理出去了?」季羽陽轉身問秘書趙雁玲。
「不,總經理出國去了。」
「甚麼時候的事?多久會回來?」
「總經理三天前出發到美國矽谷分公司去學習,大概要一年才會回來吧!」
「一年?」這麼久?
「是啊。」
「公司怎麼辦?」絕不能群龍無首啊。
「這一年里公司好像是由凌董事長親自督軍,等總經理一年後回來,將正式接掌‘奧揚’旗下所有企業。」
這不就表示,她和他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季羽陽手扶著辦公桌好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季小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昏而已。」
「要不要我扶你到旁邊休息?」
「不用,我坐一下就好了。」她的心像整個被掏空了一樣。「對了,這是我的辭呈,麻煩你拿給凌董事。」
她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季羽陽像縷幽魂縹縹緲緲的,失魂落魄地拖著蹣跚的腳步離開了。
這下她是真的被甩了,甩得徹底。
先前的三個男人雖片面決定分手,也會「很有禮貌」地告訴她理由,只有凌業亞,連句再見都不給她。
瞧!她多聰明,多懂得保護自己,懂得克制感情不致深陷,可是她的心為甚麼這麼痛?比先前的三次加起來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