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潘至彬小兩口打打鬧鬧地正吵著要離婚。」他輕松得像在談論天氣,放在她肩上的手輕得像不存在似的。
「這已經不關我的事了。」季羽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臉的平靜無波。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是嗎?
她現在只有「眼見他平地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的感慨。施紹棟當初將女兒嫁給潘至彬時,並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吧?
靶覺到她的反應,凌業亞笑了,那是種完全釋懷的笑。
☆☆☆☆☆☆☆
「徐樺邦決定替我辦個宴會,慶祝我的勝利。」凌業亞一臉神秘。
「何必麻煩他,在公司里辨個小小的慶祝會就行了。」
「不,這次不一樣,況且,明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甚麼特別的日子?」
「我的生日。」
「真的?」
「是啊,正好可以巧立名目地放縱一下,好彌補這幾個月的日夜不分。」
「也好。對了,你想要甚麼禮物?」
「我想要你。」
季羽陽好久沒听到他的「耳邊細語」了,除了嚇得跳了起來、心「怦怦」跳個不停外,還挺懷念的。
「你只要在脖子上綁個緞帶就可以了。」
「不行!」
「我就知道。」凌業亞挫敗地嘆了口氣。「所以我早放棄這個奢望了,你到底要我等到甚麼時候?」
「甚麼等到甚麼時候?」她在裝傻。
他知道,決定暫時先放過她。
「我想再看一次初次遇見你時的模樣。」
「又土又丑的樣子?」凌業亞該不是看慣她現在光鮮亮麗的樣子,想換換口味吧?不過他的品味還真特別。
「當然不是。老實說,自從上次我不小心說溜嘴,告訴徐樺邦你就是‘夜薔薇’後,麻煩就大了,先前是因為我公事忙,那一班損友還不敢太過造次,現在事情告一段落後,又被他們逮到我的生日,便直嚷嚷著要見你。」
這宴會是徐樺邦輸了賭注後的賠禮,凌業亞當然要狠敲他一筆才對得起自己。
「然後呢?」說了這麼多,她還是搞不清楚重點。
「他們好奇死了你在聖誕夜的模樣,還說我只要負責將你帶去就行了,其它的由他們搞定。」
「說了這麼多,總歸一句話,你要我變成‘夜薔薇’是不是?」還虧他掰得出那麼堂皇的理由。
凌業亞高興得像個終于要到糖的孩子。「你答應了?」
並不是凌業亞不滿現在季羽陽的打扮,恢復本來面目的她讓他滿意得再也不看其他女人一眼,只是,「夜薔薇」對他卻有著月兌軌般的致命蠱惑。
「這簡單,不過,要不要我再一臉苦楚地猛灌著酒啊?」她皮皮地問。
「那就免了吧!」他可不想再听她說甚麼「被愛拋棄」之類的話,這可是犯忌諱的。
第二天,凌業亞根本等不及下班,堂堂總經理拉著他的秘書在眾目睽睽之下帶頭翹班。
還不怕死地向公司的人大喊他們要翹班了。
「你喊那麼大聲,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季羽陽在電梯里,臉紅紅地直埋怨。
「有甚麼關系,反正公司里的人早認定我們是一對了,我們沒一起出去他們才會覺得奇怪。」
「又胡扯了,誰和你是一對,我可沒答應。」
「別這樣嘛,羽陽,這麼久了,你總該給我個交代了吧?再等下去我都快禿頭了,到時拍結婚照很不好看的。」凌業亞干脆死皮賴臉地抱住她,讓她無處可逃。
還好電梯里再沒人進來,否則,季羽陽才不會只有意思意思掙扎一下,而後任他輕薄。
現在,他眼前所有的障礙都消失了,唯一的問題就是她了;她到現在仍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
