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南巽人哈哈大笑,仿佛困擾他多日的煩惱已一掃而空。
「你好像很開心,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區雅弁雖不懂,也陪著他?笑。
「明天你就知道了,先暫時保密,待我回房好好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明天才好應付一些狀況。」
第十章
「今天的天氣好好!」睡了一個飽足好覺的區雅弁在陽台上伸著懶腰。「不知道南巽人說的好事是什麼?」
遠遠的就看到有兩個人影直朝大屋走來,這是極不尋常的事;這些日子,南家的親戚躲他們都來不及,更別提上門拜訪口頭安慰一下南巽人了!今天早上竟然會有訪客?天要下紅雨了!
等等,該不會是來要債的吧?
彼不得還沒刷牙洗臉、蓬頭垢面的,區雅弁急急忙忙往樓下沖,等沖下樓一看,忐忑不安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爸、哥,你們怎麼來了?」
區萬金愛寵地看著急喘著氣的女兒。
「是巽人打電話叫我來的。」
「是嗎?他怎麼沒告訴我要請你和哥來?」
區萬金不理會區雅弁的自言自語,一個勁兒地直夸︰
「巽人這名字取得真好,『訓人』、『訓人』,永遠只有教訓人的分,實在是太了不起了,為什麼我就想不到呢?」贊嘆之余又有著惋惜。
「爸,你別再說了。」區雅弁一臉的苦笑,為什麼父女兩個人對同一個名字的解釋落差竟然這麼大?「他的『巽』不是教訓的『訓』。」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對了,巽人他人呢?」
「他?我不知道他起床了沒有。」她邊領兩人進屋邊問︰「爸,到底有什麼事?」
「他要我來談--」
區韶胤一陣咳嗽,適時阻止區萬金。
听到暗示後,區萬金硬是將要出口的話全縮回去了,只是笑著打馬虎眼︰
「丫頭,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愈是瞞著她,區雅弁就愈想知道結果。她不依地拉著區萬金的手直撒嬌︰
「爸,告訴我啦!」
「沒什麼,只是有關生意上的事而已,你又听不懂,說了也是白說。」區韶胤補充。
「你們不告訴我,可以!我去找南巽人間個清楚!」
往屋里跑的她卻被谷少基給拉住了,他對著區家父子行了個禮。
「少爺要我請兩位到書房去,請跟我來。」
「好哇!連少基也合起來欺負我,我不管,我也要跟!」這不是擺明了排擠她嗎?
氣鼓鼓的區雅弁還沒來得及邁開步伐往前走,就被谷少基給擋住去路。
「少爺吩咐過請你待在這里等。」
「為什麼?」區雅弁愈想愈不對,她老爸和老哥今天來的目的絕非尋常。
「因為,待會兒還會有客人來,要麻煩你接待一下。」
「到底是什麼客人,這麼神秘?」
「這,到時你見了就知道了。」
「喂,谷少基,你也學皮了!」區雅弁叉著腰看他。「小心我對南巽人打小報告!」
「這是少爺的命令,要抗議的話你自己去跟他說吧!我雖然和你交情不錯,但少爺還是比你重要些。」
三個人笑著走了,只留區雅弁一個人呆呆地等著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現的「客人」。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無聊的她開始數起地上辛勤工作的螞蟻來了。
「雅弁,你在這里做什麼?」
蹲在地上的區雅弁聞聲抬起頭來。
「老爺爺,是你?」站起來的她,順手在牛仔褲上擦掉手上的污泥。
他就是上次區雅弁陪他逛一天的老爺爺,他身後還站著一個中年人和一個漂亮的婦人。從他們親昵的態度看來,兩個人應該是感情甚篤的夫妻,不過,兩人身上散發的氣質真令人眼楮為之一亮!
那兩個人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著區雅弁猛笑、猛點頭,搞不清楚狀況的區雅弁也只能傻笑回應。
什麼時候來了這一大票人,她怎麼不知道?
穿著月牙白旗袍的美婦卻拉著區雅弁的手左看右瞧,邊看邊笑還邊點頭。
「巽兒真是好眼光。」
「你們是?」她很不喜歡這種被品頭論足的感覺。
「我們來找巽人的,他應該告訴過你了吧?」那美婦以極柔和的聲音笑著說。
「哦!」區雅弁恍然大悟地笑了。「你們就是南巽人正在等的『客人』?他在書房,要我帶你們進去嗎?」
「客人?!那小子還真敢說!」中年人氣呼呼的。
「是啊!這孩子怎麼可以目無尊長,一點禮貌都不懂。」美婦略發嬌嗔。
「這算我們自找的也說不定。」老爺爺呵呵大笑。
區雅弁完全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她猜得好累,臉都快笑僵了。
「這里太陽大,我們還是進屋里去吧,巽人等你們很久了。」
「等一下,我們還在等兩個人,等他們到了以後,我們再一起進去好了。」說話的是那個神秘的中年人。「啊!他們來了,我們走吧!」
區雅弁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站在那里的是司徒浩司和另外一個中年人。
看到笑著的司徒浩司,區雅弁心中的一把無名火突然竄得老高!將煜南害得那麼慘的他,竟然還有臉出現在這里?
「司徒浩司,你--」氣呼呼的區雅弁恨不得拿把刀將他大卸八塊!
話還沒說完,就被司徒浩司給摀住嘴,還半抱半拖地往屋里走去,笑嘻嘻地安撫她︰
「有什麼帳等進去里面後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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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的南巽人對這些人的來訪似乎不怎麼驚訝。
「巽人,浩司他--」區雅弁被摀住的嘴在進門後才得以解月兌。
「沒事、沒事!」南巽人安撫完氣憤莫名的區雅弁後,才轉向陸續進門的那一大票客人。
「爺爺,沒想到你也來了!爸、媽、姑丈--」他一一唱名,臉上的不豫和對區雅弁的溫柔完全不一樣。
這些稱謂讓區雅弁震驚得無以復加,而原就在書房里的區家父子卻是無動于衷,仿佛他們早已知道似的。
「咦?你?他們?」她望向南巽人的眼里寫滿了問號。
「雅弁,我來介紹一下。」南巽人一一為在場的人互為引見。
其實不用南巽人引見,區雅弁早從他的稱呼中猜出八成了。那一對出色的中年夫婦,是南麒聲和他的夫人藍紫雲,和司徒浩司一起來的人是他的父親司徒克。
「這位是我爺爺南得,你在南家這些日子對這個神秘人物,應該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吧?」
「不,我曾見過老爺爺。」
「咦?什麼時候?我怎不知道?」
「就是大家忙著大掃除迎接南得爺爺的那一天,我看沒人理爺爺,就陪他說說話、聊聊天。」
「我那天很開心,真是多虧了有雅弁陪我。」
「爺爺又故伎重施了?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才肯停手?」
「什麼?」區雅弁不懂南巽人在說什麼。
「這是爺爺的一個小小嗜好,他老是穿著有補釘的衣服,坐著飛機的頭等艙到各個分公司去巡視。」
南巽人快不行了!他爺爺認為自己是微服出巡的劉伯溫?還是水戶黃門?
「傻小子,像我這樣才能看到一個人最真實的一面,那種『先敬羅衣後敬人』的人,是只靠外表衣著評量一個人的膚淺家伙,讓他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處。」
南巽人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南得會全力支持他,讓區雅弁進入第二回合決選的決定。
頭昏眼花的區雅弁終于弄懂眾人的關系了。現在,問題來了,為什麼這些人會同時出現在這里?而且南家和司徒家嚴格說來還是受害者和加害者的關系,為什麼竟沒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殺戮之氣?