他給她的時間夠久了,該是采取必要行動的時候了。
☆☆☆☆☆☆☆
讓季羽陽震驚的是,凌業亞的生日酒會竟選在晶華酒店舉行。
一進去,看到里面的布置,她竟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地點、布置、食物,甚至凌業亞身上的禮眼,一切的一切都和聖誕夜一模一樣,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打甚麼主意。
季羽陽還沒來得及開口問為甚麼,就被一群人給團團圍住了。
「你就是‘夜薔薇’?」
「是啊,她叫季羽陽。」凌業亞驕傲地對眾人宣布。
在凌業亞的守口如瓶下,他們對季羽陽的了解只限于--他找到人了,就這樣。
一臉狐疑的徐樺邦早按捺不住了︰「咦?羽陽?可是,她不是你的秘書嗎?」
「樺邦,你認識她?」
「是啊,她是業亞的秘書,喂,你怎麼可以隨便找她來充數,這是犯規的,你知不知道?」事關賭注勝敗,他當然要仗義直言了。
「她真的是‘夜薔薇’。」凌業亞氣急敗壞的。
回答他的卻是眾人不信任的眼神。
「羽陽,救我。」求救之余,他還不忘乘機抱著她。
季羽陽只是笑,難得看到他被克得無計可施的模樣,高興之余也忘了要推開他了。
看到凌業亞的樣子,這班人知道就算季羽陽不是「夜薔薇」,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無可取代的,就算如此,還是不打算讓凌業亞太好過。
「樺邦,你管那麼多干嘛,業亞說是就是了,反正全世界只有他見過‘夜薔薇’,他隨便找個人來我們也不能說甚麼,反正認栽就是了。」
「是啊,你們還好,來這里白吃白喝外加看白戲,我可慘了,今天的一切花費都得算在我頭上,更槽的是,咦?季羽陽?」徐樺邦「秀逗」的腦袋瓜這才想起一件事。
「甚麼事?」听到有人叫她,她很自然地轉頭。
「你真的是季羽陽?」徐樺邦怪叫。
「是啊!」
「可是,你的模樣為甚麼和我先前看的差那麼多,先前的你漂亮是漂亮,可是和現在一比卻又遜色了些,好奇怪。」
「不只是你,連我都被她騙了。」
「別說那些廢話,羽陽,快過來和我們一起玩,大家都急著想認識你。你好漂亮,難怪業亞一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柯茗珩不管爭鬧的三人,直接和季羽陽話起家常來了。
然後,在場的人很有默契地同時開口,七嘴八舌的,每個人都急著向季羽陽介紹自己,害得她不知道該听誰的話才好。
凌業亞早不知被擠到哪里去了。
她哪知道,這班人早預謀好了的,他們算準凌業亞一定會整晚「佔」著「夜薔薇」不放,才會故意用人海戰術將他隔開,好爭取些時間向他們期待已久的神秘女郎接觸。
等凌業亞排除萬難地擠到她身邊,已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看到她缺氧到快要昏倒的表情,心疼地狠瞪了其他人一眼,護著她沖出重圍,這次再也沒人膽敢擋他前面。
扶季羽陽到一旁坐下後,凌業亞半蹲在她面前,擔心地看著她蒼白的臉︰「你還好吧?」
「還好,只是他們的熱情女我有點招架不住。」
「其實,今天雖然是我的生日宴,但他們知道我已經找到你了後,非逼著我將你帶給他們瞧瞧不可,今天,他們全是沖著你來的。」
凌業亞本來是不用理會這無理的要求,就算徐樺邦想藉著償還「賭債」的機會見季羽陽,他也不願。
只是曾定中和柯茗珩另一班損友已經放話,要脅他要是不肯答應他們的要求的話,絕對會在他新婚之夜鬧洞房鬧得他不得安寧-─而且別以為只犧牲一夜就能打發他們,就算蜜月躲到北極,他們也會追殺而至。
為了新婚夜及未來日子的寧靜,不得已的凌業亞只好妥協了。
「不生我的氣吧?」凌業亞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